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聞君的表現實在是太過于反常了,這不是一個過來想要看笑話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尤其是當自己已經明顯的要趕走池聞君的時候他竟然還賴在這里不走。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千秋逼近,他躬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池聞君。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池聞君朝著床邊爬去,隨后他勉強地朝著千秋笑了下,不知道為什麼,他先現在異常害怕千秋。
“看看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千秋直接掐住池聞君的脖頸。
冰涼的手指觸及到溫熱的皮膚,池聞君渾身一顫,雞皮疙瘩瞬間冒了出來。
他仰著頭,迫于千秋的淫威,并不敢反手動作。
他害怕自己動手,又會和之前一樣難受,那種從心底爬出來癢意和好似失去什麼的無力感,時時刻刻圍繞在他的身邊。
就好像有一把大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命脈。而這種感覺,是他今天碰見千秋以后才有的。
想到之前自己做的事情,他很難不懷疑千秋是不是和這一件事情有什麼關系。
“不過,你說的是真話,或者是假話,也都不重要。”千秋松手,笑了下。他雙指并攏,直接點在池聞君的穴位上。
原本扒拉著床邊的手就這麼直直地落下去,池聞君的身體朝著床邊的方向歪倒。
千秋急忙伸手墊在池聞君的腦袋下面,沒有讓池聞君直接磕到腦袋。
隨后,他輕輕地將手放下來。
不過點了穴位,池聞君現在只是昏睡狀態,突然遭受到外部的影響以后,還是有可能醒過來的。
千秋不過是不想瞧見池聞君半途蘇醒,然后大喊大叫。
他起身,將淺藍色的窗簾拉上,隨后走向門邊,將門也都關上。
但千秋落腳門前時,朝著外面看了一眼。
正巧瞧見一人蹲在墻邊,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還帶著口罩,眼睛咕嚕咕嚕地朝著四周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干壞事的。
千秋輕輕關上門,隨后他轉身走向池聞君。
*
等在外面的那人忍不住靠近千秋所在的病房,心中有些疑惑怎:怎麼回事?怎麼一點兒聲音都聽不到了?
他半蹲著身子,弓著腰,小碎步緩緩靠近,這才發現,病房不知何時已經關上了門。
“任大怎麼搞得……”黑衣男子念念有詞,隨后他微微地支起來身子,手輕輕地按上門柄。
但他還沒有壓下去,門柄忽然一動,門被人從里面打開。
來人帶著淺藍色的一次性醫用口罩。
口罩遮住了他的半張臉。
這人將兜帽拉起,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唯有一雙黑洞般幽深的眼睛露在外面。
“任大?”黑衣男子小聲地詢問。
千秋一愣,隨后他看向黑衣男子的眼神待著點別樣的情緒。
千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任大,你終于出來了,我都錄下來了。”黑衣男子從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來一只錄音筆,“雖然錄的不是很全,但是剪一剪還是可以用的。”
千秋垂下眼簾,瞧著那人手中的那只錄音筆。
他沒有動作,只看著那人將錄音筆放在了口袋之中。
“我先去個衛生間,憋死我了,一會兒我們門口見。”那人將錄音筆揣進自己的口袋里面,隨后朝著千秋擺了擺手。
千秋略微頷首,等到那人離開以后,千秋回眸看了下病房的方向。
果然如此,他就知道,池聞君怎麼會在自己請他離開以后,還死乞白賴地賴在這里不走。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啊。
千秋伸手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心道,既然池聞君這麼算計自己,那自己穿走他的一身衣服也沒有什麼問題啊。
原身死了都背負著抄襲的罪名,污水從原身的身上潑到原身的家人身上,原身的家人最后搬家離開了這個城市。
他怎麼著也得向池聞君收點利息。
千秋朝著大廳的方向走過去。
他要結賬出院啊。
*
千秋在醫院的門口旁邊站了一會兒,半晌,黑衣男子才從醫院里面出來。
他在門口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隱藏在人群之中的千秋。
“任大,任大——”黑衣男子嘿嘿得笑著。他湊到千秋的面前,舔著臉:“這個錄音我已經完成了,你看是不是——”
千秋沒有吭聲,他勾了勾手,示意黑衣男子朝著自己這邊過來。
黑衣男子朝著左右看了看,自以為非常體貼地跟上千秋:“我知道,這里人多,不太合適。”
千秋瞥了他一眼,心想,他還真是過于體貼了,可惜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可不是池聞君。
千秋在黑衣男子沒有來之前,在附近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個監控可以避開的地方。
此刻,他們便是朝著那個方向走。
千秋停了下來,隨后他看向黑衣男子,伸手,隨后下巴微微抬起。
眼神看向那人手中,隨后劃向自己的手中。示意他將錄音筆放在自己的手里面。
“任大,這得先把尾款付清才行啊……”黑衣男子搓了搓手,憨笑道。
千秋頓了一下,隨后從口袋里面掏出來自己的手機,單手打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