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洲瞥他一眼,對他這矯情性子已經司空見慣,只是略揚了揚眉毛,便又飛到屋頂上鋪茅草去了。
酈筑曇打開手中的梅花折扇,踩著門前剛剛搭好的臺階走進了屋里。
屋里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木香,一張新做成的方桌擺在墻腳處,一旁還有一個圓頭圓腦的小木凳。
酈筑曇拿起小木凳細細打量,榫卯得當,嚴密扣合,已經達到了“天衣無縫”的程度。
他不禁小聲嘀咕:“這人怎麼什麼都會,不當個木匠真是可惜了。”
話音剛落,于洲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來:“會點木匠手藝就要去當木匠麼?”
酈筑曇放下手中的矮凳,“我肯定是不知道大人的想法的,反正大人什麼都不和我說,我甚至連大人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于洲耳邊的面具邊緣又翹起了一塊皮,酈筑曇走上前朝著于洲的面龐伸出手,指腹按在那處翹起的面具上。
他捏住了那一角面具,正想輕輕揭開,于洲抬手按住了他蠢蠢欲動的手。
“揭下去容易,再戴上去可就難了,你不要搗亂。”于洲抓著酈筑曇的手放了下來,酈筑曇只好放下手,盯著于洲的臉一陣猛看,似是要穿透面具看透他的真容。
酈筑曇心里不痛快,指著方桌前的矮凳說道:“大人為什麼只做一個矮凳?”
你這呆頭鵝似的劍客也不想想我來了之后坐在哪!
于洲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說道:“我每次月中去找你,你都是千般躲萬般逃,不知有多不情愿,我哪里知道你竟然會主動來找我。”
一番話說得酈筑曇啞口無言,倒有些下不來臺了。
看他臉色漲紅,氣得倒仰的模樣,于洲只好無奈地說道:“我再做一個,這個你先用著。”
酈筑曇哼了一聲:“君子不奪人所愛,這破矮凳你先用著吧,我還缺一個凳子不成,明天我給你搬上十個過來。”
他正要惱羞成怒地走出去,一轉身就被一只手臂緊緊地箍住了腰。
雙腳離開地面,竟然被于洲用一只手臂牢牢地抱在了懷里。
細細的窄腰被強健有力的手臂狠狠箍住,炙熱的氣息從腰間傳至四肢百骸,酈筑曇像一只被扼住后脖頸的貓,手和腳一下子都軟了。
于洲把他抱在懷里,發出一聲低笑:“君子該做的事情你一樣沒做,不該做的倒是全做了。”
“不分青紅皂白倒打一耙,現在又惱羞成怒了?”
于洲很少笑,他的音色冷冽醇厚,低笑聲震得酈筑曇耳朵發麻。
他的臉再一次紅了。
第46章 探花18
于洲坐在矮凳上,把酈筑曇抱在了懷里。
他抬手捏了捏酈筑曇的耳朵尖,一邊看著他發紅的耳廓一邊有些好笑的說道:“只做一個矮凳倒也夠用,現在這樣不也很好麼,總歸不會讓你沒有坐的地方。”
酈筑曇坐在他的腿上,于洲的雙臂環抱著他的腰,聽到于洲這樣說,立刻從耳朵尖紅到了脖子根,一雙眼睛泛著水色,蜜色的眼眸濕漉漉的,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于洲說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不見酈筑曇伶牙俐齒地詭辯,于洲倒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了。
酈筑曇魂游天外,漲紅著一張春風桃花面,支支吾吾地說道:“在想大人說的對,一個矮凳也是夠用的。
”
難不成于洲真的是故意只做一個矮凳的?
八成是故意的。
他這樣一個絕世劍客,砍幾塊木頭做一個矮凳還不是手到擒來,絕對是故意只做一個,好把自己抱在懷里調笑一番。
于洲真是太壞了。
小木屋里只有一個矮凳,沒有床榻,那若是他今天想留宿該怎麼辦?
難不成要睡在于洲身上?
或者是一整晚都不用睡?
他和于洲已經在那個風雪夜里互相表明了心意,若是于洲想要他的身子,他酈筑曇也不是個矯情的人,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愿意的。
于洲要靜修壓制陽火內力的反噬,他酈筑曇事務繁多,雖說兩人都在南嶺,可是一個月相見的次數實在有限。
若是于洲想和他纏綿一番,他是是萬萬不忍心推拒的。
而且于洲平時都是住在山洞里,怎麼和他互相表明心意回到南嶺就開始搭建小木屋了。
難不成真的要在這個小木屋里與他......與他共赴巫山云雨麼.......
可是于洲還并未與他交換定情信物,若是于洲想要,他酈筑曇輕易從了,豈不是真的浪蕩輕浮,多多少少要婉轉推拒,要于洲溫言軟語哄他幾次才能點頭答應,絕對不能讓于洲看輕了他。
可是這也太難為情了一些,他這會來的匆忙,什麼準備也沒有做。
于洲這個跟呆頭鵝一樣的劍客又哪里會準備這些東西,看他這樣,怕是不懂技巧,他連那寶石桃花環的用處都不知道,竟然還以為那是耳環,可見他半點不通風月之事,怕是在只懂得一味蠻干。
可憐他酈筑曇一身的細嫩皮肉,里衣都要穿柔滑的絲綢才行,細心保養的一身皮肉還不知道要被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粗糙漢子糟蹋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