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朋友嗎?”千秋道,“你是想說這一句嗎?”
他笑了笑。
現如今,林家娘子也能察覺出來這人和林平南的關系恐怕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好。
“我和他一開始是朋友,現在不是了,現在我們是——仇人。”千秋道,“從他企圖踩著我上位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唯有生死。”
“你……想什麼樣?你想拿我們威脅林平南嗎?他不會在意的。”林家娘子朝著屋內看了一眼,隨后后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千秋。
“不不不,孤可不是林平南,自然不會做這種缺德的事情。”千秋道,“孤只不過是來給你一個忠告,林平南在宮宴上公然說你已經病逝——”
“孤希望,你早做打算,如果你決定好了,歡迎你來王府,孤會幫助你。”千秋道。
“大人,聽您這話的意思,是相信我會離開林家了?您難道就不怕我死活不和林平南分開?”林家娘子問道。
“對孤而言,你留在那里,或者離開,并沒有什麼差別。受到影響的是你自己。”千秋伸手指了指她。
“你可以慢慢地想清楚。”千秋掏出來一封信,隨后交給林家娘子,“要是不認識上面的字的話,可以讓王村給你念著聽,孤瞧著,他應該很樂意做這樣的事情。”
千秋說完,隨后他進入屋內,喊了一聲平安,便離開了這里。
馬車內,平安有些疑惑:“殿下,我還以為您會拉著林家娘子去和林平南對峙呢!”
“孤本來是想如此,但孤瞧著那林家娘子聰慧的很,好好培養,也不失為一助力。而且你難道就沒有瞧出來什麼嗎?”
千秋看向平安,忽然問道。
“看出來什麼?”平安撓了撓頭,他什麼都沒看出來。
“笨啊!”千秋忍不住用書敲了一下平安的腦袋,“自然是王村對林家娘子有點意思了。”
“啊,可,林家娘子是有婦之夫啊!”平安疑惑,“而且,王大哥照顧林家娘子不是因為可憐她嗎?”
“嗐,你說,照你這麼繼續下去,難不成,你還要孤孤單單地跟在孤身邊一輩子?”千秋嘆了口氣。
“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平安哼了一聲。
“可是,如果孤真的登基了,留在孤的身邊可是要去——凈身的啊。”千秋卷起來書,笑道。
“啊,這麼慘啊,平安還從來沒有考慮過,但要是跟在殿下身邊,也——也不是不行。”平安咬了牙咬牙道,“反正,家里面又不指望平安傳宗接代。”
“哈哈哈,孤怎麼會忍心啊。”千秋大笑。
他們剛下馬車,王爺穿好朝服,瞧見千秋下車便道:“快點收拾收拾,陛下要見你,大上午的,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去了一趟別莊,怎麼,沒有人和您說?”千秋道,“皇叔現在找我們做什麼?”
“不知道。”魏王搖了搖頭,“快點吧,看大監的神色,估計不是什麼好事。”
“好。”千秋頷首,隨后迅速回屋子收拾東西。
然后和王爺一起去御書房拜見,路上還碰見了蘇相,和御史臺的大夫,以及戶部尚書。
“這是……”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唯有戶部尚書憂心忡忡。
大監瞧見幾人,神色有些為難,但還是道:“幾位大人快點進去吧,陛下現在可是很生氣呢!”
“大公公,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千秋上前問道,隨時侍奉在皇帝身邊的大監,知道的消息有時候比他們多得多。
“殿下,奴也不清楚,陛下看了幾個折子,便開始生氣了。”說完,他眼神看向了戶部尚書,就那一瞬間便又收了回來。
“孤明白了,多謝大公公告知。”千秋道。
千秋看向戶部尚書,隨后率先進去。
他剛踏入殿內,一道折子就直接劈頭蓋臉地打過來,千秋側身一躲,那折子便打在了戶部尚書的頭上。
“太子,你來了?”皇帝剛才太過于生氣,也沒有瞧見人便直接將折子扔了過去。
他才發現最前面的是千秋,想起來剛才那折子的方向,一時間有些后怕。
“皇叔,是什麼事情惹到皇叔生氣了?”千秋將折子拾起來,打開看了看。
今日,他要去別院,自然沒有來皇宮和皇帝一起批改折子。這道折子估計是剛送來不久。
忽然,千秋將折子合上,隨后遞給了王爺幾人。
“你們對這件事情怎麼看?”皇帝發了一通火,隨后道。
“這,賑災的白銀少了整整十萬兩,不是小數目啊。怎麼會如此?路上要是沒有失竊,那便是有人貪污。”
“如此大數目的銀子,竟然一聲不響的就沒了!你讓朕如何能不生氣!”皇帝氣氛道,“就算那官員一層一層的剝削,也不至于整整十萬兩銀子不翼而飛!”
“尚書大人,這銀子可是你親自點的?足足二十萬兩?”
千秋記得,之前賑災銀子的折子還是自己批的。
“是的,是的,老臣親自點的,一箱一箱地封起來的。”尚書點頭應是,“按理說,每到一個地點,便會核對一次,為什麼這件事情到了最后一個地點才被捅出來了?”
“這件事情,你們誰愿意接手?”皇帝按了下自己的眉心,“要一層一層地查下去,朕派魏王帶兵保護你們,一旦發現是誰動了賑災的銀子。
你們擁有先斬后奏之權。”
“這件事情,侄兒接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