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律一聽就知道徐宙是指望自己幫忙。
他自然沒這麼好心,只淡淡地說:“那你自己想辦法吧。”
“我出去看看。”林瑞麟擔心村長的工作遇到阻攔,馬上離開了,梁澄也跟著一起出去。
玄律和吳法則是留下來研究那一團黑氣。
什麼東西能讓人變得不快樂?
“喪氣鬼嗎?”吳法說。
玄律說:“能影響這麼多人,一定是比較厲害的東西,如果真有這麼強大的喪氣鬼,應該不至于毫無蹤跡。”
吳法也表示贊同。
“傷魂鳥?”玄律也想出一個,“他們是不是聽到了傷魂鳥的哀鳴,所以紛紛變得傷心起來?”
他對吳法說:“你放烏鴉出去找找。”
吳法之前倒是沒想到這個,聞言聽從安排,抬手放出一只烏鴉。
那紅眼珠的烏鴉飛出大門,飛上天空,一變二,二變四,瞬間變成了烏泱泱的一大群,朝著山林飛去。
它們靜默無聲,沒有發出任何叫喊,只安靜地尋找著獵物。
沒多久,梁澄氣沖沖跑回來,對兩人說:“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
他知道這兩人不會陪他玩這個無聊的小游戲,于是自己馬上說:“游客們竟然都不想離開,對于限制出入這件事沒有任何意見,都愿意留下來。”
“哦,”玄律不覺得意外,“他們現在應該沒心情離開。”
“對,”梁澄說,“他們都蔫兒蔫兒的,無精打采,已經不想回到城市了,不想回到那種忙碌的生活,想在這里虛度光陰,等死……”
這對于他們接下來的一系列工作來說是好事,但是從整個異常事件角度出發就非常嚴重了。
村長無比順利地完成了人員管控,但幾十號外來游客留在村子,也是很大的負擔。
吃住都是問題,而且這些人接下來還可能各種尋死覓活,每一個都是隱形炸彈……
半小時后,吳法的烏鴉飛回來了,身上纏繞著黑霧,站在他手臂上搖了搖頭。
“不是傷魂鳥。”吳法調動體內的朝曦火,燒掉了鳥身上的黑霧。
它飛得太遠,有些累,匯報完工作后跳到了桌上,開始喝杯子里的水。
玄律看著烏鴉:“你的鳥沾了黑霧,會不會傷心而亡?”
“不會吧?”吳法也不知道,他低頭看著烏鴉,“都不知道它們怎麼來的,也不會說話,一直跟著我,偶爾會要吃的,飯量還挺大。”
他正說著,烏鴉突然扭頭啄了他一下的手。
這還是烏鴉第一次啄他。吳法簡直猝不及防,痛得直甩手。
旁邊的玄律和梁澄都被逗笑了。
吳法伸手戳了戳烏鴉腦袋:“你這臭鳥不想活了?”
玄律說:“它幫你偵查,你還數落它,人家不高興了。”
烏鴉嘎了一聲,表示贊同。
不是傷魂鳥,也不是喪氣鬼,玄律和吳法又排除了幾個選項。
梁澄在旁邊一邊擼貓一邊記筆記,他從兩人嘴里聽到了好多以前從沒聽過也沒見過的妖魔鬼怪,都是珍貴的資料呢!回去后整理一下,發一期漫談妖怪的視頻,說不定能上熱門。
“你再仔細想想,你昨天經歷了什麼。”玄律忽然話鋒一轉,對他說,“你都還有心情擼貓,嘴角還胡亂上揚,太不正常了。”
“我嘴角在上揚嗎?”梁澄馬上捂住自己的嘴,感覺很難為情。
這種時候自己竟然還笑得出來?!
太不好意思了。
“說不定我是被貓貓治愈的啊!”梁澄蹭了蹭煤球,“貓貓多可愛!看到它我就很開心,而且它也很溫柔,昨晚陪了我一晚上呢。
”
“它哪有這本事,”玄律說,“你再想想,把你和我們分開后經歷的所有事都說一遍。”
“啊,好的。”梁澄馬上認真起來,“昨天我……得從你們離開山洞說起對吧。你們走之后,我就陪瑞麟待了會兒,然后想在附近轉轉,就出去了。出去后我去林子里拍了照,遇到了其他的游客,他們都沒什麼異常。很快我就回到了山洞附近,然后看到一個紅衣服的老大爺要下山,走得很艱難,我就背他下去了。把他送到了村子外,還沒進去,他說自己要去園子里摘菜,我就把他放下了。然后我自己進村喝水,然后我又出來……”
“等等,”玄律抬手,打斷了他,“老大爺長什麼樣?”
“就……正常老人的樣子啊,”梁澄努力回憶著,“很瘦,手像雞爪,呃……這樣說好像不太禮貌。他的鼻子很大很大,有點像什麼……像牛鼻子!他非常輕……然后身上很臭很臭,不知道什麼味道。哦,對了,他腰間還有一把鐵扇子。他說話很溫和的,也很慈祥。路上不斷地感謝我,說我是個好孩子,一定會幸福快樂什麼什麼的。”
等他說完,吳法問:“你后來有在村子里見到他嗎?”
梁澄人傻了。
他呆呆地搖頭:“好像……沒有……”
吳法起身:“現在出去找找他。”
三人立刻出門找人。
梁澄極為忐忑:“天哪會是他嗎?他他他……他是什麼?我背著他的時候,他,他還會喘氣來著,應該不是鬼吧?”
實際上他剛剛跟著村長勸那些游客留下時,就去過很多村民家里了,根本沒看到昨天的紅衣大爺。
梁澄心里已經有不祥的預感了。
果然,玄律和吳法陪著他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