江曇怔怔地看著他的側臉,于洲閉上眼,倚著老槐樹的樹干。
一陣風吹到這里,帶著馥郁的玫瑰花香。
“院子里的大馬士革玫瑰開了,我去摘一束給你。”
于洲起身朝著遠處的玫瑰叢走去,江曇看著他的背影,眼眸漸漸濕潤了。
腿上的黑色素描本被風吹開,正好停在唯一空白的一頁,最上面寫著于洲的電話號碼。
江曇用最后的力氣拿起了他的畫筆。
于洲抱著大馬士革玫瑰回來的時候,江曇已經失去呼吸了。
他抱著那本黑色素描本,于洲領養的黑貓安靜地蜷縮在他的身邊熟睡。
大馬士革玫瑰掉在地上,于洲耳邊是風吹過耳畔的聲音。
于洲半躺在輪椅上睡著了。
這些前世發生的災難都在一點一點變得遙遠,似乎只是他做的一個夢。
他甚至都記不清那些隱晦的感情了。
第108章 漫畫17
江曇剛睜開眼就看到了半躺在輪椅上睡覺的于洲。
天已經亮了,晨光熹微,于洲的面容在曦光下略微顯得有些憔悴。
江曇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正攥著于洲的手,以至于于洲修長有力的手掌已經被他掐出了一道紅痕。
他立馬觸電似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昨夜的事情隱隱約約有一點印象,好像是他攥住了于洲的手掌哭著不肯放手,又因為發燒導致整個人很迷糊,然后就攥著于洲的手掌人事不知地睡過去了。
天吶!
難道于洲整整陪了他一夜!
他驚慌失措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手機,現在是早晨五點半,于洲差不多都是這個時候醒,生物鐘可謂十分準時。
他剛剛放下手機,就看到于洲的睫毛顫了顫,江曇趕緊老老實實地在床上做好。
于洲睜開眼睛,一睜眼就是跪坐在床上的江曇,腦們上還貼著昨夜的退燒貼。
他的臉特別小,看人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微微歪著頭嗎,粉色的退燒貼幾乎遮住了他的整個額頭,配上他一頭鳥窩似的亂發,看上去有那麼一絲滑稽。
于洲這一晚睡得腰酸背痛,醒來之后疲憊至極,江曇立刻跳下床,繞道輪椅后面十分殷勤地給于洲捏肩膀。
他手勁不大,一會捏捏肩,一會捶捶肩膀,小碎拳搗鼓來搗鼓去,真的是一點不解乏。
于洲握住了他的拳頭,抬手揉著發酸的脖子說道:“送我回臥室。”
江曇乖乖點頭,推著輪椅回到主臥,過了不一會王智就穿著睡衣來到主臥開始給于洲按摩酸痛的肌肉。
作為于洲的私人助理,王智專門學過推拿,他的手法非常專業,但是于洲還是非常疲憊。
28歲的男人和18歲的年輕小伙可比不了,恢復能力查了一大截,于洲高中的時候和同學偷偷去網吧通宵,第二天還能精神滿滿地寫完兩張數學試卷,自從雙腿殘疾后運動量減少很多,身體素質也開始下降。
沒有人能永遠年輕,但是總會有年輕的人。
看著眼前生龍活虎的江曇,于洲不禁生出一絲淡淡的感慨。
江曇特別殷勤地忙前忙后,給于洲遞刀叉、端牛奶、還小跑著去廚房給于洲洗了一盒藍莓。
于洲吃了一顆藍莓,“你怎麼了,有事求我?”
江曇立馬搖頭,指著餐廳的掛畫說道:“先生,您看那里!”
于洲轉過頭,看著餐廳上的向日葵掛畫。
掛畫并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他轉過頭,臉頰突然被江曇親了一下。
小男生柔軟的櫻粉色嘴唇在他臉頰上快速地啾了一下,在于洲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迅速紅了耳朵,捂著臉興奮地跑走了。
他跑出了餐廳,于洲聽到他喊了一聲:“耶!”
一旁的王智在偷偷憋笑,于洲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地喝了一口牛奶。
江曇跑回臥室里洗了一把冷水臉,通紅的臉頰不僅沒有降溫成功,反而更紅了。
“真是奇怪了,我都被先生按在大腿上打了好幾次屁股,怎麼現在就親了他一下,就這麼害羞了呢?”
他托著腮對著鏡子唉聲嘆氣:“我真的是淪陷了,我看他守著我一夜,雖然心里十分愧疚,但也心花怒放,他多多少少還是喜歡我的吧。”
他換了一只手托著腮,欣賞著鏡子里的精致側臉:“其實他喜歡我也是應該的嘛,畢竟我青春可愛,膚白貌美,腰細腿長,屁股還翹。”
“雖然先生的第三條腿受了傷,失去了一些男人的功能,但我并不在意開始一段柏拉圖式的愛情。”
“況且先生的心理已經在長期壓抑中扭曲變態,他現在只是打我的屁股,過了一段時間他就會徹底爆發,開始用各種手段把我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抱緊了弱小無助又可憐的自己,一臉春情蕩漾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期待還是害怕啊。”
江曇張開手臂,氣沉丹田,挺起胸脯扎了一個標準的馬步,輕聲低喝:“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十八歲的小男生就是這麼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