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宇的胡茬每一次擦過他的脖頸,都讓他忍不住仰起頭去恐懼。
(17)
陸凡宇漸漸變了。
(18)
好像就是從那晚開始,陸凡宇漸漸不去碰他,開始不愛回他的消息,回家的時候也越來越晚。
有時候楊樂會看見陸凡宇在晚上六點的時候就將車停在樓下,但是一直到八九點的時候,陸凡宇才從樓下上來,回來之后,就洗澡上了床,也不和他說話。
他試圖和陸凡宇聊些公司里的事情,陸凡宇也表現得沒有興趣,又過了幾天,他發現陸凡宇和公司里一個新來的同事走得很近。
他們甚至會一起吃飯,一起說說笑笑。
晚上楊樂孤獨地站在浴室里,知道這個時候陸凡宇正在和新同事去路邊新開的牛排店的路上,他聽著花灑水聲嘩嘩往下淌,喃喃念著陸凡宇的名字,然而不會有人回應他,也不會有人像從前那樣親昵地從后面抱住他。
“凡宇……”
他仰起頭閉上眼,眼睛泛著紅。他一只手撐在墻上,一只手向下去,每念一次陸凡宇的名字,就是狠狠一下。
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只能假裝陸凡宇在后邊抱著他,陸凡宇就是這麼在對他,他的身子又難受起來,好像連著皮膚都在發癢,渴望著更多的觸摸與擁抱。
朦朧間浴室里熱意彌散,他轉頭,看見本該和新同事去吃飯的陸凡宇正站在身后,一身西裝淡漠地看著他,而他站在花灑下渾身濕淋淋的,一身狼狽。
他伸出手來,請求自己的丈夫能摸摸他,能給他一點幫助,陸凡宇卻后退一步。
“你寧愿自己來,也不想我上你,是嗎?”
“不是的……”他看著陸凡宇,狼狽地近乎站不穩,水珠濕淋淋地往下淌去,“能不能,能不能幫幫我。”
“你現在需要我了?”
“凡宇——”
西裝外套被一把地丟在地上,陸凡宇大步走了進來,叮當解開皮帶,強迫他低下頭去貼住。他羞恥地抗拒,卻被陸凡宇壓得更低。
“連這樣也不行嗎?”
“我我不想——我不想……”楊樂渾身赤裸,而陸凡宇卻穿戴整齊,他近乎癱跪在陸凡宇面前,雙眼泛紅地仰著頭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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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凡宇最終擦去他唇角痕跡,手指插入他發間摸了把。
“做得不錯。”
浴室里的水仍舊嘩嘩淌著,而他狼狽跪在地上,看著陸凡宇轉身往外走去。
(19)
之后的陸凡宇像是發現了新的樂趣,總是要他難受得受不住,不斷乞求的時候,才會愿意給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里,楊樂都畏懼于陸凡宇骨節分明的手指,那手指很長,好像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攥取住他的靈魂,將他隨意把控。
經常陸凡宇衣服褲子穿得齊整,只是手伸進他的褲子里。
有時候是在公司的茶水間里,有時候是在床上,他紅著眼睛忍耐的樣子極大地取悅了陸凡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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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晚他忍不住問:“凡宇,你是我的丈夫嗎?”
“別用這個詞,”陸凡宇頭枕著手,躺在旁邊平靜地看著他,“睡覺吧。”
而當他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他卻又感覺陸凡宇在輕輕地吻他,在做著他醒來時所感受不到的親密的事情,他聽著陸凡宇在他耳邊低語,可是卻怎麼也聽不清說了些什麼。
楊樂只當那都是夢,是冷暴力痛苦里僅存的一點歡愉。
(20)
他們之間名存實亡的婚姻關系,就這樣維持了一年。
終于在他們領證結婚的第二年,在過完那個只有他一人的結婚紀念日后,楊樂簽下了離婚協議書,放在了他們房間的床頭,然后提著行李坐上動車,在幾度輾轉確保陸凡宇再也不會找到他后,以最決絕的方式離開了A市。
第107章 “拍照片”
(21)
回到那個粉塵洋溢的倉庫,在陸凡宇最后的宣泄之后,楊樂繃緊了身子,最終松開了攀墻的手,無力滑跪在墻角邊,脫下的工裝褲耷拉在膝蓋彎,他又一次變得狼狽不堪。
陸凡宇踢了踢他的屁股,讓他站起來。
他站不起來,雙腿直打顫,那邊還夾著一張銀行卡。
“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是什麼樣子?”陸凡宇站在身后問他,“……算了,反正你永遠也不會在意這些。”
他手指動了動,沒有說話。
過了會兒,工人三三兩兩地回來看情況了,陸凡宇大步走到倉庫外驅散工人,把角落留給了楊樂。
楊樂緩緩動了動,先是取下銀行卡,想了想還是放進了上衣的口袋里,簡單地擦了擦,提上褲子,粘膩地有些難受。
他要回宿舍洗個澡,不及時清洗的話會更難受。
他收拾完角落,有些木訥地往外走,對上一身西裝革履站在外頭的陸凡宇,有些膽怯地換了個方向,走路姿勢多少有些怪異。
而陸凡宇不著痕跡地擋住工人探究的目光,冷厲地看著楊樂離開的方向。
(21)
下午楊樂再回倉庫來的時候,陸凡宇已經不在了。
他松了口氣,只當這位前夫是一時興起才會想起他來玩玩,幾個工人忙得差不多,過來圍住他,好奇地問陸凡宇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