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雙方自愿,”王老板解釋道,“我真沒有對小樂干什麼,天地良心,他在我這拍過這麼多次照片,我真的這雙手除了按快門就沒碰別的地方。”
“照片。”陸凡宇淡淡道。
“照片,還沒洗出來呢,”王老板一愣,“但是之前的寫真集,您要嗎?”
陸凡宇沒有回答,只是依舊冷冷地看著楊樂。
楊樂對上這眼神,有些無措地別過頭。
相機剛剛連著支架一起摔了出去,但幸運的是沒有摔太壞,除了鏡頭有點裂,其他問題都不大。陸凡宇從王老板手中接過相機,翻了翻先前拍的幾十張照片。
一直從尾翻到頭,直到看見拍的第一張,是楊樂背對著鏡頭聳起屁股來,女仆裝很短,半遮半掩,絲襪勒得肉感都出來,看著就想讓人狠狠捏一把。
他又平靜地看向楊樂。
“你的新愛好?”
“……”
王老板小心從陸凡宇手中接過寶貝相機,打著去拿寫真集的名頭,出了房間,于是房間里只剩下陸凡宇和楊樂兩個人。
楊樂沉默地站起來,猛然間感覺陸凡宇的手從下邊穿過,劃過大腿縫隙,狠狠捏了一把肉,他哼了聲,額頭抵著陸凡宇的肩頭,沒有說話。
陸凡宇又加重了力道。
屁股都要被捏紅了。
直到陸凡宇松開手讓他勉強站住,他清晰地感覺自己的屁股在發著疼,楊樂往下拉了拉女仆裝,聲音有些沙啞。
“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靠錢。”
陸凡宇白天買通了那群工人,晚上楊樂來這里,自然有人通風報信給他,他原本就沒有離開小鎮,只是因為有事所以回賓館處理了一下,沒想到楊樂就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陸凡宇快要被氣笑了,然而到底沒有白天見面的時候那麼沖動。
“這三年,都是這麼過的?”
“我們離婚了。”楊樂低下頭。
“是你以為的離婚——你以為離婚了,所以就可以這樣干?”陸凡宇手插褲袋里,聽說王老板把一部分照片放在藍鳥上,一部分拿來賣。他看著低頭穿著女仆裝的楊樂,有些口干舌燥,轉過視線去。“你缺錢?”
“一點。”
楊樂拍一次幾千塊錢,而且之前的尺度也沒有像今天這麼大,倉庫的工資本來就只夠吃住,他當初因為錢多,才也是被人介紹過來。
“白天我不是給了你銀行卡嗎?”
“密碼……不知道。”
“……”
他聽見陸凡宇罵了一聲,低下頭去更加沉默,白日里他還因為陸凡宇的離開有些難過,現在就只剩下羞窘,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再遇到,看起來就像自己過得一點都不好。
但陸凡宇生氣,生氣地狠狠捏他屁股,他卻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些高興。就好像陸凡宇對他還有一點在乎一樣。
楊樂,不能吃回頭草,他告訴自己。
他轉身抱著王老板送過來的衣服,要將女仆裝換掉,陸凡宇什麼都見過,他也不遮掩,脫了再穿,一件件套上。背后的目光猶如實質一般一直看著他,直到他全部都穿戴齊整。
“好了。”楊樂說。
“你就打算一直這樣過下去?”陸凡宇出聲問他。
他轉過頭看陸凡宇,不知道怎麼回答。
“密碼,是你的生日。”
陸凡宇淡淡說了句,拿起寫真集往房間外頭大步走去,楊樂轉過身,看見門開著,但陸凡宇已經不見了身影。
只剩下風透過開了的門吹進來,吹得窗簾微微浮動。
·
過了很久,楊樂才緩緩下樓,他看見王老板鼻青臉腫地走上來,說陸凡宇問自己要了藍鳥的賬號。
楊樂的臉瞬間變得通紅。
他很清楚網上那些人對于他的評價,王老板的藍鳥賬號下邊,評論全是一些什麼“肉肉的大屁股”“等我去泰國搞根大的”“寶貝讓我**”……
他拍過很多照片,還有些是錄像,包括今天擦地那樣的動作。
“他,都看見了?”
“男人的占有欲啊,就算剛才搜的時候沒看見,估計晚上回賓館也要一張張看的,”王老板拍拍楊樂肩膀,把錢塞他手里。“沒事,人這輩子很快就過去了,不尷尬哈。”
“……”
“這老板是你什麼人啊?”
“……”楊樂對上王老板好奇的眼,最終悶悶回答道,“前夫。”
·
他近乎雙腿僵直地出了門,坐上了出租車,直到車開到一半的時候收到了陸凡宇的短信。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存的號碼。
是陸凡宇問他晚上要不要出來喝一杯。
他想到那些照片,猛然將手機調成關機狀態,直到在出租車停到宿舍樓前后,急急忙忙下了車。
(25)
而另一邊,賓館中沒有得到楊樂答復的陸凡宇,手正往下動著。
他看著楊樂的照片和視頻,呼吸聲有些粗重,忍耐地咬牙。
“該死。”
賓館的房間里只有他一人和半開的行李箱,陸凡宇穿著浴袍,頭發還濕著,能看出剛洗了個冷水澡,三年了,他終于找到他,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難道這就是楊樂離開他的原因嗎,是因為這些才是楊樂想要的嗎?
陸凡宇又覺得很荒謬。
然而他也無法理解和忍受過去那段糟糕的婚姻里,楊樂對于他的抗拒與抵觸,還有他在結婚紀念日那晚回到冰冷狹小的出租屋里時,空蕩的房間和半開的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