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壞種11
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繚繞的煙霧把于洲的面孔遮擋的嚴嚴實實,郁曇無法看清煙霧后面于洲的神色,于洲一直是一個非常沉默的人。
很少說話,很少展露情緒,像一座沉默的山,永遠安靜地矗立在那。
郁曇的頭發被汗水打濕,凌亂的金棕色發絲黏在鬢邊,他的臉龐覆著一層濕乎乎的汗水,一層層的潮紅層疊在一起,向臉頰兩邊暈染開,一直蔓延到脖頸和耳尖。
劣質的煙味嗆住了他,郁曇把臉龐埋在松軟的被褥里面,水紅色嘴唇微微張開,呼出一口又一口的熱氣。
他伸出還在發顫的手指擦掉睫毛上的汗,從一堆松軟的被褥里慢騰騰地坐起來,于洲朝著他伸出一只手,郁曇搭著于洲的手臂,挪到了于洲的懷里。
他地趴在于洲的肩膀上,鼻尖蹭著于洲的脖子,輕聲笑道:“還真以為你坐懷不亂呢。”
于洲繼續倚著床頭抽煙,他想抖一抖煙灰,突然發現郁曇這里沒有煙灰缸,只好把煙灰抖落在床頭柜的臺燈罩上。
“這是一臺27萬的水晶銀河臺燈,剛買回來就被你當成了煙灰缸。”
一支煙燃到了盡頭,于洲掐滅煙蒂,沉聲說道:“郁曇,我不是你尋求刺激的對象。”
郁曇笑了一聲,柔軟潔白的指腹輕輕磨蹭著于洲的嘴唇:“但是你需要,壓抑的越久,反彈起來就越厲害,你看看你剛才的模樣,簡直像一條餓了二十七年的狗終于看到了一塊肥肉。”
于洲閉著眼睛倚著床頭,抬手揉了揉眉心,正要開口說話,郁曇的手機突然響了,郁曇懶洋洋地開口:“我不想動。
”
于洲一邊抱著他一邊接了電話,他開了免提,是郁曇的媽媽喊他們下樓吃飯。
兩人潦草地收拾一下,于洲身上的黑色運動裝皺皺巴巴的,他伸手扯了扯,沒有任何作用。
郁曇也好不到哪去,頭發凌亂,呼吸急促,臉頰潮紅,并且雙腿發軟。
他的大腿根已經腫起來了,疼的嘶嘶吸氣。
餐廳在一樓,正對著庭院中的噴泉,兩人剛剛下郁曇的爸媽已經坐在了餐桌上,長條形狀的餐桌上擺好了西餐和紅酒,煎好的牛排冒著香氣,于洲一下子就餓了。
兩人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郁曇父母的目光就隱晦地盯著他倆。
都試過來人,搭眼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郁曇媽媽笑而不語,郁曇的父親咳嗽了兩聲,對于洲說道:“小洲,嘗嘗這個牛排,特別嫩。”
于洲不喜歡吃西餐,西餐的量實在是太少了,這種牛排他起碼要吃三四塊才能七分飽,遠遠不如盒飯來的實在。
飯吃到一半,一條體型非常大只的捷克狼犬悄悄潛入桌底,毛絨絨的巨大狗頭搭在了于洲的膝蓋上,熱情而而克制地舔著于洲的手臂。
這是郁曇家的狗,名叫Jack,是一條威猛健壯的捷克狼犬,外表和狼非常相似,喜歡悄無聲息地潛行,隱蔽而快速地接近目標。
Jack的右前爪受過傷,走路的時候有點瘸,但是不影響日常活動,這條狗對大部分人都非常冷淡,而且十分不喜歡郁曇,它只有見到于洲才會活潑起來,變成一條活潑的狗子。
于洲微微一笑,屈起手指彈了一下Jack的腦門,Jack吐著舌頭,安靜地趴在于洲身邊,毛絨絨的大腦袋乖巧地趴在兩只前爪上,十分歡快地搖著尾巴。
吃飯完之后遛狗的活自然就交給了于洲,這種大型犬精力旺盛,需要的活動場地非常大,樓房那種狹小的空間不適合它們,容易使它們變得暴躁抑郁。
于洲牽著Jack在郁曇家的院子里散步,走了一圈回到噴泉,郁曇正披著一件牛仔外套站在噴泉旁看他。
看到郁曇,捷克犬立即露出了警惕的神色,發出一聲低吠。
動物的第六感非常靈敏,它們往往比人類更加快速地嗅到危險的氣息。
于洲看了郁曇,安撫地摸了摸捷克犬的脖子,郁曇哼了一聲,對于洲說道:“剛剛你去遛狗的時候我媽問我和你是什麼關系。”
“還能是什麼關系?”于洲摸著捷克犬的耳朵,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
“這得問你啊,親愛的于洲保鏢,不如你好好和我父母說說你是怎麼一步一步爬上了雇主兒子的床?”
夜幕深沉,夜風吹起了于洲的衣擺,他皺眉看著許曇,目光一寸一寸地掠過許曇的臉。
于洲有一雙桃花眼,但是他的目光大多數時候都非常的平靜淡然,和脈脈含情完全不沾邊。
郁曇有時候真的覺得于洲非常蠢,如果他這個人油嘴滑舌一點,會看人眼色一點,身段放的低一點,進娛樂圈當個明星是絕對不成問題的,再不濟攀個富婆,嘴甜一點討人開心,也不會只是個保鏢,每月拿著九萬塊錢的工資,身上的運動褲都起球了也舍不得換,真是一塊木頭,白白浪費了這樣頂級的硬件和容貌。
可是他現在專注地看著郁曇,目光在郁曇身上一寸寸地掠過,無形的目光幾乎化為實質,像一只滾燙粗糙的手掌,一寸寸地撫摸著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