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帆看到地上有摔碎的東西, 快走幾步拉住前頭的曲絢,“小心。”
曲絢從看到曲邵東的車后,腦子里不停想著從前回家看到的場景, 一時有些失神,確實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玻璃渣,被顧帆這一提醒才反應過來。
隨之發現客廳中,除了被摔碎的玻璃杯之外, 自己想象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心里這才放松下來。
“小絢,你們怎麼來了?”
賢婳注意到進來的兩人,有些緊張的起身迎上去,卻被原錚眼明手快的攔了下來。
“你別動,擔心腳下。”原錚下意識的拉住她, 就怕她不小心踩到玻璃碎塊了。
“這是怎麼回事?”曲絢指著地上的狼藉, 面向曲邵東的時候, 臉上已經結出一層冰霜。
“哼!怎麼回事,你媽已經改姓原了。”曲邵東一看這四人的親密舉動,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想到自己還得依靠兒子,便指著前妻撒氣道。
和曲邵東滿臉戾氣不同,原錚看起來斯文又帶有書生氣,跟賢婳站在一起的確更有夫妻相。
曲邵東這話一出,原錚明顯愣了一下,這才連忙放開賢婳的手,被曲邵東誤解也就罷了,但賢婳肯定不想自己兒子誤會。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這個?”曲絢直視自己父親,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
他現在這副強勢的模樣,不禁讓曲邵東看得有些恍惚,從前的曲絢是什麼樣子的他已經不記得了,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正視過這個內向又安靜的兒子,因為太不像他了。
要不是有親子鑒定,他甚至懷疑曲絢不是自己親生的。
但想到剛才進門時,看見別墅里孤男寡女,原錚更是一副捍衛者的姿態,曲邵東語帶諷刺的說,“我有事找你媽商量,誰知道撞見她在家里會舊情人。
”
“你在兒子面前胡說什麼?”賢婳一聽“會舊情人”三個人,終于無法忍耐的開口了。
哪怕她再害怕曲邵東這個人,可是自己一輩子的清白,也不能讓人在兒子面前隨意詆毀。
“不承認?我早就猜到你們兩有一腿了,離婚是不是遂了你的心愿。”曲邵東看向兩人,越想越來氣。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狠狠戳進賢婳心里頭,甚至比任何拳腳相向都來得叫她難受。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嫁給曲邵東這麼多年,對方竟是這麼看待她的。
見賢婳臉上難堪的樣子,原錚也安耐不住了,“曲邵東你還是個男人嗎?賢婳是什麼人難道你會不知道,別因為自己出軌在先,就胡亂給別人安帽子。”
“有沒有你們心里最清楚,當年你們兩還在家門口摟摟抱抱,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曲邵東暴躁的一拍桌子站起身,心里也充斥著一股無名的邪火。
他明明早對自己前妻生厭了,可看到原錚出現在這里,又莫名像是被人搶了東西一般,一股暴戾的情緒也跟著油然而生,險些想把賢婳帶回去鎖起來。
賢婳聞言也瞬間想起多年前的事情,臉上驟然退了血色,當時賢家正遭逢變故,曲邵東不肯幫忙,她只好自己想辦法。
最后還是原錚幫忙疏通關系,她大哥才能只罰款不坐牢,那天原錚送她回家,也只是因為大哥的事情安慰她幾句,這一幕看在曲邵東眼里,竟成了……
那個時候曲邵東已經跟宋慧牽扯不清,難不成就是因為這樣的猜測,讓他可以理直氣壯又毫無愧疚的對自己出氣,賢婳想到這里一雙手都跟著顫抖。
這樣的事實讓她難以接受,她寧可曲邵東單純是為了離婚,而不是一邊自己出軌,一邊把她想成那樣骯臟的人。
曲絢看出母親的絕望,冷冷開口說道,“夠了,你今天來這里,那個姓宋的女人知道嗎?你不是要找我媽商量事情,談完了嗎?”
他的聲音并不大,卻冷靜得讓人仿佛被澆了一盆冰涼的水,瞬間在這場無意義的鬧劇中掙脫出來。
賢婳驀地從悲傷中清醒,是啊,都已經走到這一天了,他跟曲邵東婚也離了,彼此都有了自己的生活,現在才來爭論解釋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更何況,誰又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呢,曲邵東心里難道真的會不明白嗎。
想開之后賢婳神色也變得淡然下來,拉了拉原錚的衣袖,讓他不必再跟曲邵東多說什麼。
曲邵東也被這一聲提醒,想起現在家里還有一個宋慧,他跟賢婳已經徹底沒有關系了,也終于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最近開發項目遇到點事情,你跟曲瑞說一聲,讓他轉點錢給我。”曲邵東理直氣壯的對賢婳命令道。
新城開發比他想象的要燒錢,之前為了能多攬一些項目,多拿點地,還跟銀行融資貸了一筆錢。
現在幾個工程都做到一半,卻突然被勒令停工整改,已經耽擱好幾個月了,每拖延一天都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最近連第二期的招商預售都暫時擱置,銀行利息卻要按時補上,如果還不上影響征信,幾個項目還可能被強行收回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