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柚說叔把人打癱瘓了，醫院下通知后，家屬不愿意開諒解書，被判了十年。

他忽然有些感慨。

“你呢，怎麼不繼續考研了？”又一個桔子遞了過來。

周仔桔往嘴里送。“……上一次沒考過。”

“不接著繼續嗎？”

周仔桔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我還以為離開我，你的生活應該會更好。”周柚目光望向陽臺外，往嘴里送了半個桔子，“你現在這樣，和我想得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周柚沒再繼續說下去。他以為再看見他的這位弟弟，那一定是陽光美好的樣子，完成自己的學業，有著穩定的工作，或許還會有個溫柔體貼的愛人。

不管怎麼樣，都會比他好一些。

然而他再遇到了，卻發現弟弟的生活早就因為他而一團糟，就像一張紙被揉皺后，即便從陰暗潮濕的角落里撿起來放在陽光底下，也難以復原。

“抱歉。”

“呵，”周仔桔笑了聲。“真稀奇。”

周柚沉默著，忽然俯下身來，周仔桔看著面前湊近的黑影緩緩放大，唇瓣間忽然落了吻。

隨即周柚又試探著，吻入更深之處，桔子汁水在唇角微溢，溫熱氣息侵占流轉著，呼吸交錯間周仔桔的瞳孔微微放大。

青澀的胡渣蹭過面頰，糙糙癢癢，周柚順勢跪上床來，一手摸向他后頸輕輕捏弄著。

他皺起眉頭，狠狠推開了周柚。周柚就一下趔趄后退倒在床上，微微喘著氣。

“你干什麼！”

“……你報復回來吧。”周柚摸了摸唇，“我怎麼對你，你怎麼對我。”

“滾開，沒錢給你。”

“不用你錢。”

“瘋子。”周仔桔扯起被子，砰一下把他往床下踹。“誰要上你。

”

周柚也任他踹到地上了，難得笑了聲，他坐在地上一會兒，兩人都沒聲，只有天花板上的燈泡微微晃著。周柚望向架子底下的考研書，周仔桔也順著他目光看去，隨即別過頭。

“就剩兩個月了，來不及。”

“不試試怎麼知道？”周柚拍了拍灰，坐在床邊的水泥地上，“煙和酒都斷了吧，生活因為我影響太深的話，我會以為，你還忘不了我。”

周仔桔的腳又往他背上踹了踹。

周柚被踹得身子一傾，只是轉過頭來，深深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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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老婆的第一步，給老婆上（假的）

昭昭也有在看評論區，看見有些讀者覺得沒有追的必要，嗯……先追著，你們替仔仔把把關

第14章 別憋著

防潮防水的墻紙，素錦上帶著漂亮的花紋。

周仔桔最終決定開始備考了，周柚就打著讓他更好復習的幌子，從家具城中買了許多東西回來。

幾天來小出租屋里都是進進出出搬運的人，和四處忙活的周柚。厚重壁紙貼在水泥墻上，上下都熨平穩了，連地上都鋪了地板，床邊還放了塊貓咪樣的絨毯。

他找人修了水管和總也打不起來的煤氣灶，買了臺小型的取暖器，冰箱里頭也放上了新鮮的瓜果魚肉。四五十平說大不大，但是生活起居完全夠了。

工人走前還在沒有臥室的房門邊，裝上了簡易的門簾。

“哥哥這幾年發達了？”周仔桔倚在門簾邊，看著周柚踩在椅子上轉下了天花板的電燈泡，擦完玻璃殼后又加了個簡潔大方的燈罩。

“還行吧。”周柚看了眼黑了的掌心，用手搓了搓沒搓掉。

錢存在銀行里也沒用，夠吃喝就行，這些花完也不過大幾千，整個屋子的格調與氛圍卻截然不同了，像是原本冰冷狹小的水泥屋一下亮堂溫暖起來。

周柚掃視去，瞧見周仔桔像包工頭一樣盯他干活的眼神，“那邊還有個沒拆封的桌布，你，換一下？”

周仔桔才撐手起身來，走到角落。

他在一堆運來的雜物里找到了桌布，拆了鋪在原本坑洼的餐桌上，收拾的這樣好，周仔桔都不好意思再把吃剩的外賣餐盒扔桌上過夜。

他再轉過頭，看那邊的周柚裝完燈泡，準備去洗手了，周仔桔垂下眼睫，從雜物堆里翻找出一瓶洗手液，拋給從椅子上下來的人。

“……別把我的新桌布弄臟了。”

“行，”周柚一把接住，“你的，全是你的。”

收拾下來的東西裝進快遞箱和垃圾袋里，周柚出了一身的汗，順便進去洗澡了。周仔桔深吸一口氣，環顧四周，都有些不太確定這是他住了一年多的出租屋。

取暖器在床邊運作著，搬出的考研書累在書桌旁，他走到床邊坐下，光腳踩在絨毯上，暖洋洋的。這里的秋冬轉換很迅速，總是一天賽一天地冷下去，還以為又該是發燒了自己照顧自己的時候，卻沒料到周柚來了。

一來，就像變了個人，原來四年的時間真能叫人良心發現。

“晚上出去走走？”隔著浴室墻，水淅淅瀝瀝淋著，周柚一邊問他，“我看你悶在家里好幾天了。”

“不要，外面冷。”

“昨天晚上出去，看見有賣烤紅薯的。”周柚關停了水，像是在擦身子，“你不就愛吃這些嗎？”

“打什麼感情牌。

”周仔桔躺進被窩里，順手拿來書桌上的一本書，翻了幾頁，“以前要買也是姨買給我吃，哥哥現在提這些是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