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能再去酒吧,知道嗎?”
“為什麼?”韓子匿驚訝于秦潛話題的跳躍度。
指腹還在摩挲著那處牙印。“不可以和除我以外的人睡覺。”
“為什麼?”
“因為有我一個就夠了。”
韓子匿哦了一聲,他見過的世面少,確實也沒有想過還有秦潛之外的選擇。但是師兄說過,秦潛這類人身邊永遠不缺人,也不缺他一個。
師兄讓他不要對秦潛太在意,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在意。
“那你呢?”韓子匿想了想,奇怪問秦潛,“你也是有我一個就夠了嗎?”
秦潛對上韓子匿的目光,看了會兒像是在考慮,然后說到,“是。”
·
韓子匿去洗澡了。
浴室那邊已經安排妥當,秦潛讓管家找出了他的舊衣服,給韓子匿換洗已是足夠。
水刷拉拉地往下淌著,修長的身軀站在花灑前淋浴,水珠順著發尾滾下來,流過背胛往下去,逐漸沒入臀丘之間。
韓子匿還是第一次在別人家用浴室,他環顧四周,秦潛的浴室很大也很暖和,地上鋪著吸水防滑的毯子,鏡子比他家的要大兩倍。
他洗完了從單間出來,赤裸站在鏡子前,擦掉了上邊凝出的薄薄霧氣,就露出赤露的身軀來,韓子匿轉過頭往后看去,脊背和臀上縱橫著皮帶抽出的傷痕,還有些紅腫刺痛。
他偏頭看著,門就被敲了敲。
“洗完了?”
“嗯。”
“我可以進來嗎?”
韓子匿點了點頭,想到秦潛看不見他點頭的樣子,才后知后覺出聲道:“可以。”
秦潛進來了,先是看見他后背上的傷痕,眼神一瞬幽暗。
其實這可稱之為情趣,秦潛在床上一向是如此,有著施暴的欲望卻也不會過分弄疼對手,但是他從來沒問過韓子匿喜不喜歡,只能感受到韓子匿是不反對甚至于服從的,這也叫秦潛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指腹摸過紅腫的傷痕,抽過的屁股縮了一下,發尾垂下的水珠就滴到手上。
“下次不會這樣對你。”
“其實也可以,”韓子匿低下頭來,嗯了一下,“如果你喜歡的話。”
“你不反對?”
“我很久之前就知道,”韓子匿說,“有些人喜歡這樣。”
韓子匿這話,是指著小時候打他的人說的,貧民窟那些人喜歡對他拳打腳踢,他覺得有些人就是喜歡這樣,更何況秦潛打來和他們不一樣,會讓他舒服。
如果是秦潛的話,他覺得好像可以,因為秦潛對他一直都不壞。
秦潛微微一怔。
·
睡衣拿了過來,韓子匿乖乖穿上,走到臥室時,發尾又濕了后領一小塊。
他找出吹風機來吹頭發,但因為肩膀那邊也有淤青,是秦潛掰著他手時候傷到的,以至于韓子匿舉著吹風機很不方便。
秦潛于是接過吹風機來,幫他吹頭發,手指擦過細軟的發間,一點點把頭發吹干。看著韓子匿像小貓一樣坐在床邊蜷縮起身子來,瞇著眼享受這股熱風。
怎麼倒成他來伺候人了。
“以前只有師父幫我吹過頭發,”韓子匿睜開眼看秦潛,有些困意,“你和師父一樣好。”
“這就是對你好嗎?”
“嗯。”
秦潛忽而笑了聲。
吹風機被收攏起來,秦潛剛躺上床,韓子匿就睡了過來,就像小時候睡進師父懷里一樣,以韓子匿現在的身軀鉆進秦潛懷中更像是兩人相擁著,他又把被子扯上來,連同自己和秦潛一起蓋住,雖然在別人家里卻一點也不見外。
“你家真好,床比我家舒服。”
“你可以住下來。”秦潛不太習慣地抱住他,像是淡淡道。
“可以嗎?”
“可以。”
你記著我的好
風華別墅住進了新人。
連著桌上的早餐都豐盛起來。
韓子匿被秦潛叫醒的時候還有些迷糊,師父訓練他在夜間睡覺的時候也要警醒,再加上家里的床又硬又不舒服,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這一下醒來還有些恍惚。
“你也可以多睡會兒,”秦潛已經在系領帶了,自上而下地看著他,“不過今天是周五,趁工作日,把該辦的手續辦了。”
“什麼手續?”
“一份合同,下周我要出差。”
“喔。”
韓子匿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頭上呆毛支楞著,整個人還不是很清醒的樣子,他揉揉眼睛從床上起來,要走去洗手間刷牙。
“白色的那份是你的。”
韓子匿疑惑轉過頭。
秦潛漫不經心地看他一眼,“藍色的是我的,別用錯。”
好像秦潛也就早起了十幾分鐘,洗漱用具連著早餐、衣服都準備好了,也不愧是商圈大佬,雷厲風行的做派,昨晚說可以,今天就將一切都落實下來。
韓子匿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會和任何人客氣,他是聽不懂什麼是客套和玩笑,只知道別人答應了,那就是可以的。他經常遇到人“反悔”,聽到“只是玩笑 你怎麼還當真”“你這人還真不會客氣”之類的話。
但是秦潛沒有。
等到韓子匿洗漱完出來,換上了一件以前都不會選擇穿的高領毛衣,被告知秦潛已經去樓下用早餐。
“有我的份嗎?”
“當然有。”管家笑得很和藹。
餐桌上放著一屜小籠包,兩碗南瓜粥,加上三明治牛肉餅之流,差不多兩個人可以吃完,韓子匿抽了秦潛身邊的椅子,剛坐下,碗筷就被遞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