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給自己披風嗎?他會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讓自己帶上帷帽嗎?他會不會直接將自己放在岸邊,其他人會來圍觀……到時候,自己別無選擇,只能將林平南召為駙馬。
本朝駙馬可是有實權的!
如意目光落在林平南的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認不出向千秋求救:“堂兄……”
她深切地知道自己現如今超過歷代公主的榮耀是來自于她的父皇。
她一個公主,一沒有定親,二沒有做出什麼利國利民的貢獻,就算她是父皇唯一的子嗣,父皇也不會為她做到這份兒上。
她明白父皇的意圖,朝臣也明白父皇的意圖,所以她提前加封的事情可以被輕而易舉的揭過去。
但要是她真的被林平南救了,一位失去作用的公主,一顆失去作用的旗子,如意不敢想象自己未來會是什麼結局。
她不會過得很差,但也不會過得很好,最終只會和那些泯滅在史冊中的公主一樣,連一個名字都不配被提及。
“你想什麼樣?”千秋問道。
恰好此時龍衛將千秋的匕首帶回來,他恭敬地放在千秋的手中。千秋抽出匕首,冷刃上映出他的面孔。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如意起身,她目光直直地盯著千秋手中的匕首。
“你們都退下。”千秋揮了揮手,周圍的龍衛瞬間都離開。隨后他將匕首交到如意的手中:“雖然這話很喪氣,但是你現在殺不了他。”
如意握緊手柄,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林平南。
躺在地上的林平南非常狼狽,他現在似乎并沒有什麼力氣反抗。
如意在他的面前蹲下,雙手握著匕首,隨后高高的舉起,然后朝著林平南狠狠地刺下去。
“不要!”林平南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他竟然躲開了這一次的攻擊,他盲目地揮手,直接打在了匕首背部。那匕首明明被如意捏的死死地,卻還是在那一瞬間從她的手中脫手,隨后在空中打了一個轉兒,匕首尖端朝著如意的臉部飛去。
如意瞳孔瞬間收縮,她急忙抬手護住自己的眼睛。但那匕首落地的聲音遲遲沒有傳來,她身上也沒有傳來任何的痛楚。如意這才敢睜開眼睛,她瞧見那匕首的就那麼停在自己的眼前,一只手直接將它握住。
白皙的手指或許是過于用力,帶著鐵銹的鮮紅便從千秋的手心出開始四溢。
“哐當!”
千秋松手,那匕首一下子墜.落。而他手心處那一道傷口處還有鮮血汩汩流出。它們順著紋路蔓延,最終在指尖匯聚,然后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赤色在地面上炸開,它們落地的那一瞬間便立即干涸。
千秋迅速地將匕首收回,然后伸手將如意拉起來:“看明白了嗎?你現在殺不了他。”
“堂兄。”如意呆愣愣地看向千秋的手,她有些無措,她根本不覺得自己殺不了這樣的一個人,但事情就那麼發生在了自己的眼前。千秋還因為自己受傷。
林平南手臂撐在地上,他艱難地爬起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還活著!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根本沒有精力去在意千秋和如意現在到底在說什麼,他耳邊只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腦海中只有劫后余生的慶幸。
他磕磕絆絆地朝著王府的正門跑過去,他要逃離,逃離這里!
周圍的龍衛有想要追上去的,卻被千秋喊住:“放他走。”
“如意,你以后可瞧清楚,現在無法對林平南動手,不代表以后也不可以。”千秋隨意撕下來衣袍的衣角,隨后將自己手中的血胡亂地擦了擦。
如意今天出宮,受驚后便在王府歇息了一天,第二天便趕回宮中。千秋則是派人時時刻刻地注意著林平南的動靜。
他坐在書房里面,剛剛練了幾張大字,千秋將筆放在一邊,他揭起來紙張,隨后輕輕吹了口氣,然后端詳著上面的字,便聽見房門被敲響。
“進。”千秋將紙放在一邊。他起身走向房門,卻見打開門的人是王爺。
“你這幾天怎麼在書房里面窩著?”王爺好奇地詢問,“前幾天的蹴鞠賽你也沒有去湊熱鬧?”
“爹,你來不會就是想要和我說這些事情吧。”千秋想著王爺的性格,他什麼時候還管過原身去哪里玩了?
“當然不是!剛才來的時候碰上你的龍衛了,瞧著你讓他調查一個人?”王爺隨意地翻了翻桌面上的書本,然后就瞧見了千秋的那一筆字。
王爺拿起來瞧了瞧,只覺得千秋這字進步很大啊。
“嗯,您見過的,之前我讓丟出王府的那一位。”千秋直接道。
畢竟他準備對付林平南的這一件事情早就在皇帝面前過了明路了,在王爺面前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
“我來就是想要和你說這件事情的。”王爺將那字放下,“前幾日的蹴鞠大會你不去真是可惜了,那人是叫林平南吧。
”
“那人可是搭上了忠威伯,聽最近的風聲,他準備和忠威伯的女兒定親了。”
“怎麼回事?”千秋好奇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