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聽到說消費協會,頓時說:“沒有,我們沒有強買強賣的意思。只是賈大師的作品,確實千金難求,更何況這還是賈大師的成名作,錯過了確實很可這是圈內極為認可的,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
林羨魚一聽,拉著洛云郅說:“她們是不是說我沒眼睛?”
林羨魚行為舉止上總有點過度,無法把握距離感。
但這很林羨魚。
洛云郅明明知道,卻也忍不住被他快速眨動的桃花眼深深吸引。
洛云郅:“不,是她們瞎。”
啊不是?
說好的默契呢?
這時候你應該說,我沒瞎。
而不是她們瞎。
他轉過去跟少女還有林樂喜說:“你們道德上綁架我,而且還有消費誘導性,你們這叫強制消費。”
少女縱使再端著兩分優雅的儀態,也架不住林羨魚一通說辭。
她精致的臉上終于呈現出一絲破綻。
“不好意思,林先生。我不太會說話,在這里跟您道歉。之后我們畫廊會賠給您一點小禮物,希望您可以接受我的道歉。”
林樂喜驚:“阮阮,為什麼要跟林羨魚道歉啊!他自己沒有品味……”
話還沒有說完,阮阮就打斷了她,并且拉著她到一邊,說:“不能讓林羨魚破壞了我畫廊的名聲,你懂了嗎?這件事情以后誰都不要提。”
林樂喜說:“可是賈大師的畫,就是很好啊。”
阮阮對林樂喜的厭惡一閃而過。
一開始說好的,要坑一筆林羨魚,結果林羨魚沒有坑到,差點把自己賠進去了。
阮阮真的無語,早知道就不要聽林樂喜這個蠢貨的話了!
阮阮說:“你聽我的話,什麼時候錯過?”
林樂喜越想越難受:“他們不欣賞,我欣賞,我來買!”
林樂喜聲音挺大,像是故意說給林羨魚聽的。
林羨魚一聽,老鐵雙擊666。
“講品味,還得是你啊,林樂喜。”
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贏了林羨魚一成。
林樂喜卻覺得輸得徹底。
確實。
她又不懂什麼藝術,花一百萬買個空氣,有什麼用啊!
以前她有錢,買個花瓶無所謂啊,可現在她哪有錢啊!
一百萬,一百萬可是她的全部零花錢了!
痛痛痛,太痛啦!
林羨魚實在恐怖,之后阮阮都不敢跟著他兩,林樂喜刷完了卡,這個人都自閉了。
逛完了畫廊,林羨魚也沒有買一幅畫。
等出來了,洛云郅邀請他一起吃飯。
“為了感謝你邀請我逛畫廊,我請你吃頓晚飯,可以嗎?”
白嫖的快樂。
是毫不掩飾的。
林羨魚欣然前往。
路上,洛云郅聊起了下一部電影,表示期待跟林羨魚一起。林羨魚聽了直搖頭:“我不行,黃花菜的演技,到時候會把你氣死的。”
洛云郅輕輕笑起來:“不會的,角色很適合你。”
角色,林羨魚也看了。確實挺貼合他的,比起正面人物的收斂,這位角色懶散、囂張……最重要的是,戲分少!
聊了一會一會兒,兩人走到湖邊,看到有人在湖邊賣畫。
“簡筆:十塊一副。”
“油畫:一百。”
那人沉浸在畫畫里,堆疊的油彩全都是扭曲、掙扎而瘋狂的。
他從亂糟糟的頭發里,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我知道地獄長什麼樣子,可以畫給你們看。”
興許是他長得太有沖擊性,洛云郅不放心的把林羨魚往身后拉了一下,隨即在看到他拿出來的地獄油畫后,呼吸沉重了一些。
林羨魚發現了洛云郅的不對勁兒,拍了拍他的手。
洛云郅擰起眉頭:“沒事。”
林羨魚以前給營銷號寫每日推送的時候,經常看到一些獵奇的傳說。
比如說,什麼畫作啦,看一個死一個,其背后蘊含的精神污染會擾亂心神。
“真這麼厲害嗎?”他像哄小孩那樣,輕輕拍著洛云郅的脊背,讓他放松下來。他自己上前看了看畫。
那是一副睡美人圖。睡美人被鎖鏈捆在地獄里,四周都是小鬼,頭頂即是惡魔,乖巧的應該捧著毒藥,遞到睡美人的唇角。
嗐。
老變態了。
林羨魚目光澄澈,問畫師:“你畫的是啥?”
畫師陶醉其中:“這是愛情。”
“狗屁愛情。”
畫師:?
怎麼罵人啊!
畫師說:“可這就是愛情。”
林羨魚說:“你這是囚禁,是犯法的。別以為是地獄,就不受法律管了。”
畫師:“……你說的對,哎,那你買嗎?”
林羨魚從他的畫里面挑挑揀揀,挑出一副小孩缺牙的笑臉圖:“我喜歡這個。”
那是很難被人喜歡上的素描。
畫面上的小孩,乖巧燦爛,因為剛掉了牙,特別羞澀,但因為看到了哥哥,又笑了起來,讓哥哥看缺掉的牙齒。
畫師說:“那副50。如果不是缺錢,我不賣的。”
林羨魚說:“它也許值另外的價錢。給你一份工作,你做嗎?”
畫師兩眼一瞪,從亂糟糟的頭發里面播出一張清秀而扭曲的臉:“我不賣!身體、器官什麼都不賣!”
林羨魚:?
林羨魚說:“我看你骨骼驚奇,畫風獨特。不如來我公司,畫logo?”
畫師:?
隨即,畫師大笑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他被人構陷、污蔑,差點被人強迫侮辱,媽媽因為沒錢治病去世,作品被人冒名頂替,還被某個有權有勢的人壟斷了通往藝術殿堂的道路,甚至連普通公司都不敢錄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