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的心緒一點點蔓延開來，好像無論多努力都無濟于事，沒有空調和風扇，熱出的汗水就一滴滴劃了下來，滲進傷口里，和血融在一起，泛著靡靡疼痛。

一直到半夜的時候，夏蟬不住地嘶鳴，周仔桔去洗手間里收拾了一下自己，眼角的傷口摸上去帶著刺痛，卻能讓人清醒。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伏低做小也好，卑微討好也罷，他只想能熬過這兩個月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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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天快亮的時候，周柚在被子底下做著什麼，房門被人輕輕打開了。

周柚立刻警醒抬起頭來，看見灰暗里是周仔桔瘦弱的身影，從門外邊走了進來，又輕輕掩蓋上房門。

“哥，”周仔桔嗓音沙啞著，垂著頭看不出面上神情，“我就是想來問問哥，哥這樣開心嗎？”

“誰準你進我的房間？”

周仔桔在床邊跪坐下來，試圖去抓周柚的手，一下被周柚抽回，像是觸碰到什麼骯臟的東西。周仔桔眼一下就紅了，他伸出手爬上床去，抓著周柚的手乞求他。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哥，你聽著我的聲音，你全都聽見了你不會難過嗎？”

“沒有必要。”

“哥知道那些錢對我有多重要，但哥這樣做，不就是想要我完全依賴你嗎？”周仔桔低低道，“我給你想要的，你也給我想要的好不好？”

他紅著眼被周柚推開，又撲了上去，他近乎偏激地去拽扯著周柚，企圖桎梏住談條件，卻又被推開，兩個人爭斗著聽不清周仔桔說的是什麼，周柚的面色愈發陰沉。

直到被子被扯著半拖到地上，倏然露出底下的一切。

周柚的面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被子底下，他正支著什麼也沒穿。周仔桔垂眸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抬起眼卻仍舊滿是乞求。“哥——”

周柚的拳頭一下捏緊，別過頭。“滾！”

周仔桔卻探手摸上去，他一邊笑，眼睫還掛著淚，學著那天在視頻里看到的那個人坐上去，“我可以幫你的，哥，你不想試試嗎？”

“下去。”

“哥，你是想的。”

周仔桔擦了擦眼淚，他抓起被子蒙上，笨拙低下頭去，也不給自己留下一點退路。

被子里他看不見，但是周柚的呼吸聲一下就重了，猛然間感覺到有手摁上他的頭，加重了力道。

“唔……”

昏暗的房間里，只留下粗重的喘息聲，被子下鼓起著鼓包，許久周柚仰靠在墻邊，指尖攥著被子，放松又攥緊。

過了很久周仔桔眼角泛著紅，最終他掀開被子，T恤已經脫掉了，瘦削白皙的身上帶著一道道皮帶抽出的紅腫傷痕，平添出被凌虐的快感。

他抬起頭看周柚，臉上臟臟的，嘴邊也是。

“哥，能不能，再對我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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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5章 等價交換

“哥，能不能，再對我好點。”

周柚一下醒過來，手捏緊了被子。自從前幾天凌晨時候周仔桔爬上他的床，他就感覺有哪里不太一樣了。

周仔桔仍舊是每天去上課，沒有和李約說起過叔拿走錢這件事，因為他怕李約又不計前嫌地說要借錢給他，可是他已經不好意思再欠下這麼多人情。

他也不和周柚說話，每次撞見周柚從房間里出來，就立馬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窗外知了叫得很熱烈，外頭是盛夏，日頭吝嗇地割舍出一縷陽光照進陰暗的家里，有時候周仔桔看見周柚站在房門口，眼中沾著強烈又難耐的欲望。

他什麼也不說，只是默默從周柚身邊走過。直至手臂被人猛然抓住帶回，周仔桔一下趔趄，抬起眼來看周柚。

“早……哥。”

“干什麼去？”周柚眉頭微皺。

“給哥收拾房間。”

淡淡氣息縈繞著，周仔桔淺淺呼吸著低下頭去，周柚抓著他的手始終沒有松開，沉默會兒，從兜里拿出一百塊錢給他。

“這是什麼？”

“收拾房間的費用。”

周仔桔伸手接過錢，周柚就松開了他，轉身出去了。他低下頭看著那張鮮紅的紙幣，微微扯了扯唇角。

之后周仔桔每次打掃房間，或者說他買菜回來，做完飯，洗完碗，周柚都會遞給他一百塊錢，多的時候一天七八百，似乎是在變相地把錢還給他。

和那天凌晨周仔桔求的一樣，他給周柚想要的，周柚也把他所求的還給他。

但是，周仔桔縮在角落里淡漠地看著那些藏在縫里的錢，這些本來就是自己應得的。

·

十多天后，周柚給他的錢差不多就和當初卡里數額一樣了。周仔桔才去找了李約一趟，請他替自己暫時保管這筆錢。

李約又請他吃飯，被他婉拒了。

那天晚上周仔桔洗澡的時候，周柚也沒有再在浴室門外看著。

當“唰”一聲，門被推開，背對著浴室門的周仔桔一愣，他瞳孔微縮卻沒有回過頭去，任花灑淋著赤裸的身體，淅淅瀝瀝往下淌，背后的周柚脫了上衣隨手丟在地上，踩進浴室里。

他走到周仔桔身后，環手摟住窄腰，貼緊著身子和周仔桔一起淋著冷水，發尖滴下水珠，順著鎖骨蜿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