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屋內沒有什麼異味。

“你現在是什麼工作？”周柚問道。

“無業游民。”周仔桔聳聳肩，順勢從口袋里掏出煙來，一摸不知打火機去了哪，環顧四周后看向周柚，“借個火？”

周柚垂下眼瞼，拿出打火機來點了火，周仔桔就叼著煙湊近來，煙頭冒了火，發絲輕顫著在他的眼下。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下，對上周仔桔抬眼詫異的目光。

周仔桔就抬起頭，一手夾著煙，微張唇間就吐出煙圈來，灑在了周柚面上，帶著濃濃煙草氣息。“怎麼了，我的好哥哥？”

“你頭發上，沾了碎屑。”

周仔桔湊近了，對上周柚冷淡的神情，忽然嗤笑一聲，貼近吻上了他的唇，唇瓣翕動著趁勢咬了上來。

周柚微怔著攬住了周仔桔的腰，被推得順勢后退倒在了床上，衣服雖然寬大，遮住的腰卻很細，再往下伸進褲子里摸去，牛仔褲里像是什麼都沒穿，隨即摸到了一根線。

周柚別過頭看見放在床頭的東西，忽然就知道了周仔桔去接蔣英之前正在干些什麼，他對上周仔桔的眼，周仔桔像是也不怕被他發現，將遙控遞到他手里。

“好哥哥，試試？”

周仔桔往下扒了扒自己，支起身來時煙又送到了口中，狎昵地吐出煙圈來，他一邊跪在周柚身上探手去，一邊饒有興趣地對上周柚微僵的神色。

周柚的手攥著被褥，沒有想到有一天周仔桔會是這樣的，這樣的嫻熟與撩人，甚至于坐在他的身上抽著煙，周仔桔像是和很多人都這樣做過，在這四年里。

“你這幾年，一直都這麼瘋？”周柚抬起眼。

“怎麼？”

“看來蔣英不能滿足你。”

眼神微微晦暗，按下的那刻周柚的手伸去掐著那窄腰，掌心順勢拍向屁股，帶著清脆的巴掌聲，他支起腿來將周仔桔狠狠抱住，身上人一聲悶哼。

吐煙的唇微開著，煙又被遞到了周柚的嘴里。

“活不錯，”周柚咬住，勾下周仔桔的脖頸來，“但我更喜歡你躺在下邊哭。”

昏暗的出租屋里，燈泡一搖一搖，模糊了的人撐手在床前，勾連的線垂到床前時，墻角貓咪細碎地叫開聲。

后來不知過了有多久，周柚翻身壓下周仔桔，手機屏幕滅了又亮，未接來電一聲聲震動著，兩人概不理會，直到周柚從身后緊緊抱住了周仔桔，偏頭一下咬上耳尖的時候，周仔桔顫了下。

“哥哥……”

周柚咬上他面龐，“再叫一聲。”

瞳孔微微渙散，周仔桔卻是不肯再出聲了。周柚抱著他躺了會兒，懷里的人溫度有些冷，不過沒事，抱久了也就捂熱了。

周仔桔讓他出去。

“早餐想吃什麼？”指腹在胸膛前摩挲。

“出……去。”

“大餅油條怎麼樣？”周柚置若罔聞，“我進來時，看見樓下有一家。”

·

身后人的身子緊貼著脊背，周仔桔沒有再繼續說話，任那手游離刺激著。

這里的秋冬很冷，小出租屋里像是很久沒有這麼暖和過，連骨頭都酥酥麻麻，可能周柚確實比垃圾堆里撿來的男朋友要好些。

周仔桔閉上眼。

就當是一個貼心的炮/友。

過了很久，周柚才抱起他去了浴室，問他水轉到哪邊是熱的，他閉著眼，“左邊。”

水又淅淅瀝瀝地灑了下來，周柚試著水溫，熱了以后才讓他淋上，從始至終他的腳沒有沾過地，周柚抱著他好像抱著一張輕飄飄的紙。

“太瘦了。”耳邊傳來聲音。

“哥哥嫌抱著不舒服？”

“有點，”周柚仔細清洗著說，“你該多吃點。”

周仔桔輕嗤了一聲。纏抱著趴在周柚肩頭，水淋得也很舒服，他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周柚抽起干毛巾給他擦干凈了背上水漬，托屁股抱著回床上。

被子蓋上，看著周仔桔安靜的睡顏，周柚感覺他還是之前那個弟弟，空蕩蕩的屋子只有既定的人才能帶來充實，四年不見，再見過得也不好，周柚如今倒有些不舍得放開。

他的弟弟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他這個做哥哥的，就是罪魁禍首吧。

第12章 回床上躺著去

周仔桔睡醒的時候，難得被窩里捂出幾分熱意。

他赤裸地蜷縮在被窩里，懶洋洋地并不是很想動彈。那個原本塞在屁股 里的小玩具已經周柚拿了出來，洗干凈放在床頭柜上了，他就拉開抽屜，放了進去。

這幾年他還以為只能靠這些紓解一下，日子獨處慣了，也就覺得沒有什麼。男朋友換了一個接一個，個個都想和他上/床，于是分手也是，一個接一個。

蔣英追了他幾個月的時間，他就想著蔣英或許和其他人不一樣，昨晚卻知道原來沒有什麼差別，幾個月的關心照顧如今顯得廉價，可他卻會忍不住當真，也難怪周柚嘲笑他是垃圾桶里撿男朋友。

“哈……”周仔桔半枕著枕頭，自嘲地笑了下。

也對，他眼光打小就不好，才會在那個陰暗的家里，在那張冰涼的床上，諂媚地求周柚操他。

周仔桔翻了個身，抱住床頭的毛絨公仔，抵著額頭輕蹭。

想著周柚應該是已經離開了，也許再也不回來，也許會在最近的某個夜里再度登門，互相滿足一下彼此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