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唯低頭看了下他手里的手機，想說什麼，又沒有很快開口。

謝成成看明白了，松開了攔阻的手。

“想滾，就滾出去。”

蔣唯忽然很輕地嘆了口氣。

“我最煩你這樣，磨磨唧唧。”謝成成低頭罵道，連一眼都不愿意再看人，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就酸澀了。“早知道你這樣，我叫你過來就是羞辱我自己。我還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明明沒區別！”

“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成成。”

“你既然瞧不起我這樣的，剛才在餐桌上怎麼不說得明明白白？現在后悔了急著走人，你難道就只會嘆氣嗎！”謝成成抬起頭大喊道。

“我是你找來……完成視頻錄制的是嗎？”蔣唯問道，“你從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而不是叫我幫你簡單地拍攝。”

“那又怎麼？你不還是答應了嗎？”

“……但今天如果答應的不是我呢？”蔣唯以一種他看不懂的目光望著他，“你也會找別人嗎？”

謝成成忽然像是有口痰卡在喉嚨里一樣，上不去也下不來。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蔣唯又嘆了口氣，“剛才我沒有忍住，是我的問題，但你不要再作踐你自己了。”

蔣唯尊重每一個性癖，但他不能理解謝成成為了拍視頻，拿自己身體隨意和人做這種事，又勾他做這種事。

他已經預想到未來謝成成的藍鳥賬號里，會充斥著各種與別人一起合拍**的視頻，而他是第一個，卻不會是唯一一個。

只是想到這一點，蔣唯不知道為什麼就好難過，悸動的心如同將歇的火山，心口又憋悶著說不出話。就好像每天夜里他把謝成成的視頻來回翻看，看見底下的點贊與評論，知道還有無數人與他一起看見了這個專屬于謝成成的視頻。

蔣唯又嘆了一口氣。

“你也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不想看你變成這個樣子。”

“不是，”謝成成愣了，感覺到他們倆好像都抓錯了重點，“誰告訴你我這是在作踐自己了？”

“我好喜歡你”

（5）

“你見過除了你，我還和誰這樣做嗎？”謝成成靠在桌邊，屁股還有些酸痛。他都對蔣唯做到這一步了，蔣唯居然還嫌他“作踐自己”。

他感覺他要氣瘋了。

蔣唯看向他，頓了一下。“你只和我這樣做嗎？”

“知道我秘密的人，也只有你。”謝成成勾上他肩膀，“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只能有一個位置。”

“可是，你——”

“以后有這樣的拍攝，你還來幫我，好不好？”謝成成頭一歪，看著他，嗓音沙沙啞啞的，“只有你能幫我，其他人我都不找。”

蔣唯一愣，回答道：“好。”

（6）

晚上的時候，謝成成剪完視頻發布，連帶著鏈接復制給了蔣唯一份。

“好看嗎？”

他趴在床上，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出來問人。

視頻里只有餐桌旁的特寫，一只麥色的大手探入白襯衫下，肆意揉弄著臀/肉，下面評論都在問這個人是誰，想要問那人的賬號，而視頻里的謝成成，即便有襯衫的遮掩，也能看見不斷搖擺貼近的腰肢，證明著他被狠狠爽到。

謝成成看了會兒，莫名躥上來股熱意，他居然看自己的視頻看熱了。

不知道蔣唯看到會是什麼感想……

他好奇的很，搓著臉想了想，打了電話給蔣唯。

電話一開始沒接，過了十幾秒才接上。

手機屏幕亮起，電話里頭的人嗓音有點沙啞，謝成成趴在枕頭邊，問人看了視頻沒有。

“……沒有。”

“真的沒看？”謝成成反而不滿意了，“好歹是我和你合拍的第一個視頻，你看看嘛，看看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下次還能再改進。”

“……”

電話那頭沒什麼聲響，開擴音后，也只能聽到一些像是被子枕頭磨擦的聲音，蔣唯的呼吸聲輕輕重重的，在電話那頭帶了幾分隱忍。

“快看看啊。”謝成成說。

“嗯。”

“你在干什麼呢？”

蔣唯沉默了很久回答道；“打游戲。”

“好吧。”

謝成成又趴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時候蔣唯還能打游戲，明明白天才和他干過那樣的事，現在又好像木頭人一樣沒什麼反應了。

他嘆了口氣，翻身看向天花板。

過了會兒，蔣唯也沒掛掉電話，他們倆就一直通著聲音，蔣唯性子比較溫吞，從來都不會主動掛斷電話，他就聽著里頭的聲音，聽著蔣唯起起伏伏的呼吸聲。

感覺也還不錯。

直到很久后，謝成成忽然心底又起了想法，他看向手機，反正蔣唯也不會知道他在干什麼，所以就算做點什麼，好像也無傷大雅。

他就打開旁邊抽屜，從抽屜里取出東西來。

昏暗里，房間沒有開燈，謝成成聽著蔣唯的呼吸聲，忍不住弓起身子來攥緊了被子。他低低呼吸著，呼吸有些急促，又忍不住想到白天在餐桌上的事情。

“……”

他忽然忍不住，很重地悶哼了聲。

那頭的呼吸好像就一頓，試探地問了聲：“喂？”

“怎麼了？”謝成成問。

“沒事。”蔣唯低低道。

謝成成感覺身子有點酥麻，但蔣唯這個純情大直男，一定猜不出他現在正在干什麼。可他現在倒真想叫蔣唯來他家，再做一次。

許久之后，謝成成才緩緩放松自己支起的腿來，把手機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