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根本控制不了,烏木香頓時被勾出來和金木樨的氣味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謝白林的喘息全然亂了節奏,連最后的神智都不過是堪堪支撐。
熟悉的烏木香再次裹挾他全部的呼吸,謝白林在紀淮的信息素里有一種近乎溺水的錯覺。他埋頭在沙發上,用最無助的姿勢抵抗著紀淮信息素的侵襲。
紀淮見他這樣,心里更加擔憂,根本顧不上許多。
“謝白林!你······你覺得怎麼樣?很難受嗎?”紀淮來到沙發身邊,想伸手又不敢,最后只能尷尬地愣在原地,皺著眉。
謝白林忍著身上難受,頭偏到里面,咬牙道:“廢話······”
“什麼?”
“你說的······是什麼廢話!當然難受!”
謝白林被他這吞吞吐吐的態度弄得心煩,轉過頭沒好氣地瞪著他。只是那雙好看的眼睛現下汗濕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看著他現在這個模樣,紀淮心尖顫動,只覺得這些時日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異樣情緒瞬間破籠而出。
但現在他沒法想那麼多,初次分化的謝白林需要的是專業的醫生,抑制劑都是不管用的。
紀淮:“我打電話叫急救車!”
“不用!我打電話給秘書,我家里有醫生······”謝白林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整個人已經像是從水里撈起來的一般,手指摳在前襟上,捂著因為急促呼吸而跳得過快的心口。初次分化用藥壓不下去,只能靠醫生打特效針,還得是根據信息素和腺體等級調配好濃度的藥。
他心里有打算,紀淮就沒有再堅持。伸手幫他從外套里拿出手機,又艱難地問了密碼,謝白林抖著嗓子一字一頓地將密碼告訴紀淮。
輸入密碼的時候,紀淮總覺得那串數字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出來。
“喂,您好。我是紀淮,我和謝白林在鐘鼓路的這邊清吧里,他分化了。”
江秘書先是吃驚,隨后便道:“好的,我會帶著醫生在二十分鐘內趕到,麻煩您照看一下謝總。”
“好。”
將電話放到謝白林觸手可及的地方,紀淮自己也在金木樨的信息素里浸透了。Alpha的天性在叫囂,這個屋子里有一個剛剛分化的Omega,氣味香甜,而且生理感覺告訴他,他們的契合度很高。任何一個Alpha本質上都是可怕的,紀淮用所有的理智和自制力來控制自己,告誡自己,那是謝白林!
是他從小的玩伴,是他男朋友的異母哥哥,那是······那是謝白林!
他不是他的Omega,他沒有渴求他的資格。
可初次分化帶來的發熱已經將謝白林的理智燒灼殆盡,烏木香絲絲縷縷地纏繞著他的所有感官,將他的意志力擠壓到了崩潰邊緣。Omega的本能讓他看向紀淮,兩股信息素交纏難舍,誰也不肯放過誰。但是,謝白林比誰都知道這件事情的錯誤,此刻不該在這里的是紀淮,不該散發信息素的是紀淮,不該勾出紀淮信息素的卻是自己。
謝白林要被這分化熱折磨死了,他試圖解開前襟的扣子,可是連身下的沙發都已經被他身上的熱意傳染,哪里都是熱的。
坐在邊上的紀淮也差不多,金木樨的香氣銷魂蝕骨,他連抵抗都做不到,此時能維持住理智不去將Omega抱在懷里已是最大的能耐。
二十分鐘被拉扯成無限漫長的時間,Alpha和Omega的本能和理智都在相互拉扯,宛如磨人的鈍刀懸在脖頸上,又疼又癢,酸麻侵皮入骨。
謝白林死死壓著喉頭的聲音,在心底默念著一個名字,就像能止疼一般。
可人的念想只能在理智健全的時候才能壓得住,此時的謝白林,最缺的就是理智。
“阿淮······”
虛弱、顫抖、裹挾著熱氣的兩個字,割斷系著鈍刀的繩,欲念破籠,屠刀懸頸。
紀淮的信息素在謝白林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就濃烈到近乎粘稠,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謝白林難以自持地對著紀淮伸出手,用眼神,用信息素,用一切能用的手段表達一個Omega對Alpha的依賴。
下一瞬,汗濕的手腕被扣在紀淮手里,手腕卡在虎口,就像天生屬于他的一樣。
等理智回籠的時候,紀淮已經將眼神渙散的謝白林壓在沙發上,嗓音啞的不像話:“你叫我什麼?”
謝白林被紀淮以絕對占有的姿勢壓在身下,他被分化熱和烏木信息素弄得精神渙散,眼睫上的水汽還顫著,整個人都軟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叫的紀淮,也聽不清紀淮現在問了他什麼。他只知道自己難受,渾身難受,腦中心頭,還有脖頸后爆炸般的疼和癢。
他快被熱氣蒸熟了。
紀淮被漫長的沉默逼紅了眼眶,他知道不該,不能,但金木樨的香氣讓他忍不住靠近謝白林修長的脖頸。那里信息素的味道最濃郁,最甜,最誘人。
他牙根癢,癢得發疼,Alpha的占有欲快把他逼瘋了。
“謝白林,我是誰?你叫我什麼?嗯?”
這個姿勢,強硬的語氣,紀淮此時對謝白林的問話和逼供沒什麼兩樣。他想要從謝白林嘴里撬開一點真心,要一個他自己都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