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頭大汗,心臟怦怦跳個不停。
玄律的反應比他還要大,劇烈喘息著,只覺得心里無限地空蕩,想要擁抱,想要填補……
他磨蹭著,忍不住繼續下去。
“稍等……好像不是這樣。”吳法摟住他的腰,頃刻間與他轉換位置,“應該是這樣。”
玄律陷在柔軟的沙發上,一張臉紅彤彤的,醉醺醺地問:“你……你會嗎?”
男人俯看著他,微微挑眉:“不就是雙修嗎?”
*
不知過了多久,玄律悠悠醒轉,他睫毛輕顫,好半天才睜開眼。
一睜眼,他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個短發的人影。
熟悉的嗓音對他說:“早。”
聽到這個聲音,玄律瞬間就清醒了,而后便發現,自己與對方□□相對,什麼也沒穿!
而且,雙方身上纏著一堆紅線,別提有多凌亂。
男人側躺著,手上玩著一把精致的匕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將匕首轉來轉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準備割紅線。
玄律下意識要退開,但紅線纏得太緊,根本掙脫不了,反而害得他把人拉的離自己更近了。
他再不敢亂動,努力保持鎮定。
頭疼欲裂,他有些茫然,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于是抬眼等著那個短頭發的男人。
“你怎麼在這兒?!”
“你好,”男人禮貌地說,“我叫吳天,無法無天的吳天,很高興認識你。”
吳天??
誰??
玄律這會兒沒戴眼鏡,能看到對方頭頂上飄著的紅字。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吳法”兩個大字!!
他正要罵人,但一眨眼,那個名字又變成了“吳天”。
玄律以為自己眼花了,連忙揉眼睛。
但他看到的,依然是“吳天”兩個字。
玄律震驚了,簡直不敢置信,這家伙……是吳法的孿生兄弟?!
還是改名字了?
但是氣息分明是之前的那個人。
男人看他眼神迷茫,又頑劣地說:“嗨,我是吳法,無法無天的吳法。”
剎那間他頭頂的名字又變成了“吳法”。
玄律瞪大了雙眼,嚴重懷疑自己酒沒醒。
昨晚他到底是跟誰睡的?吳法還是吳天?
他忍不住問:“你到底是誰?”
“如果你愿意跟我再續舊情,我就是吳法,”男人帶著笑意,“如果你想跟我新的開始,我就是吳天。”
玄律抬手就是一巴掌:“我看你叫逆天吧!”
然而他白皙的手臂上纏滿了紅線,根本抬不起來,那一巴掌也只是指尖堪堪觸碰到了對方的臉,看起來更像是曖昧的推搡和挑逗。
他看著對方,實在不太習慣他短發的樣子。
雖然只是換了一個發型,但氣質也跟著變了。這個短發的人比之前那個長發的要凌厲很多,眉宇間滿滿的攻擊性,臉上總帶著邪氣的笑容。
玄律再抬眼看去,只見男人頭上的名字閃來閃去,“吳法”“吳天”兩個名字不斷切換,一直沒有固定下來。
他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一般來說生死簿上呈現的都是人的本名,如果改名了會自動更正。現在看男人頭頂的名字一直閃啊閃,玄律懷疑自己喝醉酒,天賦故障了。
他眼睛被閃得有些難受,下意識低下頭,這才察覺到,被子底下有些糟糕。
這……
玄律根本不愿想昨晚發生了什麼。
他不愿意想,但男人身上曖昧的痕跡硬生生提醒著他昨晚發生了恨不得了的事。對方嘴唇破了,還腫著,脖子上被啃得沒眼看,胸膛上也有抓痕。
玄律完全不知道自己把他怎麼樣了,也不知道自己又被他怎麼樣了。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除了頭疼,嗓子也有點疼,別的倒沒有什麼不適,反而精力充沛,一身輕松,跟喝了大補湯似的,之前的傷好像都一夜間好了不少……
這是他自地府歸來,睡得最舒服的一晚。
但他從沒跟人做過,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有這麼補嗎?
他無從判斷兩個人究竟進展到了哪一步,還是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
“是你邀請我上來的哦,”為避免被誤解,男人還是解釋,“所有人都見證了。”
玄律腦袋很痛,隱隱約約閃過一些片段……
“我……想邀請全場最帥的一位男士上來喝杯酒,共度良宵。”
“您是在找我嗎,先生?”
“是的。我是在找你。”
……
“不會賴賬吧?”男人說,“提醒你一下,昨晚是你主動拽著我的領帶,說要跟我做一些無法無天的事。然后你開始——”
玄律從破碎的記憶中回過神,他抬眼,趕在對方詳細描述前說了一個字。
“滾。”
他嗓子有點啞,以至于這個字說得有氣無力的,完全沒有威脅。
男人撐著腦袋,還是玩著那把匕首,看著他皺眉的樣子,好整以暇地問:“就這麼怕愛上我嗎?你真擔心自己會為了我而死?”
玄律卻是看著他的匕首,不屑地說:“你殺不了我的。”
男人用刀尖挑起身上的紅線,帶著笑意:“但你昨晚主動扯了紅線,非要跟我結命契,說好喜歡好喜歡我,要把自己永生不死的能力共享給我,讓我從此與你同生共死,陪你到宇宙盡頭。”
語罷,他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玄律大驚失色:“別!”
他連忙抓住對方的手:“別。”
玄律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完成結契,他一只手抓著對方的手腕防止他自刀,另一只手按在他胸膛,運轉靈力,隨后發現,根本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