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形下，如果商思橫還想要站到他的身邊……周一閉上眼，沉沉呼吸著。

·

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

“周總，”手機那端傳來人的聲音，“張總那邊愿意出售2%的股份，但是出價很高……”

“買下，”他睜開眼淡淡道，“像之前一樣，不能讓我母親知道這樁交易。”

“好。”

再等等吧。

能撐多少次

商思橫已經連續好幾天避開周一了。但周一也沒有來找他的意思，對他又是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這讓商思橫本就容易情緒內耗的心變得更加敏感。

要是說周一對他不在意，周一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他的狀態，知道他正在處理的事務，還會用冷淡的語氣告訴他睡個午覺不會死。

但要是說在意，商思橫沒辦法這樣騙自己。

公司樓下的咖啡店，他和張行面對面坐著，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商啊，你最近都在想什麼？”

“啊？”商思橫抬起頭來，對上張行打量他的目光，“……沒什麼。”

“說說唄，你老是這樣。”

“我……怎麼樣？”商思橫摸著咖啡杯，忍不住問道。

“就是，總是嗯……我……沒有……”張行開始模仿他說話語氣，“尤其是最近呆得厲害，你是不是沒睡好啊，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笑也不會笑，整個人一點也不高興。”

“死氣沉沉？”

張行自覺說多，打了一下自己嘴巴，不再說話了。

商思橫又抿了抿唇。

他這個性格，也確實挺不招人稀罕的，在感情上也只會貼著人。他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又想起那天周一對他說的話，他想要站在周一的身邊，是覺得自己秘書當得足夠出色，還是床上本領足夠好？

周一的話說得雖然誅心，但他確實也沒有這個資格。

可他又該怎麼樣，才能讓自己變得有資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越來越妥協，越來越卑微。

手機屏幕亮起，是周一發來的消息。

“中午來公寓。”

商思橫垂下眼來，不用想也知道周一叫他是去做什麼。但這回他第一次因為自己的卑微和不爭氣感到懊喪，他眼睛有些酸澀，倒扣了手機。

他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張行還以為是自己的話打擊到了商思橫，摸摸嘴有些不太好意思。

“小商，你聽說了沒有？”張行試圖通過公司八卦轉移他注意力，“之前策劃部那個劉澤，不是老和我們說壓力太大想辭職嗎？昨天辭了，結果沒辭成功。”

“嗯？”商思橫又摸了摸溫熱的咖啡杯，敷衍地表示自己有繼續聽的興趣。

“據說是張總親自挽留，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你知道劉澤他爸是誰嗎？”

商思橫揉了揉眉心，還是繼續捧哏道，“誰啊？”

“是隔壁集團的CEO！”張行拍桌道，“張總指望著靠他和他爸談生意呢，難能輕易讓人辭了，所以最后反而還給他加了工資，放了個小長假。”

商思橫微怔。

“想想手里有客戶資源就是好啊，要換做別人那麼混，老讓他滾蛋了。”張行還在喋喋不休，“你說要是換成我有能力又有客戶的，那不得周總都得把我當菩薩一樣供起來啊。”

“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我就開個玩笑，又不能真成菩薩。”

商思橫手指摸了摸咖啡杯蓋，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話說回來，你上次不也說你想辭職嗎？”張行探頭過來，“周總還跑去救了你不讓你走，那說明你也是個有能力的。

”

“我不辭職了。”

“那是，周總對你也算不錯，辭了上哪找這麼好的上司，雖然這人工作起來是變態了點吧但是……”

“張行，”商思橫目光頓了頓，忽然打斷了張行的話。

“咋了？”

“我想換部門。”

·

·

“所以這就是你這幾天做出的決定？”

公寓的床上，周一圈著他的腰狠狠壓了下來，厚重的簾子遮蓋住窗外炙熱的日光，床板猛地嘎吱了一聲。

商思橫閉緊了眼，伏在床上的身子顫了顫。

“嗯。”

“想調去哪？”手指捏上商思橫的臉，周一其實是樂意商思橫做出這樣決定的，至少邁出了這一步。

“都可以，”商思橫任人擺布著，就當這是他用身體和周一換來的交易，“我，可以去銷售部嗎？”

唇齒被挑開了，熱意進來讓他有些抗拒，耳邊傳來的聲音似近似遠。

“銷售部？”

“嗯。”

他閉著眼不敢睜開，環繞的氣息肆無忌憚，讓他有些不自覺地攥緊床單，而后又緩緩松開。他不能膽怯，不能妥協，不能卑微。

周一卻越發恣意起來，將他盡情掠奪占有著，是要將他摁進床榻里那般的用勁，捏著脖頸圈抱腰身，像是要揉進骨髓里。

“可以，還有什麼要求嗎？”

“……出差的話，想要和您一起參加，類似于晚宴的聚會，”他斷續說著，能感覺身上的周一如同逗弄他的獅子，愈發興奮起來，“我想認識很多人……”

“怎麼認識？”熱意彌散開來。

商思橫不知道該如何說，因為沒有正式的主意，只能任憑周一逗弄著他，耳垂發著癢意。

“商秘，”耳尖被人重重咬了一口，帶著懲罰意味提醒他道，“你要通過我來認識。

”

“是。”商思橫又一次攥緊床單，“請您介紹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