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思橫耳尖微紅,暗罵自己腦補太多。
“怎麼了?”周一像是明知故問道。
“沒事,”商思橫轉過頭,“腦,腦袋疼。”
搭著方向盤的手掌就伸了過來,目視前方的同時還在他腦袋傷口附近揉了揉,糙繭磨過額角,癢癢麻麻的。
商思橫縮了縮頭,整張臉都開始爆紅。
周一的每個無心舉動都能精準地踩在他點上,以前遠遠看著的時候也是,喝水,健身,批閱文件,舉手投足都很吸引人。自從周一在病房里默認只和他睡之后,商思橫就感覺自己好像徹底陷進去了。
真好滿足,他罵自己。
“您今天下午還要坐動車去K城,”他小聲轉移話題說,“再送我回公司,會不會時間上有點趕。”
周一開著車,沒有回答。
“要不,我和您一起去K城吧。其實已經可以上班了,不用再休息……”
“有酒宴。”周一言簡意賅。
商思橫愣了會兒,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不,不會,這次我絕對不會多喝的。”
商思橫越說越輕,偷偷看了周一一眼。他也確實單純,到現在也沒看出周一特意來接他的意圖,就是等著他主動提出要跟去K城。
周一手摸著方向盤,漫不經心地打著拍子。這邊商思橫見他沒有正面答應下來便沉默住了,一副不敢再問的樣子。
過了會兒,周一又忽然叫他。
“商思橫。”
正在偷看的他條件反射般地目視前方:“啊?在。”
“你說喝酒后那次有些高興,”周一停在路口,轉過頭緩緩看向他,復述他那天在醫院講的話,“這樣能和我更加親近?”
“啊……不,不是……”
商思橫的臉頓時又開始爆紅,結巴著說不出話。
他還以為周一不會在意他說過什麼。
周一卻只是看著他,“真想跟去k城?”
“……是。”
“那就去吧。”
這次不會像上次出差那麼久,只是估計結束有點晚,要在酒店多住一晚,去的人也不多。商思橫沒聽出周一話里的真實意思,用手機訂動車票和套房,想了想又看了人一眼。
周一開著車,余光淡淡掃了回去。“可以報銷。”
“謝謝周總。”
·
車停在了商思橫的家樓下,方便他去拿換洗衣物。
他額頭上的傷不重,也沒有縫針,只要避免這幾天接觸到水就可以,商思橫拿了一套行頭,加了些眼罩、紗布等零碎東西進去,就提著小行李箱下來了。
周一打開后備箱,讓他放進去。
之后就是坐動車,換乘地鐵,和K城分公司的人對接,開會。
商思橫跟著周一一直忙到晚上八九點,才有空在分公司食堂吃了個飯,但其實用到他的地方不多,他也只能幫周一整理一下會議記錄,改改方案,修修細節,再是跑跑腿做做差使。
一直到吃完飯后,等他們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商思橫訂的房間在10樓,周一在7樓。
七樓到了以后,商思橫看著周一走了出去,想著明天才能再見面。周一卻停住腳步,轉頭看他一眼。
“周總?”商思橫疑惑地問了聲。
外頭已經黑下來了,酒店里燈火通明。電梯門又要關上了。
周一卻突然伸出手來,攔住了電梯門。
“我訂的是雙人床。”周一淡淡看他,“你愿意的話,來。”
商思橫微愣,嘴巴有些發干。
“周總,我……”
擋門的手松開了,電梯門緩緩關上,周一最后看了一眼他,映著的鏡面上是商思橫忐忑的臉。
周一忽然輕笑一聲,轉身往房間走去。
而電梯里的商思橫攥緊指尖,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猶豫間電梯又緩緩上升,到了十樓。
叮一聲,門又打開了,但商思橫仍站在電梯里,踟躕著不知道要不要踏出這一步。
他說想跟來k城,周一應該就有這個意思在了。
他的心砰砰跳了起來,知道如果他答應周一的話,以后他們就是默認的床伴關系,他或許可以借此離周一更近,但也有可能……
周一對他只是玩玩,從來沒有進一步發展的打算。
·
半小時后,洗完澡的商思橫感覺心悸得厲害,他穿著單薄的睡衣,最終顫著手指,摁下了七樓的電梯鍵。絲質的淺色的睡衣,將身體的輪廓都顯示得很明顯。
等到電梯在七樓打開的時候,走廊里已經空無一人。
他踟躕著走到周一的房門前,房門是開著的,周一靠在玄關處,對于他的再次出現像是一點也不意外。
商思橫吞咽了口唾沫,走了進去,緩緩關上門。
門內,手肘抵了上來,身子壓下黑影,能看見臂膀下鼓起的肌肉塊,手指捏起下巴來的動作駕輕就熟。
商思橫不適地微微別過頭,周一就低頭蠻橫吻上他唇,廝咬著往里去。
攏著腰的手,隨即往里狠狠一拉,緊貼著不留一絲縫隙。
“你選擇的。”
就要一直留在我的身邊。
商思橫微微發顫。
呼吸交錯浮動著,涂抹過的手指,指節分明,關節處都帶著紅意,周一抓著他,呼吸有些粗重。
“來吻我。”
“等,等等……”
商思橫咬著周一的肩頭,眼尾泛紅滲出淚來,逐漸呼吸都有些急促。
“別怕。”周一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
昏暗的玄關處,抵著門,帶著低低的像貓似的嗚咽,逐漸一點點瓦解崩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