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商思橫話語中逐漸帶了乞求意味,“周總,您找別人吧……”
“你能這個樣子出去嗎?”
商思橫痛苦瞇緊眼,洗手間的磚面仍是冰涼的,他卻不知道是冷是熱,他徒然攥緊了攀著磚面的手,全身都在發抖。
他的反應竟然比醉酒那次還要大,這倒讓周一詫異。
緊繃著的皮鞋尖抵著墻面,原本的西裝革履,西裝褲卻被卷了去,凌亂的襯衫下鼓起的是周一的手,肆意摁在商思橫的胸膛上,逼迫那單薄身子緊貼著自己。
距離盥洗池前的鏡子不足五米,呼出的氣都像是打著彎交纏著。
商思橫掙扎反抗著,冷白膚色的脖頸像是被水淋過一般又泛著細密的紅,不知道何時被人掐著脖子抱進懷里,懸空的兩條腿搖搖欲墜地好像要摔碎的瓷器。
啪一聲,商思橫的脊背狠狠撞在墻上,瞇緊了眼。
洗手間外來了人,在聽了半餉動靜后忍不住敲了敲門。
里頭聲音有一瞬停滯,隨后商思橫不得不仰起頭來,咬住了自己的手不出聲。
他感覺自己像是要死了。
接連兩次那種掐著喉嚨的感覺,商思橫都感覺像是靈魂在沖撞著他的腦殼,周一將他緊緊摁在墻上,他近乎以為要溺死在這狹小空間中,在難以喘息的時候又被人松手放開。
這像是一種酷刑折磨,在刀尖上起舞,外頭帶了催促的聲音,似乎要的就是這種一墻之隔的緊張感。
他努力地搭上周一的手,聲調里仍舊是滿了乞求。
“周一……”
他第一次沒叫他周總,又叫道,“周一……”
周一的力道松了下來,淡淡安慰他說:“沒事的。”
他渾噩不知的時候被周一抱起進了單間里,鎖一架上,洗手間外的人就轉開鑰匙進來了。
隨即外邊是淅淅瀝瀝的水聲,還有幾個人說話低笑的聲音,商思橫背蜷著周一躲在單間,幾乎大半個重心都卸在人懷中,恍恍惚惚間周一的鼻子像是蹭過他的耳朵。
他顫抖著仰起頭來,身子都像是后遺癥般開始一顫一顫。
周一的手向下去。
“不……”
“不用忍著,”周一摸上他喉結,還有自己掐出的印記,“他們知道里面有人。”
外頭的聲音停了,外頭那人洗了洗手又出去,商思橫卻再也忍不住低低嗚咽起來,他只感覺自己有些神志不清,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又是在做什麼。
隱約間他又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但是這回聲音卻近多了。
背后,周一像是滿意了。
“洗手間選得不錯。”掌心摟上腰身,周一雷厲風行的性子,最不喜歡的就是拖拖拉拉不說清楚事情的性子,在他看來商思橫與其吃悶醋偷跑出晚宴,還不如直截了當地告訴自己想要什麼。
如今這樣就很好。
“您喜歡這樣……”商思橫顫了顫。
“是。”
商思橫終于知道了,原來喜歡一個人會是這樣一種近乎折磨般的滋味,他根本不想在洗手間旁被周一拉著做這樣的事,可周一卻不聽他。
雙腿被放了下來,站不穩還要靠在人的肩頭。商思橫都不敢低下頭看自己有多狼狽。
只感覺到周一的掌心摸過他腹部,替他抽過卷紙來。“還能走路嗎?”
“……能。
”
單間的門最終被打開了。
商思橫只覺得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他弓著身子,沒再多看站在門邊的周一,隨后扶著墻一步步,執拗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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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這個性子是要改改的,一直這樣是不會有老婆滴
4.9 請你放開
商思橫最后是自己打的回去的,沒有坐公司的車和周一一起回去。
在酒店里他用上次剩下來的藥給自己上了藥,之后就蜷縮在床上睡了一整晚。周一并沒有來關心他什麼,也沒有表示過其他。
晚宴結束后第二天,他們就坐飛機回到了公司。同事張行看見他的時候還有些意外,因為聽說周一給商思橫批了一天的假期。
“終于回來了啊。”茶水間里張行搭上他肩膀,低頭瞧他臉色。“怎麼感覺你去了一趟外邊,臉色更差了,周總又怎麼壓榨你了?”
正在倒咖啡的商思橫聽見壓榨兩個字就面色微變,他沉默著低下頭去,搖了搖頭。
茶水間還是熟悉那樣,公司也是一點沒變,他只是出去了幾天,但卻感覺像是整個人生都天翻地覆一般。甚至于就在昨日,他那個模樣被人在洗手間里堵到晚宴結束,門外不知多少人都聽到他神志不清的聲音。
商思橫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和那些賣身子拿錢的人沒兩樣。
更可笑的是周一還往他卡里轉了錢。
商思橫一直覺得自從那天喝醉酒后,他就一直渾渾噩噩在他與周一的關系之中,如今卻像是看清了,知道里頭不過只是一些欲望使然,他卻在渴求周一能給他一點純愛,像周一那樣的人,是注定不可能喜歡他的。
喜歡對于周一來說太過幼稚,周一用不著這麼幼稚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