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律抬眼看他:“你怎麼知道?”
吳法說:“人家有五顆腦袋,加在一起也是有點智商的吧,又不是傻子。”
玄律總覺得他不對勁,好像在醞釀著什麼壞點子。
“你……”他準備拷問對方,但剛說了這一個字,吳法就突然湊過來,吻住了他的唇。
玄律有點不好意思,郎經理還在后面擦桌子呢!
他準備退開,想問問對方發什麼瘋。但吳法已經撬開了他的唇縫,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那一刻,玄律突然與他心意相通,瞬間心領神會——
這是讓他不要問,不要吱聲的意思。
于是他放松下來,也抱住了對方,回應了他的吻,表示知道了。
但他心里則是更加好奇,吳法到底在醞釀什麼呢?
他一邊和對方接吻,一邊努力思考,試圖理性分析。但沒多久就被對方吻得面紅耳赤,根本沒辦法思考。
至于郎經理——早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等這個吻結束,玄律走到窗邊,看到外面鬼魂四處跑,拍門,拍窗戶,漫無目的地游蕩著,也有能人異士在抓鬼。
“回地府看看,”他扭頭對吳法說,“我想去看看。”
“好,”吳法說,“既然你想去,那就回。”
轉眼間,兩個人回到了地府。
所有在職的牛鬼蛇神都在忙碌著,有的在修復地府,有的在對付暴走的鬼魂,還有的已經去人間干活兒去了。
兩個人直接去了判官司。
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調試那尚未完善的生死簿2.0。
玄律在他背后出聲:“喲,你活了。”
那人扭過頭,正是之前被九頭獅子劈成兩半的曲玉山。
乍然看到他倆,他馬上急切地問:“生死簿找到了?!追回來了嗎?!”
玄律搖搖頭:“沒有。跟丟了。我現在感應不到本體在哪里。去他的幾處老巢也看過了,都沒有,他可能是藏到其他空間去了。”
“啊……”曲玉山一臉失落,卻也不敢責備這兩人。
生死簿是在他的看管下被奪走的。
是他沒有擋住那頭獅子。
被天界的同事復活后他也聽說了當時的情形,那種情況,的確也沒辦法。不然閻王一劍下去,生死簿分分鐘就碎了,情況會比現在更糟糕。
曲玉山滿臉羞愧:“抱歉,我沒有守住生死簿。我失職了!”
“你已經盡力了,”吳法拍了拍他肩膀,“不必自責。”
曲玉山剛活了沒多久就又回到崗位,現在人都是麻的。
他看向玄律:“有個不情之請,能把您那支判官筆借給我用用嗎?我的筆據說被九頭獅子搶走了……沒有判官筆,我實在不好做事。”
反正筆在玄律手上只能用來撕裂虛空,到處跳來跳去,他就拿了出來。
筆有點禿了,他彎腰從煤球身上薅了點黑色貓毛,用法術填補上去。
貓一陣喵嗚喵嗚表達不滿。
玄律又摸了摸它腦袋安撫:“你這麼多毛,又正好在脫毛,揪一點怎麼了?”
簡單修復之后,他把筆遞給曲玉山:“好好保管,這個是我師父的遺物。”
貓也沖著曲玉山一陣喵喵喵,語氣頗為嚴肅。
曲玉山連忙雙手接下那支鬼骨判官筆:“一定一定!”
玄律看向那生死簿2.0:“怎麼樣?你們科研成功了?它能撐多久?”
“只能保存核心數據,”曲玉山面露苦澀,“大概能撐三日……”
吳法說:“應該不需要三天。”
曲玉山一愣:“您的意思是?”
“沒什麼。
”吳法拉起玄律,“走。”
兩個人離開了判官司,回閻王帝宮。
玄律問:“去哪里?我們要做什麼?”
吳法說:“等。”
玄律問:“等什麼?等死嗎?”
“等……”吳法湊到他耳邊,帶著笑意,低聲說,“天下大亂。”
玄律皺起眉頭,不等細問,就看到曹稷來了。
對方明顯有話要跟閻王大帝說。
玄律于是松開吳法的手:“我到后花園轉轉。”
吳法沒有強行留他。
等玄律走了,曹稷說:“生死簿兇多吉少,天庭催促您盡快動手。”
吳法問:“盡快什麼?”
曹稷說:“盡快與玄律溝通,讓他為了天下蒼生,獻出生命。”
“我應該從一開始就說了,我不會讓他死。”吳法說,“麻煩向天界轉達一下我的態度。”
“已經轉達過了,”曹稷說,“天界的意思,希望您慎重考慮。這畢竟事關人類存亡。”
吳法說了三個字:“不考慮。”
他扔下曹稷,直接走了,先去書房收了點東西,然后在后花園找到玄律。
“走吧。”
看著他抱著的箱子,玄律有些疑惑地問:“你這是辭職了?不干了?”
“這是我日常用的東西,”吳法笑著說,“先拿過去,反正事情結束后也是要辭職的。能不能提前在酒吧預定個差事?”
玄律看著他:“你去做舞男吧。”
吳法說:“如果你同意的話。”
玄律想了想,還是不太想同意……
他帶著吳法回到酒吧,員工們正圍在一起吃火鍋,給他們備好了碗筷。見他們回來了,馬上喊他們加入。
“我最喜歡吃火鍋了。”吳法放下箱子,加入了他們。
玄律卻不喜歡吃又辣又油膩的東西,只坐下喝了杯酒,然后抱起吳法的箱子,找地方幫他放東西。
放好東西,他飛出去在城市里看了看,外面一片死寂。
往日繁華熱鬧的都市變成了死城一般。從上空可以看到地面上有不少法陣,在吸收附近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