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支煙抽完,于洲把空了的煙盒扔進了垃圾桶,揉了揉發脹的腦子。
怕身上的煙味熏得郁曇,他換了身衣服,又仔細刷了一遍牙才回到臥室。
郁曇睡得很熟,眼角還帶著淚痕,縱使在睡夢中身軀還是在不受控制的輕顫,于洲看了一會,伸出指尖拭去了郁曇眼角的淚水,把他頭上汗濕的頭發撥到一邊。
他輕輕掀開被子,倒在床上睡著了。
兩人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郁曇昨天晚上哭得太厲害,醒來時想說話,發現自己的嗓子又變得很沙啞了。
身旁已經空了,于洲一向起得很早,郁曇看了看空掉的半張床,扒著被子挪過去,趴在于洲睡過的枕頭上,他的鼻尖貼著枕頭,細細地嗅過去,像一只醒來之后找不到主人,只好去嗅主人衣物尋找主人氣味的小狗。
于洲的氣味很特殊,會讓郁曇聯想起很多東西。
雨夜的氣息,泥土和雨水,被淋濕的草木,孤身行走在雨巷的人影,漸漸消失在雨幕后的面容,還有血液滴落在土壤中,被大雨沖開后的味道。
這是郁曇聞到最復雜最豐富的氣息,是獨屬于于洲的成年男性身體自然散發出的氣味。
郁曇又有感覺了,活了二十一年,人生中所有重大的、讓他人生軌跡發生巨大改變的刺激都是于洲帶給他的。
蠻橫的闖入他的世界,掀翻他的人生,野蠻危險,驚險刺激。
他們的身體太契合了,彼此身上散發的氣味是獨屬于他們的一種獨特撩人的信號。
郁曇正像小狗一樣用鼻尖拱著于洲的枕頭,于洲突然端著一個銀色的保溫杯走進來了,他赤著上身,只穿著一條黑色的睡褲,脊背和手臂上全是一道道刺眼的抓痕,新舊交疊,縱橫交錯,像一些遠古部落里的神秘紋身,帶著神秘野性的美感,裝飾著男人猶如雕塑般完美強健的軀體。
于洲看著在他枕頭上嗅來嗅去的郁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發紅的鼻尖,郁曇用鼻尖蹭著他的手背,狹長的狐眼泛著一層迷蒙的水光,潮紅的柔嫩臉頰貼在他粗糙修長的手掌上。
“渴。”
“哪里渴?”
郁曇并攏雙腿,震驚地抬頭看著于洲,于洲還是一臉淡然冷肅的模樣,拿著保溫杯說道:“是舌頭發干還是喉嚨發干。”
郁曇:“......”算了,就不能對木頭有太多期待。
他眨眨眼睛:“有什麼區別麼?”
于洲說道:“喉嚨發干是嗓子啞了,舌頭發干是身體缺水的信號。”
郁曇說道:“是喉嚨。”
于洲對這事已經很有經驗了,立刻拿著保溫杯,插著一根吸管遞到郁曇嘴邊。
郁曇說道:“你不抱著我麼?”
于洲淡淡說道:“喝水也要我抱?”
郁曇趴在枕頭上抬頭看他:“可是我腰也酸了,腿也合不攏了,嗓子也沙啞了,全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沒要你用嘴喂我水,已經對你很體貼了。”
他就是很能理直氣壯地說一些很無理取鬧的要求。
于洲想了想,說道:“用嘴喂水還是算了,我沒刷牙。”
于洲坐在床上把他抱在懷里,郁曇的后背貼著于洲六塊結實滾燙的腹肌,倒在于洲懷里噘著嘴,喝了兩口水。
他把吸管咬扁了,用沙啞的聲音小聲抱怨道:“腰疼。”
他這個時候特別可憐可愛,囂張跋扈的樣子不見了,像只皮毛被揉亂的奶狐貍,眼珠濕漉漉的,從頭發絲到腳尖都軟綿綿的任人擺弄,特別特別乖。
昨夜的瘋狂融化了他,他像一汪點綴著艷麗胭脂的雪白膏脂,沒骨頭似的陷在于洲懷里,臉上還帶著斑斑淚痕,抱怨于洲不知節制。
“我已經喂飽你這麼多次了,你怎麼還像只餓了很久的野狼?”
于洲很淡定地說道:“像我這種野狼飯量很大,我已經很克制了。”
第78章 壞種19
郁曇沒有接受經紀人的建議,拒絕了讓替身和于洲拍視頻的想法。
轉移注意力的最好方法是爆出一個更大的新聞,娛樂圈里沒有幾個人是干凈的,以郁曇的人脈,有無數人愿意為他做這種事。
在郁曇和保鏢的料爆四個小時之后,有人爆出一位影帝家暴妻子,并且出軌劈腿,在外面有兩個私生子,而且多次去往某個會所進行多人運動。
網絡嘩然,眾人競相吃瓜。
影帝的爆料發出來之后的一個小時,網上又爆出一位當紅小生私下睡粉,多位粉絲為他打過胎,甚至還聚眾銀亂,在某會所進行多人運動。
拔出蘿卜帶出泥,今晚的娛樂圈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所有人都提心吊膽,不知道下一個遭殃的是誰。
這麼一對比,單身二十一年,只和自家保鏢談過戀愛的郁曇頓時被襯托成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粉絲的接受度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
不就是和保鏢談了個戀愛嗎!
沒有出軌沒有劈腿沒有進行多人運動,也沒有和那幫人沆瀣一氣去xx會所,只是在家和自己保鏢做點羞羞的事情,然后被人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