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是千秋養的狗,他曾經見過一次。
那條狗又兇又狠。只要他和多福同時出現在千秋身邊,多福就一直對著他嚎叫。
可是當別的人站在千秋的身邊,多福卻很乖順。
幾次以后他都懷疑這條狗是不是成精了,故意和自己作對。
不過后來世子也發現多福和自己不對付,便讓人將多福栓在了后院。
林平南來的時候再也沒有見過多福。
可是,現在千秋竟然拿著自己送的燕窩去喂狗,這是當著面將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
林平南胸腔大幅度地起伏,他不能和千秋撕破臉,他還要依靠千秋。
幾次以后,林平南的臉憋得通紅,看千秋的眼神冒著火星。
但他只能將打碎的牙齒往肚子里面咽,硬生生地受著千秋給他的難堪
“殿下,多福不吃。”平安將食盒臨走,他又完完整整地拎回來,隨后回稟道。
“啊,連狗都不吃。”千秋手托著臉頰,他歪頭看向還站在一邊的林平南,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在自己下頜上。
千秋笑道,“林公子,您大老遠的給我送這些連狗都不吃的東西,是不是存心想要羞辱本公子。”
“千秋,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林平南咬牙切齒道。
是千秋先去將那一碗燕窩交給平安讓他去喂狗,現如今怎又怪在了自己的頭上。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千秋,這才發現這人和他以前認識的千秋似乎截然不同。
一個自信張揚,說白了就是冤大頭。一個內斂含蓄,可是對上那一雙眼睛就會感覺到自己被從頭到腳扒的一干二凈。
“混賬!本公子的大名也是你可以稱呼的。”千秋眼神驟然變得冷冽,他猛地起身。
“啪!”
林平南的話音剛落,帶著掌風的一巴掌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林平南被打得后退幾步,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千秋,一雙眼睛瞪大,里面的驚慌和茫然毫不掩飾。
別看原身現在弱不禁風的,但他以前舞刀弄槍,手上的力氣可不小。
林平南慢慢地挪開手,他的側臉火辣辣的疼。林平南手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唇角,鮮紅的血跡粘在指腹上,這顏色刺痛了林平南眼睛
從小到大,連他的父親母親都沒有動手打過他,如今千秋竟敢直接動手扇自己的臉。
林平南眼神陰翳,他在心中拼命的呼叫系統。
【給我吸走千秋的氣運,給我全部吸完!】他想看著千秋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饒。哪曾想系統根本不理會林平南的要求。
【您今日的次數已用完。】系統機械化地回答無異于火上澆油。
林平南這一次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身軀,他真的很想打回去。
平安瞧見千秋動手的時候就急忙去后院找人過來。
他家世子爺細皮嫩肉的,可別把自己的手打疼了。
平安說這話純粹睜眼說瞎話。
千秋的手指雖然纖細,但手心中老繭卻不少,還有很多干裂的地方。
“來人,林平南既然不懂我們王府的規矩,就請人給我好好教導教導。”千秋振臂一呼。
“諾!”后面來的侍衛身著赤色長袍,腳下踩著一雙黑色的祥云靴,他們人手一把長刀掛在腰間。
領頭的人手一揮,他的身后就有兩個人上前,一人一邊架住林平南的肩膀。
林平南左右掙扎,落在這些人手里到時候他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
他扭頭看向千秋:“草民錯了,草民知錯,還望世子殿下高抬貴手。”
千秋坐在石凳上,他的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扣響石桌。
他聽見林平南的聲音原本抬起的食指沒有落下。
“停下,就在這里,不必帶走。”千秋指了指自己的腳邊,淡淡道。
“諾!”這些人直接應聲,然后左側的人一腳踹向林平南的膝窩,只聽見砰一聲,林平南結結實實地跪在了千秋面前。
平安看見林平南現在這一副丟臉的樣子,心情頓時舒暢。
別以為他不知道剛才他崴到腳的事情肯定是林平南做的。
他走這條路走了這麼多年,連路上的一塊小石子踩在腳下是什麼感覺都知道。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絆倒,還差點跪在林平南面前。
平安在千秋的耳邊低語。千秋微微頷首,平安便小跑著進入里屋,將一開始千秋用的那一整套茶具拿了上來。
“知道自己錯了?”千秋接過來平安遞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隨后他垂眸看著林平南問道。
“回稟世子殿下,草民知錯。”林平咬牙切齒道。
“不服氣?”千秋笑道,他起身朝著身邊的平安勾勾手,隨后平安了然地去拿來一個鮮紅色的蘋果。
他的身上還扛著一把弓,那弓上雕刻著龍紋。
“草民不敢。”林平南瞧見千秋輕而易舉地將那把弓舉起來,渾身一顫,他急忙低下頭。
隨后千秋拉緊了弓弦,對著林平南瞄準。
他手一松,那弓弦就彈了出去。
“是不敢啊。”千秋朝著押解那些人揮了揮手。
領頭的人帶著林平南站在樹邊,他也沒有將林平南綁起來,林平南可以隨時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