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哄著鐘離君和在場沒徹底醉過去的幾個人吃了壓軸的長壽面,滿足了鐘離君這個壽星的心愿以后,又和應夢竹合作安頓在場的這十幾個醉鬼。
能叫醒說出個所以然的就按照他們的心意安置,叫不醒的就給家里打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接,反正這些個少爺就算是不和爸媽一起住,家里也有二十四小時的保姆和司機,完全不用擔心他們沒人管。
一一確定好在場這些人的安置方式以后,喻安諾讓應夢竹在包間等著幾個要回家的人的司機過來接,自己叫了個服務生幫忙,去給不愿意回家的童潼在樓上開個房休息一晚上。
安置好童潼下樓回包間的時候,喻安諾正好路過風光月霽,結果不知道是服務生粗心還是什麼緣故,包廂的門正好開著,他剛想換條路走,就聽到了一個中年男人醉醺醺的聲音——
“小顧啊,你看我給這部劇投了這麼多錢,既沒有往里面安排人,又沒有瞎提要求改劇本的,你是不是該好好陪我喝幾杯,感謝一下我?”
喻安諾的腳步一頓,停在了風光月霽門外的陰影處。
他對醫學了解的不多,不知道具體哪些病不能喝酒,也不知道哪些藥和酒相沖突,但是有病痛的人最好別碰酒這個通用原則還是知道了。
很巧現在屋里被勸酒的那個,就是一個腳腕帶傷的病患。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是顧景鑠的。
“李老板,我今天實在是不能再喝了。
”
不知道是因為距離問題,還是事實如此,喻安諾覺得顧景鑠這會兒的聲音比兩人剛才見面的時候還要沙啞,其中的醉意也要更重一些。
另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中年男人勸到:“李老板,小顧酒量不好,要不我陪你走一個?”
李老板沒好氣地說:“我要他陪我喝,你喝算怎麼回事?他這才喝了多少,怎麼就不能再喝了?是不是看不起我?”
屋內安靜幾秒以后,剛才打圓場的中年男人又轉過頭來開始勸顧景鑠:“小顧啊,你要不就陪李老板喝一個,反正就一杯紅酒的事,也不多!”
“是啊,就一杯!”
“李老板都開口了,你就來一杯吧!”
“大明星,給個面子?”
……
喻安諾聽著這個群起而圍之的勸酒現場,不知怎麼心頭涌起了一股無名之火。他敲了兩下包廂門,吸引了里面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以后,也不管他們臉上是什麼表情,就這麼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坐在主座上的那個李老板被這麼一位不速之客打擾到,立刻皺著眉頭喊道:“進錯了房間都不知道嗎?服務員,趕緊把人給我趕出去!”
喻安諾在看到這位李老板的廬山真面目以后,驚訝的發現這還是熟人,他輕哼了一聲,反問道:“怎麼,李老板連我都不認識了?”
榮盛集團涉足的行業很廣,主營地產行業經過多年發展已經成了國內的龍頭企業,商業中心、酒店、寫字樓、高級公寓都包括其中,再加上喻青樂上位以后涉足的一些前景好的新興行業,可以說是和時下賺錢的行業都有所交集。
這位李建昌李老板是做餐飲的,前不久剛榮盛簽訂入駐合同,這種合同不需要喻青樂親自參與的,但是另一邊的李建昌卻是要對喻家又一個比較深的了解的。加上他這張難以復制的臉,喻安諾覺得李建昌肯定認識自己。
“你誰……”話說到一半,被酒精所影響而轉動緩慢的大腦終于喚起了他對眼前人的印象,后半句的臟話立刻被他收了回去,變成了又驚又喜的一句奉承,“哎呦,喻小少爺您怎麼來了?我這酒喝多了,有眼不識泰山,差點沒認出您來,怪我,都怪我!”
他的情緒轉換太快,臉上的憤怒還沒來得及消失干凈就換上了諂媚,以至于整個臉現在都是扭曲的,看著可怖又可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縱使心中不喜李建昌,喻安諾也不會輕易把情緒表現出來,反而是掛上了一個標準的微笑,和他還有旁邊的導演握了一下手,笑著說:“來給朋友過生日,正好聽說顧景鑠也在這兒,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還能見到李老板和張導,真是意外之喜!”
張導一臉錯愕的說:“安諾你和景鑠……認識?”
比起李建昌這個剛涉足娛樂圈不久、對八卦所知甚是的投資商,張導這個娛樂圈的老人對喻安諾和顧景鑠之間的恩怨了解的就要多多了。在他的印象中,這兩個人就算沒有一見面就掐,那也是王不見王,怎麼聽喻小少爺這話,他們兩個關系還可以呢?
喻安諾笑著搖搖頭,無奈的說:“不是我,是我們一起吃飯的一個小姑娘。
她是顧景鑠的粉絲,聽說他今天也在幕光閣,非要見他一面,要個合照簽名什麼的。沒辦法,我們那群人里面就這麼幾個姑娘,妹妹喝了酒鬧著提要求,我們這些當哥哥總不能不答應不是?一桌子就我一個混娛樂圈的,只能厚著臉皮跑這麼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