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索倫問:“這里會有其他危險?為什麼會威脅到我們的安全?守則上不是說,這里是絕對安全的麼?”
“如果這里絕對安全,為什麼會發生命案?”巡邏隊女子反問道,“時間快要來不及了,跟緊我就是。”
錢姨忙不送地跟了上去,此時這名巡邏隊隊員在她眼中就跟保命道具一般,亦步亦趨地靠在巡邏隊成員身后。
而索倫雖然離的不如錢姨近,但終究相隔不足半米。
錢姨小心翼翼地問:“請問你說的是什麼命案?怎麼發生的?”
“一名女子墜樓身亡了。”巡邏隊女子說,“等到了你們就知道了,別問那麼多。”
錢姨應了一聲。
索倫懼怕黑暗里會出現其他東西,他一直拿著手電筒照看四周,眼神非常警覺,但正因如此,他反而并未留意到,在黑暗里,這名巡邏隊女子嘴角露出了一絲微妙的笑意。
手電筒的光線偶然擦過她的藍色風衣,折射出了一絲暗紅色的光芒——事實上,如果索倫二人足夠仔細,就會發現,這名自稱“巡邏隊隊員”的人,她的風衣內部并非是藍色,而是一片被血染紅后的顏色。
只是由于在領口內部之下,加上光線黯淡,所以他們并未察覺這抹那紅色。
而他們與她靠的極近,早就超過了五分鐘。
他們違反了避難城守則九。
****
與此同時的避難城另一端,殯儀館附近。
響亮的滾輪聲劃破寂靜,以浮生和香煙為首的玩家們拖著沉重的滾輪床往殯儀館大門口跑去。
在劃破夜空的手電筒光線里,那一朵朵盛開著的白色菊花像一幅幅遺像,遺像上每個人都顯露著同樣的笑容,掛在半空中,面朝著眾人,目送他們拽拉著一具新鮮的尸體,踉蹌著來到殯儀館的大門口。
“別看兩側!”
浮生厲聲說。
可他不說還好,一旦這麼一提,楊婭萱便控制不住地往左側掃了一眼,正對上一朵白色菊花。
這菊花在白天看來還沒有那麼詭異,越到晚上,這每一朵花瓣上的褶皺越來越像人的臉孔,靠近上面的菊絲是眉毛,淡黃色的花蕊是鼻翼,鼻翼附近是老人淺笑起來的法令紋路,這名老者正淺笑著看著他們。
楊婭萱不知不覺地放慢了腳步,想著往這朵菊花的方向走去。
“干什麼呢?快跑!”喬治及時發現了她的動作,一把拉住楊婭萱的手臂,拽著她往前跑。
“我,我被他迷惑了!”
楊婭萱跑了一段距離才脫離這種狀態,等到這時候再看過去,這菊花也不再像老者的遺像,而只是一朵花。
這殯儀館距離城墻很近,越往這兒走越透露著一種刺骨的陰冷,香煙拽著滾輪床來到殯儀館的大門前,這門口的臺階是那種斜坡式的,非常方便滾輪床的進出。
喬治看著秒鐘:“還有四十秒!”
浮生也顧不得其他了,伸手就去推殯儀館的大門,出乎他所料的是,這門沒有上鎖,直接就被推開了,他沖香煙等人招招手:“快進來!”
喬治幫著香煙將滾輪床拉了進來,直到此時,他們才松了一口氣,浮生的手按在門框上,探頭朝外看。
“除歲還沒過來?三十秒——”喬治仍舊沒有放下秒表。
浮生的手指焦急地在門框上敲擊著,他看著手表上的指針一格一格轉動著,心臟也跟著被這指針來回錘動著一樣,直到從那條路上傳來腳步聲。
青年立即直起身體,眼神一震:“十五秒,來得及。”
他留著門,讓開一條進門的路,謝見星順利無阻地沖了進來,浮生正想搬一塊石頭留著這殯儀館的大門敞開,謝見星喘了幾口,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謝見星:“別給后面的人留門,關門。”
“后面的人?”浮生疑惑地重復。
謝見星沒理他,舉著手電筒觀察起了殯儀館內的樣子。
從大門進去,墻角根部種著稀稀落落的菊花,與外界的白菊不同的是,這殯儀館內部的菊花都是黃色,個頭也比外界的白菊小很多,除卻□□外,還有不少類似蒲公英、狗尾巴草類似的植物。
從大門進來往前走一段距離,就是一座樓房,左邊是避難城的城墻,靠近城墻有一幢漆黑的建筑物,其上有一個高聳的煙囪,右邊通往一條小道,看不清深處的建筑物。
“我猜左邊是焚尸爐。”浮生也算了解對方,沒有追問,而是將手電筒照向右邊,漆黑的煙囪很高,但依舊高不過避難城的城墻,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有沒有覺得,越靠近城墻,就越有一種感覺……”
他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斟酌著:“就像有一種很危險的東西在城外,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身體本能地在告訴我遠離它。”
“避難城,避的是什麼難?”
“……”
浮生自言自語般地分析,他還在那邊觀察著城墻,謝見星已經走進了最中間的樓房里,他左右看了看,松開了一直拽著魚線的手,將那具尸體留在了樓房外,跟了上去。
其余人進來的時候,謝見星正站在樓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