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他的劇本從一開始的薄薄一層,變到現在硬幣那麼厚一疊,他就想哭。
好想~
好想~
好想~
好想好想快一點殺青~
林羨魚差點唱出了聲。
作為一個合格的反派,江玉笯開始各種各樣花式給太子下—毒。
給太子燉湯,糊了,于是加水,徹底變成了一鍋黑不溜秋的藥。
太子無奈的看著他,也看著那碗湯藥,神情復雜。
他牽著他的手腕,步行于山澗云林。
太子:“玉笯,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就好。”
江玉笯:“哦。”
太子讓人牽來一匹棗紅小馬:“不是想騎馬嗎?為你尋了一匹。”
林羨魚挎起個貓貓批臉,不,江玉笯喜歡騎馬,但他不喜歡,他更喜歡馬肉燒。
太子裹挾著江玉笯纖細的腰肢,翻身上馬。
原以為這個動作只存在于小說里,沒想到洛云郅肩膀寬厚、手臂有力,直接將他攬身上馬。
“坐好。”
溫熱的手掌囚住他的腰,林羨魚嚇得不太敢動。
洛云郅沙啞著聲音,在他耳邊說:“別動。”
林羨魚不敢動,他渾身肌肉都邦兒硬,生怕從馬上掉下去。
可惡,忘了問了。
到底有沒有簽保險!
太子托著他的腰,感受到他的僵硬,也沒有勉強,只是捏了捏他的后頸,讓他放松。
“以前太忙,沒時間帶你出來玩。皇城里的空氣,倒是沒有這里的新鮮。玉笯,你別害怕,我抱著你,不會摔的。”
江玉笯拽著馬鬃毛,不自覺放低了腰肢,馬鬃毛擦得他的臉蛋火辣辣的,可他又害怕得不行,腰肢卻更一步往下,坐進了男人懷里。
他像是塊大號牛皮,貼在馬脖子上,可腰又軟在男人懷里,妖精就是妖精,到了這時候也不忘記折磨人。
洛云郅閉了閉眼睛,陡然間,馬被穿刺而過的箭矢驚嚇。
馬驟然狂奔,林羨魚嚇得渾身僵硬。
洛云郅勒緊了他的腰,翻身下馬,兩個人抱在一起,滾進了樹林,江玉笯身嬌肉貴,一套組合拳下來,皮開肉綻,當即昏死過去。
林羨魚:好耶,終于他媽的可以當咸魚了!
·
編劇覺得太子和太子妃之間還能多刻畫一點。
想法初步告知了導演,導演拉著一行人進行商討。
莫水月聽到說林羨魚又要加戲,兩眼一黑。
合著全天下的好處都讓他占了吧!
編劇說:“太子黑化的理由,電影里是根本沒有提及的,顯得人很呆板。如果是因為江玉笯,被迫造反,那就有意思了。”
導演點頭:“確實,豐富一下反派太子。大家還有別的意見嗎?”
有!
莫水月恨不得高高舉起自己的手,但他不能,至少不能自己表現得那麼明顯。
于是他只能把目光移向宋啟明,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快說!
快提出異議!
他的目光很難讓人忽視,宋啟明掀了下眼皮,看到莫水月對著自己,眼睛一眨一眨的。
宋啟明微笑:“莫老師眼睛抽筋了嗎?要不去醫院看看?”
突然被cue,莫水月尷尬到摳腳。
看到隔壁的城堡了嗎?
他摳出來的。
莫水月伸手揉了揉眼睛:“沒事,可能被臟東西卡了一下,揉一下就好了。”
宋啟明似笑非笑看著他,看上去仍舊無害。
宋啟明說:“羨魚哥怎麼想的呢?”
林羨魚連忙端正舉起小手,眼眸發光,唇角繃緊,模樣認真又乖巧,似乎是發現導演看過來了,他眨巴著眼睛,緊巴巴渴求的樣子
……實在是太乖了。
看得人心里一緊,只要他喜歡,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他。
導演不由得露出慈祥的笑容:“林羨魚,你有什麼想法?”
林羨魚說:“嗯嗯,把目光集中在太子身上就好了,江玉笯身體那麼弱,身上又有蠱,根本起不來的。”
導演若有所思:“確實。以江玉笯的身體,三兩天就能蹦能跳,不太可能……而且病弱美人啊……”
導演和副導演一合計,拍板道:“那后續就這麼辦,可以多給幾個梵月看診的鏡頭。”
突然得到了新增鏡頭的莫水月,眼睛都瞪大了。
不是吧,阿sir?
他詭異的看著林羨魚,林羨魚反而對他笑了笑。
“加油啊,醫仙梵月。”
莫水月心尖陡然一抖。
·
屋內彌漫著濃郁的藥草香,梵月搭著金線,搖了搖頭。
太子站在旁邊,眼瞳里布滿血絲。
“他怎麼樣了?”
梵月還是頭一回看到李鈺這種表情,他冷肅的臉上寫滿了慌張,但很快收斂,刻薄的顯露出沉著和冷靜。
梵月吐出一口氣,從皇城快馬加鞭過來,他風.塵仆仆、疲憊不堪,但李鈺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
年少的感情猶如蠶抽絲,傷神撥筋。
梵月悲傷且惆悵的看了李鈺。
話到嘴邊。
“你……”
偏偏這時候,床上的江玉笯輕輕咳嗽起來,李鈺看也沒看梵月一眼,直奔過去。
“感覺怎麼樣?疼嗎?”
江玉笯虛虛弱弱的抬起眼。
眼瞳里的朦朧感來自于剛睡醒的困倦。
江玉笯:“好疼。”
李鈺聽見他喊疼,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手足無措的安慰,一遍又一遍安慰他。
梵月看到這一幕,心里刀絞。
等到后來李鈺再問他,想說什麼的時候,他已經說不出來了。
也不用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