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他不死,他的生命沒有盡頭,所以這種絕望也是沒有盡頭的。”
神使說道:“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孟復說道:“神使,我也頭疼。”
神使拍了拍他的肩膀:“頭疼也沒辦法,你先去位面世界看看情況。”
孟復點點頭,一臉悲壯地前往位面小世界。
*
繁華會盡,笙歌會停,一個王朝的覆滅也不過彈指一瞬間。
鋒鏑王朝和寒岐王朝在一場可怕的戰爭中覆滅了。
這個以兵戈聞名于天下的王朝最終死于兵戈之手,那些天驕,那些才子佳人,那些動人而凄美故事,最終只能留在泛黃的史冊上了。
三足鼎立的時代落下了帷幕,最為弱小的胤雪王朝成了最后的贏家。
胤雪王朝一統天下后便立年號為元鼎,這個王朝已經崛起,各方勢力開始了權力的角逐,你方唱罷我登場,又是一代人的傳奇拉開了序幕。
元鼎九年十一月初九,大雪夜,汴京的玉春臺卻燈火通明暖風陣陣。
珍惜的香料如柴禾般高高堆起一并點燃,樓閣里異香撲鼻,姿容絕佳的柔美男子衣衫單薄,穿行在一片酒池肉林里。
一陣鼓聲忽地響起,那些狎昵取樂的聲音邊全都停住了,客人們整理了衣衫,端坐桌前,紛紛望向了樓上高臺。
樓上垂著七層輕紗,隱約看見一個曼妙的人影端坐在七重輕紗之后,穿著一身艷麗紅袍。
樓下便有買春的客人笑道:“正頭戲來了。”
當今宰相酈鏤因通敵叛國之罪在五天前被處以極刑,百姓爭相啖食其肉,酈家九族盡誅,唯有酈鏤唯一嫡子酈筑曇因容色艷絕汴京,被充入玉春臺做男妓。
今夜,便是這酈筑曇的開苞夜,只等貴人一擲千金,獨擁佳人一夜。
編鐘奏樂,燭火盡熄,樓閣里頓時暗了下來,唯有高臺之上燈火通明,愈發襯得輕紗之后的人影遺世獨立,風華無雙。
樂聲停歇后,便有兩個肌肉糾結的漢子端來一面赤紅大鼓,拿著鼓槌敲了起來。
臺下的眾人精神一振,知道這是競價開始的前兆。
酈筑曇年方十五,這個年紀的少年身姿最是柔軟曼妙,也最好調教狎弄,只是這酈筑曇素有美名,仰慕著不計其數,不知多少金銀才能拿下他的初夜。
鼓聲激昂,高臺上的輕紗緩緩垂落。
一層、兩層、三層......
輕紗后公子的面容漸漸清晰,當最后一層紗垂落下來時,樓閣里已然鴉雀無聲。
那小公子靜坐在鋪滿花瓣的高臺上,華美繁復的紅袍鋪在身后,燭光輕搖,他防護一株被裹在紅色綢緞里的柔白曇花,有種弱不勝衣的可憐美態。
玉春臺的龜公笑著走到赤紅大鼓前,對滿堂賓客笑道:“知道各位貴人等得及,我也就不說些廢話,這酈家公子容色極美,恍如天上玉人,他的初夜自然值得千金萬金,至于誰能成為酈公子的第一位恩客,就全看各位的本事了。”
涂脂抹粉的龜公掩唇一笑,便拿起鼓槌重重地捶了一下赤紅大鼓,高聲喝道:“競價開始!”
臺下靜默一瞬后,便有人喊道:“一百金。”
一百金,便是一百兩黃金,起價就如此之高,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二百金。”這次競價的禮部尚書的次子,是個出了名的紈绔。
“五百金!”這次競價的是慶王皇甫遄府上的幕僚,有些大人物不能出面,便讓自家府上的親信來競價,對酈筑曇勢在必得。
“一千金!”這次競價的是鄴王府上的親信,鄴王皇甫胤也好男風,府上美童不計其數,怎能不對酈筑曇垂涎三尺。
價格已到一千金,一些人只好歇了心思,看著慶王和鄴王的人相互競價。
龜公笑容燦爛,臺上的酈筑曇神色冷漠,心里冷笑連連。
鄴王和慶王的人已經將酈筑曇的價格抬到了兩千五百金,正當兩方勢力膠著時,突然有個人喊道:“三千金!”
這人坐在暗處,突然喊出這麼一個高價極其令人意外,只有一些知道內情的人坐直了心思,知道是太子皇甫泓出手了。
酈家的案子正是太子一方的勢力揭發查辦的,酈鏤尸骨未寒頭七未過,酈筑曇就要輾轉于太子身下徹夜承歡,不免叫人唏噓。
慶王和鄴王的親信見太子的人出手,便也不好再競價,龜公喜色滿面,手中鼓槌正要重重捶下一錘定音,緊閉的樓閣大門忽然被人踹開了。
朔風凜凜,虎嘯的風聲卷著寒夜的大雪吹進暖香融融的樓閣中,陣陣寒意襲來,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齊齊朝著門外看去。
一個人踏著夜色步履踉蹌地闖了進來,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身后背著兩把用破布包著的劍,手里提著一大壇酒,大笑道:“如此佳人,當值萬金。”
這人的聲音鏗鏘有力,如驚雷乍現,裂山開石,震動云霄,帶著一股極深的狂性。
一個叫花子,哪里拿的出萬金,眾人啼笑皆非,龜公臉色一沉,對身旁兩個肌肉虬結的大漢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