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室內植物園,棚頂是透明的玻璃,晃得江曇眼睛發暈。
這實在是太離譜了一點,外面的花花草草已經夠多的了,怎麼房子里還種這麼多,不覺得占地方麼?
江曇轉過身,沿著走廊繼續走,這樣七拐八拐,他成功迷路了。
說來十分離譜,這麼大個地方居然一個人影也沒有,實在是安靜的讓人心里發慌。
江曇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他走走停停,最后成功把自己搞迷路,停在一個“圖書館”面前。
到處都是書,江曇差點在知識的海洋里窒息,好不容易找到了樓梯口,江曇沿著樓梯一直往下走,終于走到了客廳。
在江曇有限的認知里,他覺得一樓基本上都是客廳,結果他抬眼一看,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玫瑰。
到處都是淺粉色和香檳色的玫瑰,空氣里香噴噴的,巨大的拱形窗戶將近兩米高,窗子周圍掛著精巧的編織藤條,那些綠蘿沿著藤條攀爬上去,又從窗子上垂落下來,顯得格外有生命力。
江曇走了出來,門外是拱形的石柱,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停留在石柱旁邊,手里拿著一只香檳玫瑰。
石板被陽光曬得灼熱滾燙,江曇被燙的蜷縮起了雪白的足尖,踩著石板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直走到那個男人身旁。
他清清嗓子,很有禮貌地問道:“您好,請問您知道這是哪里麼?”
男人抬起頭看著他,說道:“這里是玫瑰園。”
玫瑰園江曇還是知道的,世界首富的豪宅就叫玫瑰園。
玫瑰園占地12000平米,是一個湖濱別墅,別墅一共六層,房間多到數不清,玫瑰園臨水依山,風水極好,據說里面種滿了各式各樣的玫瑰,所以世界首富住進來后就把這里改名為玫瑰園。
玫瑰園并不是首富的住宅,只是首富出了車禍后用來療養休息放松心情的地方。
首富是一個性格冷漠的男人,為人十分低調,京州的人雖然知道玫瑰園,卻從來不知道玫瑰園里面到底什麼模樣。
崇拜首富的人非常多,京州那些豪門世家也免不了跟風,建造了什麼薔薇園、銀杏園、牡丹園。
江曇結結巴巴地說道:“玫、玫瑰園?是首富住的那個玫瑰園麼?”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把手中的香檳玫瑰放在膝蓋上,對江曇點點頭。
他生了一張十分俊美雍容的臉龐,雖然坐在輪椅上,江曇需要俯視著他,但他的壓迫感實在太強,讓江曇莫名地緊張起來。
他扶著石柱喃喃自語:“我的天吶,這是怎麼回事?”
前一秒還在從垃圾桶里找食物吃,下一秒就來到了玫瑰園。
天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擠得頭破血流卻連首富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他江曇居然直接住進了人家的房子。
地上的石板非常燙腳,江曇抬起左腳抖了一下,隨后踩在右腳的腳背上,他這會還在發懵,眼神渙散地盯著男人膝蓋上那朵香檳玫瑰,過了一會,他又抬起左腳抖了抖,踩在了右腳的腳背上。
他這樣滑稽地重復五六次,像個跳踢踏舞的小丑。
男人開口說道:“地上的石板很燙腳麼?”
江曇點點頭,“這里的陽光太燦爛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刺眼的陽光。”
他這話說的言不由衷,他那里是覺得陽光刺眼,分明是被眼前這滔天富貴刺痛了眼睛,已經開始在心里面破口大罵,罵這命運的不公。
心里面的酸水沸騰起來,咕嘟嘟地冒著泡泡,他語氣涼涼地說道:“首富可真有錢啊,酒池肉林,人間極樂,什麼東西都不缺。”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后說道:“首富也不一定快樂。”
江曇最煩這種論調了,什麼金錢買不來健康,什麼世上很多東西都是金錢買不到的,什麼物質上富足并不能彌補精神上的空虛。
呸!
這幫人一定是吃飽了撐的,才能說出這麼多的屁話。
那麼窮人買不起要,那麼多窮人吃不起飯,那麼多窮人連張電影票都買不起,只有那幫不缺錢的人才會天天無病呻吟,矯情的要命,想想都惡心。
要是鯊人不犯法,誰在他面前說這種屁話,他就立馬讓這人駕鶴西去。
江曇看著這位坐在輪椅上的富貴公子哥,皮笑肉不笑,一臉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又不是世界首富,你怎麼能知道世界首富的快樂。”
“見眼前的男人沉默,江曇說道:“你是這個園子里客人麼,世界首富長什麼樣?”
世界首富的父母是前一任的世界首富,他們那年輕有為的兒子繼承了他們的一部分股權后超越他們,成了新的世界首富。
但是這人很低調,首富的父母很注重保護家人的隱私,再加上首富不愛走動,所以媒體只抓拍了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還都是很多年以前的舊照。
江曇年少輕狂,他心里想著眼前這個做輪椅的男人應該是首富的親戚什麼的,管他呢,這可是首富的房子,一個坐著輪椅的殘廢算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