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還說住在一樓的住戶還聽到了動靜,出來的時候只看見司機提著褲子急急跑走,而楊樂趴在車后座上露著屁股,狼狽得不成樣子。
該做的都做了。
“不可能。”他臉色變得蒼白,昨晚分明是陸凡宇……是陸凡宇抱住了他。
“怎麼不可能?”同事面上閃過幾分不自然,他說,“難不成你以為是小陸總對你做的這些?就是你喝醉了酒,被人給上了。”
“難怪能爬上小陸總的床,果然有點能力啊。”
楊樂感覺連著體內血液都一點點冷了下來,冷透了,骨髓泛著綿密的疼,他臉色逐漸蒼白失了血色,緩緩往后退去。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他明明在模糊中看見了陸凡宇的臉,摸他的手掌,擁吻的姿勢,他怎麼可能分不清。
怎麼會是一個他見都沒見過的路人司機。
“這是陸總委托我送來的離婚協議書,”律師叩開了楊樂公寓的門,“他希望你在這里簽字,不要再影響小陸總的聲譽。”
楊樂怔愣看著,想要出聲,但嘴里已經吐不出聲音來了。
“陸……陸凡宇呢?”
直到片刻后,他的嗓音變得嘶啞難聽。
“小陸總不想見你,陸總已經為他安排了出國深造。”
出國深造……
那他呢?
楊樂環顧周圍,看了看同事,又看了看那個陌生的律師,昨晚的夢似真似假,忽然間連著陸凡宇的臉都模糊去,看不真切。
“我不想簽。”他搖搖頭,“我不要簽。”
“楊先生,請你想好這樣做的后果,陸總完全可以起訴你婚內出軌。”
“我不要簽。”
楊樂只是重復著這句話,站在原地無所適從。
“楊先生……”
“我要等他回來。”
第106章 他在請求他的丈夫
(14)
楊樂最終辭職離開了公司,他搬出了公寓,一個人拖著行李買了動車票,去了b市。
陸凡宇的家和公司集團的總部都在b市,他們說陸凡宇回家了,不肯要他了,他不信,想要去找人。
然而楊樂沒有想到的是,會在動車車廂里遇到消失三個月的陸凡宇。
(15)
當楊樂靠窗坐在車廂里,看著動車外的景色不斷地飛逝,動車駛入隧道里,周圍一下暗了下來。
后座上有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頭靠著窗大聲打呼嚕,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靜,楊樂旁邊的位置是空著的,他抱著自己的電腦包,看著車廂外的黑暗。
他不知道等到了b市要怎麼找陸凡宇,找到了又該說些什麼,為什麼陸凡宇要離開他三個月后叫律師送來離婚協議書,那三個月前,他們結婚又是為了什麼,大橋上跪下求婚的那一幕,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合法睡他嗎?
楊樂的眼神有些黯淡,旁邊靠近過道的位置忽然坐了一個人,他也沒有發現。
那個人卻俯身壓過來,抱住了他。
楊樂嚇得要叫出聲,嘴巴卻被捂住了,他對上鴨舌帽底下那雙熟悉的眼,幾乎是一瞬間就將人認了出來,有些驚喜地睜大眼。
陸凡宇。
一別三個月,陸凡宇好像有些滄桑,下巴多了點胡茬,抓起他的手沒有說話,只是將他從車廂里拉了出去。他想說話,陸凡宇也不讓他出聲。
直到動車在出隧道后在A市停靠,陸凡宇拖著他的行李下了動車。
楊樂跟上沉默的陸凡宇,不知道為什麼人會突然出現在車廂里,又將他忽然帶走。
“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回我的信息……我每天都在等你回來,我想去B市找你。”
“我們不去B市,”陸凡宇拖著他的行李往前走,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們也不回公寓了,就待在這里好不好?”
楊樂愣住,猶豫地點了點頭。“……好。”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陸凡宇很奇怪。
(16)
幾天后,他們在A市租了房子,但沒有公寓那樣干凈寬敞。
陸凡宇的信用卡被停掉了,他們倆都重新找了新的工作,在一家小公司里,陸凡宇也不再是小陸總,而是成了和他一樣的普通職員。
早出晚歸,不是加班就是家務,生活好像一下變得瑣碎起來,逐漸被柴米醬醋鹽所填補,新的工作有了加不完的班與復雜的同事關系,新的租房昂貴且狹小,陸凡宇沒有和他解釋失蹤的三個月,他也沒有向陸凡宇提起那晚醉酒后司機做下的一切。
他害怕,害怕陸凡宇知道那件事以后就會不要他。
然而新的生活終歸和之前不一樣了,說不出哪里不一樣,好像來到陌生的地方之后有了說不出的疲憊,逃離了舒適圈,他們彼此之間都有要保守的秘密,而他開始害怕黑夜里陸凡宇對他的觸碰,如同那晚他們所說“司機對他的上下其手”,一切的接觸帶給他無盡的恐懼。
而陸凡宇也發現了這一點,再三追問,他卻不說。
“你是不喜歡我了嗎?”陸凡宇那晚在床上問他說,“我現在是不可以碰你了嗎?”
“……可以。”楊樂猶豫回答道,“你可以。”
身子再度壓下,楊樂卻忍不住攥緊床單發抖,他的反應招致了陸凡宇的憤怒,于是在溫柔的忍耐與試探后,粗暴的對待就成了一種宣泄與質問,他被迫支起腿來抬高,在無人問津的夜晚里猛地哀吟與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