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小王偷偷安了針孔攝像頭。
郁曇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那個被于洲找出來的針孔攝像頭,語氣幽幽地說道:“好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一般郁曇炸毛的時候不是真生氣,順毛摸兩下他就消停了,現在目光陰冷語氣平靜的模樣才是真的生氣了,而且還氣得不輕。
于洲開始給助理小王打電話,電話鈴聲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通,他打開微信給小王發了一條信息,消息剛剛發出去就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果然被拉黑了。
“別試了,他這會早就跑路了。”郁曇坐在沙發上,給郁雙德打了一個電話。
強大的家世背景是郁曇的堅實后盾,他拿著叉子叉了一個樹莓放進嘴里,神色間甚至有點看好戲的意味。
于洲說道:“小王要是逃到國外,想要抓到他就很難了。”
郁曇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已經讓人查他的航班了,他要是去了國外那才好呢,整死人的方法多著呢。”
于洲的心情這會很壓抑,心里面說不出的煩悶,他和小王共事半年,兩人的關系雖然說不上多親密,但也相處的十分融洽,萬萬沒有想到小王為了錢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來自身邊親近之人的背叛,總是叫人有些傷心的。
于洲不知道能做些什麼,郁曇的影響力非常恐怖,他打開各種娛樂軟件,所有的頭條都是郁曇戀情。
郁曇的粉絲正在發瘋,無孔不入地人肉出了于洲的個人信息。
他原本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保鏢,這會連底褲都被郁曇的粉絲扒了出來,粉絲們口吐芬芳,于洲正在遭受各種人身攻擊,就連私人微博都被扒了出來。
郁曇16歲出道,是標準的養成系愛豆,媽粉非常非常多。
一想到自己家身嬌肉貴的漂亮崽崽被人壓在身下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
天啦嚕,老母親的心都要碎了!
事態愈演愈烈,于洲的正面高清照片正在全網傳閱,就連特種兵大哥開的安保公司也被扒了出來。
以前大哥培訓的時候錄過一段宣傳視頻,于洲正在視頻里展示二段踢,跳躍之后連續踢擊,飛起一腳就踢裂了兩塊木板。
動作干脆利落,伸手漂亮敏捷,表情冷酷肅殺,一群人圍著他拍手叫好。
郁曇正盤腿坐在沙發上吃于洲的瓜,看見這個視頻之后迅速點了保存。
又過了一個小時,于洲微博上的粉絲已經過15萬了,私信一條條往外蹦,在這麼連翻折騰下,于洲的手機不堪重負,終于死機了。
于洲甩了甩發燙的手機,已經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了,他的右側太陽穴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只好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輕輕揉著太陽。
按了兩下,肩膀突然一沉,于洲睜開眼,看見了郁曇那毛絨絨的金棕色小腦袋瓜。
郁曇靠著他的肩膀刷著手機,看不出一點憂慮的模樣。
是啊,他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一年賺的錢還不如家里的股份分紅。
因為什麼都有,所以什麼都不在乎,真是令人羨慕,又令人嫉妒。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郁曇笑了一聲:“我擔心什麼,這種刺激的事可不是每天都有的,你不覺得他們上躥下跳的樣子特別好玩嗎?”
于洲說道:“刺激?”
郁曇說道:“是啊,就是刺激,生活需要點刺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人的壽命起碼有七十年,如果不尋求點刺激,每一天都循規蹈矩,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那你就任由事情這麼發展下去?”于洲問他。
“當然不會,我已經讓人去公關了,再過一會你就能看見成果了。”郁曇晃了晃他那柔韌纖細的窄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撫摸著于洲的臉頰,朝著于洲的耳孔里輕輕呵出一口熱氣,用他撩人的蜜嗓輕聲說道:“我們尋求點別的刺激吧,不能光在網上找樂子看。”
萬眾矚目高高在上的巨星任由他掌控,這種滋味令人著迷。
只有他能看到郁曇的這時候的樣子,就像一朵從不綻放的花,層疊的花瓣只為他一人綻開,隱秘的花心只對他吐露芬芳,告訴他花蕊里的蜜是多麼香甜。
郁曇說的對,人的一生總需要一些刺激,這樣以后回想人生的時候才不會一片空白。
他孤身一人,從窮鄉僻壤的地方來到這個繁華的城市,他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早晚有一天會離開這里,就如故事里那些沒有名字的配角,連落幕都悄無聲息。
但是至少這一刻,有一個像星星一樣璀璨的人正在屬于他,這一刻的光輝,是只為他一人閃耀的。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不問是劫是緣。
一夜過去,于洲心里反倒更空了,他睡不著,回到臥室里開始抽煙。
他唯一的不良嗜好就是抽煙,一支煙接著一支煙,許多心事就隨著煙霧一起消散了。
但這會,他抽了一盒,心里面的事情還是沒散掉,沉甸甸地壓在心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