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章手死死地護著自己的頭部,她尖叫一聲蜷縮在地上。
好疼——渾身都在疼, 好似灼燒一般痛苦!
千秋歪了下頭,手卻依舊放在原來的地方:“看在我們好歹一起生活了一年的份兒上, 我可以下手利落一些。”
劉金章手死死的攥著自己的衣角,她渾身都在疼,好似有千萬道刀子割在自己的身上。
她想要盡力地將自己團成一團,牙齒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瓣,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盡力減輕自己的痛苦。
千秋垂下眼簾,他的手驟然攥緊,銀白色的光覆蓋在劉金章的身上。銀光包裹住之后,整個空間頓時寂靜下來。
眨眼間,銀光散去,唯有光點從之前的位置升起來。那些光點自動匯聚在千秋的周圍,而一枚猩紅的珠子則是懸空在千秋的眼前。
“啊,紅的啊。”千秋撇了撇嘴,略微有些不滿意,不過星河清洗倒也不費什麼事情。
光點隱入千秋的身體那刻,現代化的背景如同摔碎在地面上的鏡子頓時四分五裂。
*
妄河手中捧著書本,口中念念有詞。
升起的朝陽忽然被一片黑云遮擋住,原本明亮的環境暗下來,周圍好似被蒙上一層暗調的幕布。
妄河有些不滿地蹙眉,這可是她好不容易等待了的天亮——
狂風驟起,豆大的雨水落下,一開始是啪嗒啪嗒的聲音,緊接著雨珠連成線,嘩啦啦地傾瀉個不停。
妄河挪動板凳朝著屋檐里面挪動了下,臉頰鼓起,她回眸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心道:明日還不知道要怎麼吵呢?
事情如同妄河料想的一樣。
天亮時劉嬸出門瞧見在門口背書的妄河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畢竟她這個繼女自從上學以后,每次在家都會起很早。
有時候她瞧見也不是沒有產生過其他的心思,就比如她曾經想過這麼努力的孩子為什麼不是自己親生的,但隨后她又想就算是親生的又怎麼樣,終歸是個丫頭。
按照以往的習慣,劉嬸回屋里面就會接著將劉金章叫起來。
“啊——”屋子里面傳來一聲尖叫,這聲音穿透了墻壁的屏障傳到院子里面,就算是妄河坐在門口也清晰地聽見了這個聲音。
救護車緊急到來,妄河站在一邊冷冷地看著劉金章被運送上去。
瓢盆大雨依舊在下著,但妄河卻知道從這場雨第一滴雨水落下來的那一刻,劉金章就死去了。
劉金章的去世并不能給妄河和千秋的生活帶來多大的改變,頂多是劉老爹更加的沉默,而劉嬸或許是受不住竟然直接將妄河當成了劉金章來照顧。
而這一死亡迷題的制造者千秋則是在開學的時候就開始和別人聯合搞創業,等到畢業的時候已經積攢下來一大批資金。
妄河則是直接參加了少年班的選拔,比起來和千秋一起搞錢,她更喜歡自己一個人研究一些殺傷性比較大的東西。
甚至還和千秋討論過這些東西在神殿應用的可能性。
當時千秋就直接回了她一個——白日夢更現實一點。
神殿是不會允許這些東西出現的。不過利用神力幻化出來相關的設備那是另一回事兒了,不過這也給千秋開拓了一下思路。
他們在這個世界呆的時間并不長,或許是這次雙神下場,他們早早感受到了來自天道的排斥。
千秋估摸著天道認為他們兩個人在這里繼續呆下去遲早將這個世界嚯嚯掉。
他只能快速解決掉手頭上的事情,隨后找了一個還不錯的日子在還不錯的地點死一死了。
*
星河的表面依舊平靜,只不過平靜的水面之下卻是暗流涌動。
千秋和妄河同時睜眼,他急忙拉住妄河的手將其從星河里面拖了出來。
原本還濕噠噠的衣裳在千秋上岸的那一刻瞬間蒸發干。千秋伸手,一枚血紅色的珠子出現在他的手邊。
千秋有些嫌棄地捏著它插進星河水里面洗了洗這才吞下去。
“咳咳!”妄河癱坐在星河旁邊。
她的臉色蒼白,身體的里面的神力失掉了大半,這些神力全部都被星河當做食物是吞噬掉了。
妄河掐訣召喚,但水面平靜無比,她仰起頭看向千秋:“劍呢?”
千秋瞥了她一眼:“你還能和我說話就是最大的成功。”言外之意,還劍,小命留在這里就算好的了。
“算了,我說過會報答你的,在報答你之前我不會對你動手。”妄河站起來,她掐了一個訣,身上的水跡立刻消失。
蓬松的金發看著很好揉,但妄河卻惱怒地將自己的頭發往下壓了壓,隨后帶上了兜帽。
“期待我們下次見面——”妄河單手指著虛空,一道裂痕出現在這里,她踏步進去,臨門一腳時卻又回眸道。
“我也同樣期待。”千秋回應道。
而那邊妄河不過剛落地,悠揚的琴音就從她的神殿里面傳來。
不滅的鮮紅色火焰舔舐著周圍的墻壁,高大的建筑陰于一片昏暗之中,門前的植物都已經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