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助理是于洲的生活助理,因為于洲身體不方便,所以他身邊有兩個生活助理。
這個生活助理叫王智,是頂尖名校畢業的研究生,因為碼農工作太過辛苦,長期996后頭發所剩無幾,于是辭了工作兜兜轉轉后成了于洲的生活助理,目前頭發茂密,長勢良好。
王智給江曇找了六個房間讓江曇選擇,江曇選了一個很大的套房,套房三室一廳,浴室超級大,還有一個非常漂亮的書房,是留給身份很尊貴的客人臨時居住的,里面的裝潢非常豪華。
江曇來到自己的新房間,走到了衣帽間里,衣帽間有一個非常古樸典雅的落地鏡,江曇站在落地鏡前,對著鏡中的青年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他懶洋洋地抬起了下巴,伸手解開了睡衣上的一粒紐扣,細膩如白瓷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泛著誘人的光澤。
他一件件地脫掉身上的衣裳,衣衫落地,青春正好的身體就像剝了殼的荔枝果肉,水盈盈嫩生生地出現在巨大的落地鏡中。
畫畫的人總有一雙發現美并擅于欣賞美的眼睛,江曇看著鏡中赤裸的身體,捏了捏自己那窄窄的不堪一握的細腰。
“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我值得。”
“而且我值得更好的。”
他心情愉快地洗了個澡,隨手把他那個破舊的手機放在浴缸旁邊。
上面的鋼化膜已經碎邊了,手機的樣式也很老舊,一看就知道是早就過時的款式。
以前那個賤人送過他一部很昂貴的手機,江曇沒有要,那時候他還要臉,自卑又自傲,自認為才華橫溢,功成名就指日可待,才不稀罕那一點小恩小惠。
這麼一個破破爛爛的手機與這個房間里的一切陳設實在是太不匹配了,看著太礙眼了。
江曇頂著一腦袋泡沫,從手機殼里掏出那張于洲給他的黑卡綁定個人賬戶。
這張卡的所有人并不是江曇,綁定的過程需要于洲本人的授權,費了一點時間綁定好黑卡,江曇給自己買了一部新手機。
買完手機之后他興致勃勃地點開購物車,看著里面加在購物車很久的數位板、進口馬克筆、進口的全套勾線筆。
恍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江曇想起了他對于洲的承諾——從此以后不再畫畫。
至少在于洲身邊被他包養的這段世界里不能畫畫,所以這些畫畫的東西買了之后也只能堆在家里面落灰。
他趴在浴缸上悶悶不樂地戳著手機,小聲哀嚎:“為什麼啊,我都加在購物車里好久了,就等著我有錢了就把你們這些小妖精全都拿下,現在有錢是有錢了,我又不能畫畫了。”
“你們聽見他說的話了嗎,我要敢畫畫,他就掰斷我的手指頭。”
“這種位居高位的人手段都很可怕的,我現在就是一只毛絨絨的小黃雞,毛都沒長齊呢,不能跟他對著干。”
“你們等等我,等我翅膀硬了,就全把你們買回家,日夜寵幸你們!”
他對著一購物車的畫具自言自語,活像個神經病。
他打小時候就有這種毛病,總對著自己的畫具嘮叨個不停,有很多人曾說江曇是神經病,江曇才不在乎呢,他這種天才豈是這幫愚蠢的人類能夠理解的!
一群天賦平平的平庸之輩,多麼可憐,多麼可悲,多麼可嘆!
正當江曇泡在浴缸里孤芳自賞的時候,他那死機好幾次的破手機突然嗡嗡嗡地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林嵩。
那個奪走江曇作品的小偷,一個骯臟的渣滓,一個無恥的賤人。
江曇看著來電顯示冷笑一聲,他從浴缸里伸出一條水淋淋的大腿搭在浴缸上,啟動了浴缸的按摩功能。
不慌不忙地做完這一切,他才甩了甩手上的水,在一旁的自動烘干機下面把手烘干,這才高高揚起他雪白的脖頸,恩賜般地接了電話。
有了首富做靠山,江曇的心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從前他是一只陰溝里的老鼠,人人喊打,避之不及。
現在他是一只高貴的波斯貓,高貴美麗,氣定神閑。
他捏著嗓子,用他最慵懶的語氣懶洋洋地說道:“喂?”
手機里傳來一個還算好聽的男聲,帶著一絲貓捉老鼠的語氣:“小曇,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一個星期前趙曉看到了你,說你無家可歸,正在垃圾桶里翻垃圾吃。”
他的聲音里帶著滿滿的擔憂:“小曇,你體質本來就不好,別吃壞了身體。”賤人發出一聲裝模作樣的嘆息,“你說你何必這麼倔強呢,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只要你跟了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江曇冷笑一聲:“被你搶走的《畫魂》也能給我麼?”
林嵩沉默了一會后輕笑一聲:“小曇,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畫畫不就是為了錢麼,你知道我喜歡你,只要你和我服個軟,你就會上過上你夢寐以求的生活。”
江曇撈起一捧綿密的泡沫,一邊吹著泡沫一邊說道:“你來晚了,我現在正在一個很高級的浴缸里洗澡,洗完澡就要服侍我的金主大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