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小李子回來還有一段時間,沈更衣不妨稍微休息一下,仔細地給朕解釋一下你之前說的那個真話術是怎麼回事?”千秋手里面捧著茶水,之前看兩個人互相攀咬可是看得心滿意足。
“陛下,這——”沈清華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向千秋解釋,只能胡亂地挑了一點兒重點的東西講了講。
“照你這話說得,只要你問什麼東西,那個人就會回答什麼東西了?”千秋手指摸索著自己的下巴。沈清華還會催眠,他怎麼不知道。
“是這樣的,不過這方法是有問題的。”沈清華頓了下,接著解釋,“如果那個人意志力夠堅定的話,這個方法很有可能會失效。”
所以,沈清華也沒有把握自己會成功。準確的說,她根本不覺得自己能夠成功,她要做的是利用一些之前瞧見過的方法,迫使奶嬤嬤崩潰而已。
一個人一旦崩潰,說出來話也就會是真話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半晌,小李公公帶著人回來了。
他的身后還跟著其他人,那些人手里面捧著一個箱子,里面裝著亂七八糟的一些東西。
“陛下容稟,沈更衣就是陷害二皇子的人。”大理寺卿一進來就直接跪下,隨后將手里面一直攥著的香囊送了上去。然后又懷里面將一個布包裹著的東西放在自己身前。
“這是何物?”千秋捏著荷包翻來覆去得看了下,也沒有瞧出來里面有什麼名堂,隨后他的目光落在大理寺卿面前的那個包裹上。
“這是當時奶嬤嬤致使二皇子染上天花的布料。
”大理寺卿退后一步,“陛下可派太醫來檢測。”
“陛下,嬪妾一定是冤枉的,嬪妾的宮殿里面從來沒有過這些東西。”沈清華瞪大了眼睛,這人在陷害自己。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為什麼還這麼陷害我!”沈清華忍不住了,她踉蹌地爬起來,啪一下直接扇了大理寺卿一巴掌。
大理寺卿沒有防備,竟然讓沈清華得手,他單手捂著自己的臉頰,似是不可置信:“你真是毫無規矩,你這是毆打朝廷命官!”
“將沈更衣拉開。”千秋忽然發話,跟在她身邊的小李公公連忙將人拉開。
“你們兩個,當這里是什麼地方?”千秋冷笑,“拉下去,一個人打三大板,等到腦袋清醒以后再進來。”
“陛下——”小李公公看了下千秋的神色,之間那掛在唇邊的笑意不見,急忙應聲帶人到了店門外。
一聲高過一聲的哀嚎從殿外傳過來,只有三大板而且打完他們還要進殿內繼續面前陛下,外面的人也不敢下太重的手。
“現在可冷靜下來了?”千秋手指敲了敲桌面。
“陛下恕罪。”或許是覺得自己證據在手,大理寺卿也只能忍下來,但他還是暗地里狠狠瞪了沈清華一眼。
沈清華抿著唇不吭聲。
“既然大理寺言辭懇懇,證據確鑿。來人——”千秋敲擊桌面的手忽然停下了,聲音驟然加大,話鋒一轉,“將大理寺卿的烏紗帽給朕扒下來!”
“陛下——”大理寺卿迅速仰頭,似乎不可置信。
“張愛卿,有人可告訴過你,欺君之罪,該當何如?”千秋笑了下,目光移向站在大理寺卿后面的侍衛,“怎麼還不動手?”
玉簪被扯下來扔在地上,烏紗帽被人摘下來放在托盤上面。大理寺卿身上的官府被扯的亂七八糟,頭發蓬亂地披在身后,似乎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朕給了你不止一次的機會,可惜,你一次都沒有把握住。”千秋嘆了口氣。
實際上,他根本不在意到底是誰給二皇子下的毒,他需要的是一個結果,一個令他滿意的結果。先不管大理寺卿給不給的了他這個結果,單就他自作聰明,肆意誣陷別人這一遭,千秋便容不得他。
“你以為,朕沒有派人跟著你嗎?”千秋實在是不明白,“你那里來的膽子敢在朕眼皮子地下動手誣陷?”
“陛下,罪臣一時間鬼迷心竅啊。都是李大人,要是微臣這一次不幫助他,那麼微臣的女兒可就——”
大理寺卿話剛落,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念頭浮現在他的腦海里面,他仰頭看向千秋。只覺得害怕。陛下知道,陛下什麼都知道,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自己。
那為什麼還任由自己和沈更衣爭執?莫不是,莫不是將他們當成猴子耍著玩兒?
可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他的女兒嫁到了李家,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啊。誰能想到李大人竟然存了這種心思。可他們早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朕不想聽你說這些。”千秋揮了揮手,大理寺卿就被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陛下圣明。”沈清華看著這一幕,心臟砰砰直跳,這就是權利嗎?這就是皇權?輕而易舉的決定了一個人的一生,甚至決定了一個家族的興衰。
沈清華有些后怕,但隨后便是無限的野心。不過她依舊不忘記向千秋謝恩。
“朕何時說你是清白的?”千秋嗤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