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策劃也很滿意：“小Q上期表現比預期還差，剛上場的時候肉眼可見的僵硬，段扶鹿本身也不是綜藝的料子，看得出來一開始很拘謹。沒想到這期節目居然被狐狐伯爵盤活了。”

　　林羨魚從頭到尾的表現，導演是看得一清二楚。

　　沒有怨天尤人、沒有怯場，也沒有故意搶鏡頭。

　　不管被主持人怎麼cue，依舊能夠在節目上保持自我，同時還能制造看點，這樣的人……

　　導演倒吸一口氣。

　　天生綜藝人！

　　·

　　毛絨玩偶穿了這麼久，林羨魚衣服都能攥出水了。

　　他急切往工作間走，剛出去拐了個角，就跟段扶鹿來了個面對面。

　　段扶鹿眼里閃過驚喜。

　　林羨魚則是像完全沒有看到他一樣，徑直往前。

　　真正的粉絲，要跟自己家愛豆保持距離。

　　這是小鹿粉Q群簽名。

　　段扶鹿腦子一熱，伸手拽住狐狐伯爵。

　　他沒輕沒重，手指抓住的地方很微妙，恰恰是玩偶頭、身連接起來的絕對領域。

　　段扶鹿的手指順著縫隙抵在了林羨魚后勁皮膚上。

　　混合著濕意的脖子一片滾燙。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段扶鹿連忙縮回手，動作幅度有些大，把玩偶頭套往邊上撥開一個幅度。

　　段扶鹿瞄了一眼，看到雪白帶粉的頸子上靜靜臥著一顆針眼大小的小黑痣。

　　那是一顆極小的、形狀極為秀氣的小黑痣，在雪白細膩泛著粉意的皮膚上，像是神父宣讀著欲-望宣言。

　　段扶鹿耳朵徹底燒了起來，他只看了一眼，就收了回來，等再次抬眼的時候，狐狐伯爵已經把頭套戴好了。

　　林羨魚壓著玩偶頭，小粗手捧著自己腦袋瓜，看上去有種慢動作呆。

　　“有什麼事嗎？”

　　他的聲音始終是慢慢的調子，不急不緩，段扶鹿總感覺好像能夠透過聲音看到一個遲鈍、呆呆笨笨的靈魂，就站在他面前，拘謹又羞澀。

　　段扶鹿：“要加個微信嗎？”

　　林羨魚：？

　　“不了吧，段老師。”林羨魚秒拒。

　　段扶鹿還是頭一回被拒絕，臉上笑容都掛不住了。

　　但轉念想起自己大粉們要跟藝人保持距離的話，他感動了。

　　段扶鹿話語一轉：“要簽名嗎？沒讓你吃到冰淇淋，給你簽名補償一下吧。你不會拒絕的吧，這樣我會很沒有面子的。”

　　陽光大男孩裝可憐極有一套，眉宇間蹙下來，形成一道彎彎明亮的風景。

　　林羨魚：……

　　段扶鹿簽名=錢。

　　嗐。

　　林羨魚沒法拒絕。

　　段扶鹿像是生怕他跑了，趕緊拿出簽名照，問他要不要to簽。

　　“不用to簽。”

　　段扶鹿內心感動：嗚嗚嗚，狐狐伯爵真的好愛我！

　　林羨魚心想：寫了林羨魚三個大字的to簽不值錢。

　　拿到簽名的林羨魚，趕緊溜了溜了。

　　再晚一點，麻辣燙店都關門了！

　　晚上。

　　為了慶祝自己第一份工作圓滿收工，林羨魚邀請小王一起吃麻辣燙。

　　兩個人擠在煙火氣十足的小店里，干著醪糟水。

　　小王：“哥，怎麼能你請我呢？”

　　林羨魚一邊把簽名照掛在海鮮市場，一邊真誠感慨：“沒事，我比較掙錢。”

　　小王把內心的感動扒拉出來，扔給狗吃。

　　話是這麼說，心臟還是跳得老快，他好像有點點喜歡林羨魚了。

　　他托著腦袋，在旁邊看林羨魚跟老板聊天。

　　明明頂著一張不染纖塵的臉，卻在紅塵俗世里混得如魚得水。

　　他這樣的人，只是站在那里，人們目光的盡頭就是他。

　　這就是林羨魚。

　　小王被辣椒辣到飚眼淚，心臟跳得更加快速。

　　他喝下一口醪糟水，聽清楚了自己心底滾燙的聲音。

　　林羨魚，他一定能火！

第8章 

　　吃飯時候，小王也沒有閑著。

　　身體在人間歷經滄桑，靈魂扛著加特林在5g沖浪。

　　林羨魚喝醪糟都能上臉，眼眸微醺，老板是個幽默人，一開口林羨魚就笑，像只報喜鳥，惹得老板給他加了一碟毛肚。

　　林羨魚驚：“老板你人真好，這樣不會虧本嗎？”

　　老板爽朗一笑：“嗐，反正也沒人來，沒事。”

　　林羨魚咬著毛肚，快樂似神仙。

　　大概是店面太偏，晚上人不多，除了林羨魚和小王，也就對面桌還有一個。

　　那人周身黑沉沉的，戴著口罩，不聲不響、也看不到臉，林羨魚只看了一眼就移開眼睛。

　　小王還在刷渣浪，林羨魚出門去對面商店買口香糖。

　　回到店子里的時候，他想了想，讓老板給另一桌送塊口香糖。

　　老板挑眉毛：“鬼靈精的小家伙。”

　　老板幾十的人了，怎麼能看不出來林羨魚那點心思。

　　吃麻辣燙和火鍋一樣，味大。

　　有塊口香糖能壓壓味道，細節決定成敗，林羨魚這是幫他留客。

　　“嘿嘿嘿。”

　　林羨魚遞給小王一塊哈密瓜味的口香糖。

　　小王的手在鍵盤上快打出虛影，看得林羨魚目瞪口呆。

　　360行，行行出狀元。

　　小王敲字的手速，堪比賽車奔馳。

　　小王接過口香糖，臉上還帶著三分盛怒罵架輸掉的不甘。

　　“謝謝哥。”一看是口香糖，頓時有些懊惱，這些事情本來應該是助理的工作。

　　現在公司、經紀人都不管林哥了，自己更應該在方方面面照顧好他，怎麼還反過來讓林哥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