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則是朝村長問:“什麼情況啊,村長?你們在看什麼?快過來,別掉下去了!”
村長一臉嚴肅:“老張家的兒子剛剛跳下去了……”
梁澄:“啊?!”
他也跑到懸崖邊往下看,下面白霧繚繞,一眼看不到底,人肯定是死了。
梁澄下意識回頭,無措地看向自己的三個熟人。
“我下去看看,”吳法說,“我去把尸體弄上來。”
說著他走進山林,消失不見。
玄律已經檢查完了剩下三口人:“沒有被附身。”
林瑞麟點點頭,他得到的結論也一樣。
玄律問:“他們幾個早上從村里出來的嗎?”
“不是,”村長說,老張一家昨天傍晚去他爺爺家去了,大清早剛回來。我和巡邏隊早起出來四處巡視,碰到了他們,跟他們打招呼他們也不理。沒多久我們就遠遠看到他們來了這個山崖,于是趕緊過來。結果他們就鬧著要跳崖,問他們話他們也不說,就一副不想活了的樣子。”
他看向那山谷:“老張的兒子年輕人,力氣大,掙脫了我們的攔阻,直接就……”
玄律問:“真的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嗎?”
“當然!”村長急忙說,“我們想攔住他們,但是他們一家四個人,我們才六個!根本分不開身啊!肯定是他自己跳下去的,難不成還是我們推的?”
村子里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村長已是心力交瘁瀕臨崩潰,這會兒被懷疑了簡直分分鐘爆炸,突然失控大喊:“要不我跳下去陪他一條命?!”
“我哥只是隨便問問!”梁澄也體諒他辛苦,馬上出言安慰,“只是為了搞清真相,大叔你別激動,冷靜一下!冷靜……冷靜……”
他上前攔住村長,拍拍他胸口,幫他順氣。
山崖下冷風吹上來,村長稍微清醒了一點。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眾人隱隱聞到了血氣。
村長一臉愁苦:“這……這到底是怎麼了?我們村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多怪事?”
他看向梁澄:“小澄,這是你昨晚說的狀況嗎?其實昨天我心情也不好,但是晚上睡覺時候好像聽到了葫蘆絲……漸漸地心里就平靜了下來,今早起來已經好很多了……”
梁澄也拿不準,扭頭去看玄律,遲疑道:“是不是在村里的就沒事,在村外沒聽到音樂的就遭重了??”
“聯系一下他爺爺那邊,”玄律說,“看看他們經歷了什麼,看看那個村子有沒有異常。”
“好的好的,”村長強行收斂自己的情緒,馬上拿出一部摔破了屏的手機,“我這就問……”
在他打電話的時候,吳法已經扛著尸體上來了。
他用自己的大衣裹著那具摔得稀巴爛的尸體,扛在身上。大衣包裹之下,尸體的腳尖還在往下滴血。巡邏隊的幾個大漢也心驚膽戰,不敢去看。
玄律卻走過去,打開大衣,仔細檢查了尸體,依然沒有被附身的情況。
“有……有蠱蟲嗎?”梁澄背著身子問。
玄律扒拉著那摔爛的尸體:“沒有。”
“沒有,”吳法也說,“我看到他的時候翻過了,沒有蠱蟲。”
“魂魄呢?”玄律問。
吳法說:“魂魄在山崖下面飄蕩,沒問出什麼,一直呆呆的,就讓鬼差帶走了。他們會把它帶回去,問出什麼會告訴我。”
村長打完了電話,回頭看到尸體,也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說:“沒……那邊沒有異常。老張的爹昨天過生日,大家給他祝壽,很……都很開心,他們村子現在也一切正常。
老張爹說老張一家早上走的時候還笑著的,老張說今天要送孩子去鎮上補習功課,所以走得早。老張的媽還送了他們一袋子雞蛋……”
那一袋子雞蛋丟在一旁,已經碎了。
“那東西是不是跟我們打游擊啊?”梁澄說,“我們昨天不在村子,它就來村子里搞事。我們昨晚在村里,他就在村外搞事?那現在……”
他看看另外三人,聲音變得恐懼起來:“我們……我們幾個全都在這里,那村里……”
玄律對林瑞麟說:“你和梁澄帶著他們回村子,在村里待著,我在村外看看,很快回去。貓跟著你們。”
林瑞麟馬上應聲:“好的。”
吳法問:“我呢?”
玄律看了他一眼:“哪能安排得了您啊。”
“還是可以安排的,”吳法說,“重新分配一下,你帶著梁澄回村子,我帶小林在村外巡視一圈。貓給他用。”
玄律也沒反對:“行吧。”
四人兵分兩路。
玄律和梁澄帶著村長與巡邏隊回村,還有老張家幸存的三人,以及一具尸體。
到了村中,玄律去查探剛剛他們不在時有沒有異常的東西來過。梁澄則是協助村長處理老張家的事,又死了人,肯定會在村子里引起震蕩。
玄律飛到高處,開啟了一個無限音域。他撥動琴弦,讓音域擴散至整個村莊,果然看到表面陽光明媚的村子被一層灰蒙蒙的霧籠罩。
那霧氣濕重,落在人們身上,很快進入他們的身體。一個個村民眉宇間凝起愁云,又變得低落起來。
他彈奏樂章,努力驅散那灰霧,卻只能讓霧氣稀薄,無法完全消散。
“什麼東西?”玄律停止彈奏,用手捏住那霧氣,碾了碾。
霧氣在他指間涌動,往他體內鉆。但還沒深入他心脈,就被他體內的一股力量焚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