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娟卻說道。
顧帆聽到游泳池皺了皺眉,但這是父親去世后,女人第一次主動提出帶他去玩,身體就好像不受控制,扔下書包高高興興跟羅玉娟出門去了。
果不其然,女人說什麼去大別墅玩,不過是約了人一起打麻將,之所以把他帶上,就是讓他幫其他牌友看孩子的。
露臺里的游泳池跟別墅客廳,只相隔著一道落地門,門內是一群大人圍著幾張桌子打麻將,門外是一幫五到八歲的孩子追逐打鬧。
兩邊都很開心都很熱鬧,卻唯獨都跟他沒有關系。
七八歲的小孩正是愛玩愛鬧的時候,幾個男孩抱著水槍,追著穿裙子的女孩猛噴猛射,在泳池邊上回來奔跑。
顧帆聽著刺耳的尖叫,意識卻越來越模糊,直到后背承受了巨大的撞擊,他的身體終于不受控制,一頭扎進泳池水里。
這一瞬間,大量的水從他嘴巴鼻孔耳朵不停灌入,嗆水的感覺很難受,讓他本能的撲騰掙扎起來,想要呼救卻只是吃進更多的水。
那群打鬧闖禍的孩子受了驚嚇,全都跑得不見蹤影,而一門之隔的家長們,卻還在為了一個截胡罵罵咧咧,爭吵不休,絲毫沒有發現異狀。
他不知道在水里掙扎了多久,但有那麼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水上的場景。
那個坐在不遠處打麻將的女人,眼神正好朝他看來,他以為自己得救了,可下一秒,對方的目光卻若無其事的轉開了。
無論他再怎麼努力,看到的全是泳池里的水,聽到的也全是泳池里的水聲。
顧帆是被窒息的感覺驚醒過來的,之后就是無邊的恐懼感,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恐懼的,到底是游泳池里的水,還是水里看見的那雙眼睛。
就在他陷入無力的情緒中時,曲絢溫潤的聲音卻突然出現,好像一股暖流,緩緩淌進冰涼的心里。
“沒事了。”
曲絢抱著渾身顫抖的顧帆,在他耳邊一遍遍的重復道。
不知過了多久,顧帆突然猛的將他抱緊,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像是被壓抑的情緒徹底爆發出來,曲絢甚至能感覺到肩上的衣服濕了,卻只是安靜的等他平復。
顧帆:“曲絢。”
曲絢:“嗯。”
顧帆:“曲絢。”
曲絢:“我在。”
顧帆:“曲絢。”
曲絢:“別怕,我在這。”
顧帆不停叫著他的名字,聲音像沙漠缺水的人一樣嘶啞。曲絢也不厭其煩,一次又一次的回應。
“曲絢。”顧帆又叫了一聲。
曲絢:“要喝水嗎?”
顧帆:……“我想要你。”
曲絢:……
“曲絢。”顧帆得不到回應,又再試著喚了一遍。
“你確定?”曲絢有些懷疑的問,想看顧帆此時的表情,卻被他死死壓著根本動彈不得。
“不可以嗎?”顧帆聲音有些低落,卻也沒有強迫他的意思。
“沒有,只是你壓得太緊了。”曲絢拍了拍他的手臂,向他示意道。
顧帆卻仍舊沒有松手,只是在床上打滾一圈,讓曲絢趴在上面,一手按著他的后頸,一只手已經迫不及待的往下。
前天才進去過的地方,只要稍稍括張一下,就已經能夠包容入他,顧帆被溫熱包裹的一瞬,忍不住呼出一口氣,這一刻徹底滿足了。
曲絢知道他不想被自己看見,也配合的深埋著頭,只盡情放縱的享受著身體帶來的愉悅感覺。
隨著沖擊力越來越重,一股蘇麻的感覺從背脊竄起,曲絢也無法再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兩人酣暢淋淋的發泄之后,曲絢卻沒有急著清理,反而就著伏在他身上的動作,在看不見彼此的狀態下問他,“剛才夢到什麼,可以說嗎?”
顧帆做噩夢的時候,嘴里一直在喊“媽”,但曲絢了解到的情況,他跟羅玉娟關系很早就破裂了,是什麼事情會讓他一直喊著這個女人。
曲絢也很聰明,不去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只是問對方夢到什麼。
既然是夢自然不是真實的,顧帆也才能輕易松口,將這個每次看完心理醫生,便總會重復一次的噩夢陳述出來。
就連他自己也早就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了,唯有那種恐懼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其實曲絢心里已經有了猜測,但真的聽見答案時,還是會忍不住心疼,顧帆背負那樣一筆遺產,恐怕羅玉娟都會妒忌吧。
還有什麼是比讓親生母親背叛,放棄,更加讓人無助絕望的,但這些,他在十一歲的時候都曾經歷過了。
曲絢突然明白,他以前為什麼不愿意讓人進入他的生活,連最親近的母親都信不過,他要怎麼相信那些跟他毫無關系的人?
就在曲絢為聽到的事情,感到憤怒心疼時,還埋在他身體中的物件,卻早已恢復精神,又開始緩慢的動了起來。那些還未來得及清理的鯰液,也伴隨著動作滑落出來。
“你……”曲絢咬了咬牙想罵又舍不得,只能一巴掌呼他臉上,“起開,我還沒洗。
”
顧帆卻理直氣壯的道,“我也還沒有,正好待會一起。”
曲絢快被他的無賴給氣笑了,但是比起下午的時候,現在這樣生龍活虎的樣子,的確讓人放心不少,最后索性隨他去了,大不了洗床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