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曇的心在胸膛里蹦來蹦去,他趴在于洲懷里打了個哈欠,竟然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陽光透過藍色的窗簾照射進來,于洲的生物鐘非常準時,每天都會雷打不動地在六點鐘左右醒來。
但是這次于洲是被熱醒的,他的腦門已經出了一層薄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一張睡得嫣紅的美少年臉孔。
于洲愣了愣,剛想抬起手擦擦腦門上的細汗,就發現他的手掌正攬著許曇窄瘦的細腰,掌心微微一動,便能感受到掌心滑膩溫熱的肌膚。
許曇的腰再敏感不過,在睡夢中發出一聲悶哼,也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還在迷糊的兩個人頓時完全清醒了。
于洲像是觸電般地抽回手,許曇拉住被子蒙住臉,聲音弱弱地從被子里傳了出來:“于洲,你怎麼能這樣。”
于洲:“......”
于洲差點跳起來。
許曇在被窩里蠕動了一小下,幾秒后從被窩里探出半個腦袋,眨巴那雙狐貍眼看著于洲。
于洲轉過臉看他:“你看什麼?”
“沒什麼,就是看見你的腹肌了。”
“小時候跟著爺爺撿垃圾鍛煉出來的。”
于洲單手撐著床欄跳下床,“早餐想吃什麼?”
許曇正悄悄打量著于洲兼具著力量與美感的腿部肌肉線條,聽到于洲問他,他就心不在焉地說道:“入鄉隨俗,你吃什麼我吃什麼。”
早餐是兩個豬肉玉米餡的包子,兩人在路上一邊吃包子一邊在公交站那里等公交,
這回公交車上有座位,許曇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外面的風景,他看了一會,突然轉過頭對于洲說道:“其實這里的風景很漂亮,很有古韻。
”
于洲瞥了他一眼,糾正道:“那不是古韻,那是古舊、破舊。”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住的地方呢,我覺得挺好,屋子小點怎麼了,安靜又有安全感。”
于洲心想也不知道是誰嫌棄他身上有股下等人的味道,話到嘴里轉了兩圈還是沒有說出口,露出一個摻雜著幾分無奈的苦笑。
到了學校之后兩人下了車,一前一后往班級里走,又是平平無奇的一天過去。
晚上等公交的時候許曇拿著兩杯奶茶走了過來,風吹拂著他的校服衣擺,眉目如畫的少年穿過路燈的光束,仰著頭微微瞇著眼睛朝著于洲走來。
“多肉葡萄,多加了一層很厚的芝士奶蓋。”
他把其中一杯奶茶遞給于洲,于洲伸手接過來:“大晚上喝奶茶,你倒是挺有創意。”
許曇搖晃著手里的多肉葡萄,笑瞇瞇地說道:“這次月考我沒有寫作文,如果現在不喝,回家之后就沒心情喝了。”
那雙狐貍眼笑得彎彎的,像兩個甜甜的月牙。
“所以我今天能跟你回家麼,看在這杯奶茶的份上。”
第19章 校園19
許曇的叛逆期到了,他以前從來不敢反抗他的父親,在他心里,父親就是絕對的權威,他必須服從父親的所有命令。
他媽媽總是說父親是愛他的,他過于嚴苛的教育方式其實是狼性教育,人的成長是需要壓力的,他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將來能成為更好的人。
可是許曇只覺得自己越來越糟糕,他并沒有在這種教育方式中變得更好。
他跟著于洲回到了破舊的筒子樓里,穿著于洲寬松的睡衣坐在那張一米二的小木床上。
睡衣洗過很多次了,布料很柔軟,帶著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是那種很原生態的味道,就像石縫里瘋狂生長的野草。
許曇的衣服都是高級烘干機里烘干的,每一寸布料都帶著溫暖而高級的香氣,于洲聞過一次后說那種香氣充滿了金錢的味道。
于洲濕著頭發回來了,剛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聞到一股淡淡的來自許曇身上的香氣,是很好聞很清新的草木清香。
他站在門口看著許曇,眼神巡視著許曇裸露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膚。
都是沒有吃過苦的痕跡,皮膚像是上好的絲綢,泛著動人的光澤,光是看著都覺得柔滑到令人唏噓。
其實班級上隱隱也討論過許曇,都說他有一個很嚴格的爸爸,許曇每次考不到第一就不讓他吃飯。
于洲對此多少有點無語,不由得想起某個影視劇里著名的出圈臺詞——你一個丫鬟,不心疼心疼自己,到心疼起錦衣玉食的主子。
無病呻吟。
“你站在門口看著我干什麼?”許曇問于洲。
“在想這可能你住過的最差的地方。”于洲說道。
許曇的臉紅了紅,想起以前嘲笑于洲的話,不禁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以前的話你別當真,我只是想氣你,不是真的瞧不起窮人。”
于洲搖搖頭,拿著吹風機對著頭發一頓猛吹,吹干之后準備會主臥睡覺。
許曇扯住了他的衣角,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今晚和我一起睡吧,我害怕。”
于洲問他:“怕什麼?”
許曇低下頭:“我害怕我爸,我這次月考沒有寫作文,成績出來之后他會很生氣。
”
一米二的床對于兩個青春期的大男生而言還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