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夜背著木筐子試圖甩掉雨的手。
“我就不。”雨挑釁地說,“有本事你甩開我啊。”
“你簡直煩死人了你知不知道。”夜失去了耐心,反手握緊木筐子,原地轉幾圈,速度快得將雨給掄了起來。然后趁著雨被轉暈,抓住一個空隙,單手握住雨的手腕把她“砰”丟了出去。
雨從地上咕嚕一下爬起來,惱怒地說:“我要跟你決斗!以那些黑蛋做賭注。”
夜“呵”一下,火道:“斗就斗,怕你嗎?”她把木筐子一放,兩個雌性獸人立馬就在街上打成一團。
……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動靜越鬧越大,越來越多的獸人圍了過來。
“那兩個雌性為什麼打起來了?”獸人打架多正常啊,他們好奇的是打架的原因。
站后面聽到一言半語的獸人自信勃勃地回答:“是為了一個雄性獸人的蛋。”
“蛋??”
“對!”
“……他的蛋有什麼特殊的?”
那獸人神秘兮兮地說:“聽說吃了他的蛋,能讓雌性獸人瞬間變得更黑。”
“你開玩笑吧?真有那種蛋?”
“當然有啊!”獸人一副親眼見到的神情說:“就是那個買蛋的雌性獸人吃了有效果,另一個才會為了搶蛋跟她大打出手。”
“什麼什麼?有雄性獸人賣的蛋能讓雌性變黑?”
……
“什麼什麼?有個雄性獸人能讓雌性變黑?”
……
“這兒有個雄性獸人和他睡一覺就能變黑?”
……
“有雄性獸人覺醒了令雌性獸人變黑的能力?”
“要睡覺才能起作用?”
“沒問題啊,他在哪?我要和他睡覺!”
……
雌性獸人想要找個好伴侶,要麼美到驚為天人,要麼黑的宛如煤球。前者有讓獸人神魂顛倒的顏,后者有陪獸人共同捕獵的矯健身軀。
只有經常狩獵的雌性獸人,才會每天暴、露在火辣辣的陽光下,被曬成黑球。這一點不是絕對正確,但百分之九十九沒錯。
總之,雄性獸人在找伴侶時,多多少少會以此作為參考。雌性獸人為了追求自己喜歡的伴侶,也會使勁讓自己變黑。久而久之,以黑為美就這麼莫名其妙傳了開來。
別的不說,單是“黑”這個字,就足夠挑動絕大部分雌性獸人那根敏感的神經。
……
斐聿感到自己有點兒危險。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雌性獸人都在朝著他的方向跑過來。斐聿沒有一刻如此時這樣,發自內心地慶幸他覺醒了精神力異能,能夠明明白白地了解,這一場由其他獸人的胡編亂造引發的關于他肉、體的危機是如何產生的。
四周充斥著火辣辣的欲念,赤、裸裸毫不遮掩。
斐聿被嚇慫了,決心先跑為敬。
他拎起木筐子跑到兩個雌性獸人打架的地方,沖著夜提醒了一句拔腿就要離去。
人群隨著斐聿一塊兒跟過來,余光瞥見這一幕的夜擔心別人擠壞她的黑蛋,一腳踹開雨就往木筐子的方向跑。可惜心里急躁沒踹準方向,居然把敵人踹到了木筐子旁。
“別動我的蛋!”夜怒吼一句。
“遲了。”雨破皮的拳頭捏得咯吱響,掀開蓋子伸手進去就掏出一顆蛋來。嘴巴張開,牙齒惡狠狠咬下去——
“轟——”一股子從沒嘗到過的甜味驟然綻開在味蕾上,雨的表情呆住了。
這是什麼神奇的煮蛋,好吃的恨不得連包蛋的葉子也一起吞下去!
好吃還能讓雌性變黑,她一顆都不要留給夜。
雨抱著木框狼吞虎咽起來,被噎得直翻白眼仍半秒不舍得停下。
“我的蛋!!”終于跑過來的夜凄厲尖叫,不再留情重重踢出一腳。
雨要蛋不要命,整個人背對夜踹趴下去,壓垮了木筐子,包括可樂蛋也壓得碎碎的。
斐聿停下腳步,眉頭微蹙。
他不喜歡任何浪費食物的行為,尤其浪費的還是他做出來的食物。
斐聿準備出聲制止兩個雌性獸人繼續打下去,卻看到夜眼眶通紅的伸出去想撿碎蛋的手叫雨“啪”地用力拍開,下一秒,雨埋頭對著碎蛋就是一通亂舔。
“哈哈。這些黑蛋全部沾了我的口水,你還敢要嗎?”
斐聿:“……”
夜:“……”
夜哽咽著,木筐子不要哭著跑了。
雨一張黑臉笑出花,摟起碎蛋以勝利者的姿態大搖大擺離開。
有點一言難盡。
……
接下來兩天,斐聿都沒再去過聚集地。
第一次擺攤說不上驚心動魄,一頭亂麻還是有的。賣蛋賣出大誤會,斐聿可不想誤會滾雪球似的越壯越大,兩天的時間,正好讓躁動的雌性獸人們冷靜冷靜。對于非常在意膚色的她們,十有**會去找夜打聽清楚,到時候誤會總會解開一點。
就算解不開,斐聿隔幾天再去賣可樂蛋,獸人們總不像第一次那樣沖動了吧。
咕咕獸肥肉煉出來的油在石鍋里爆出“呲呲”的響聲,油香味飄得滿屋子都是。
小龍蛇在斐聿鋪的獸皮墊子上急得直轉圈圈,“嘶嚶嘶嚶”叫個不停。
“小吃貨。”斐聿點點他的小腦袋,用筷子夾起一塊不大不小的油渣,輕輕吹涼喂到小龍蛇嘴里,后者嚼都不嚼一下就咽進了肚子里。
吞下后才發覺自己似乎連味兒都沒品到,略帶討好地甩著小尾巴尖尖又向斐聿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