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清袋子里的東西,金十八還想把袋子遞回去:“你吃呀!怎麼給我了?”
“我那里還有。”姜清元堅持要給他。
想起是他特意給自己送來的,金十八又有些不忍:“那行吧,我收著。下次別送了奧!”
他嘟囔著姜清元太瘦了才是該吃這些的人,姜清元抬起頭看著男人皺眉時的表情,眼睛亮亮的。
他不開口的時候,穿這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西裝很有殺伐決斷的總裁氣質。但金哥一開口說話的時候氣質就變回了城鄉結合部的老總。
他心想自己可能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喜歡金哥一點。
光是這樣站在他身邊,就能感覺到能量在源源不斷地充滿自己身體,又有了新的勇氣。
有這個人在身邊,他就不會畏懼跟姜曼站在對立面。
這時姜清元四下轉了轉頭,他若有所察:“好像有人在看我們。”
……他的直覺是對的。對始終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CEO突如其來的下凡,職員們總忍不住投來若有若無的目光。
金十八陰森森道:“待會兒就把那些人的眼珠子通通扣出來。”
姜清元:“什麼?”
金十八改口:“沒什麼。”
姜清元:“不要扣。”
金十八看著他的臉,不知怎的,他笑得像個討到了媳婦的土大款:“不扣,不扣。”
他拉著姜清元把人帶到一處被伸縮帶欄桿的隔離開來的走廊。這里果然隱蔽了些,隔絕了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聲響。
“我們可以來這里嗎?”姜清元不確定地問。
“我想去哪就去哪,”金十八說完,又趕緊補充一句:“我是保鏢。”
姜清元就連金哥身上這種不知哪來的盲目自信也很喜歡。
“我要早知道今天你要來,就先去買花了。”金十八一握住他放在身側的手,就開始拿在手心習慣性地又揉又捏。
他十分可惜道:“今天沒有花給你了。”
“沒關系的。”姜清元便說:“我不用。”
“真的奧?”
“嗯。”
金十八就拉開一邊的西裝外套,露出內袋里一朵艷紅的玫瑰:“那這朵花我要送給誰好?”
姜清元愣住。
男人低下頭,笑瞇瞇地看著他的表情。
姜清元伸手去把他口袋里那朵花抽出來。他這才反應過來,問:“你剛才特意出去就是為了這個嗎?”
所以自己在大堂才沒有看見金哥的人。
金十八還在笑著看他,說:“差不多吧。”
此時此刻,為了替這老哥取一朵花而累個半死還只能躲起來不敢露面的賀超龍:……
你清高,你老樹開花,你要浪漫不管我的死活。
姜清元拿著他的花,眼睛里是掩蓋不住的開心。
“我要走了。”姜清元道。
“嗯。我送你出去。”
西裝革履的男人不但下樓接人,這會兒還亦步亦趨地跟在青年身邊送他出去。
目送大樓里面的這個人形焦點開始往公司大門移動了。幾個穿著制服裙前臺相互對視一眼,誰也十分識相地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前臺的大理石桌面被人“扣扣”敲了兩下。
“溫馨提示:現在還不想丟掉工作的話,”面前忽然出現的賀超龍笑瞇瞇地,無端給人一種笑面虎的感覺:“嘴巴都放嚴實點兒。”
得到幾人一致的保證后,他轉過身,對著門外擦了把腦門上的汗。
紙是越來越包不住火了。累得半死的賀超龍想。
第60章
在那天短暫地和金哥見過一次面之后,回到棋院的姜清元便全身心投入到了隊里的備賽訓練中。
圍棋本就是枯燥的運動。而職業選手的訓練過程只會是更艱苦枯燥的一個重復過程,能夠堅持下來需要比常人多出千百倍的毅力。
每次備賽期姜清元無一例外都得掉秤。前幾年的姜清元體重掉得更狠,有過一星期直接掉秤十幾斤的情況出現,
更何況姜清元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認真的。
他有必須要在這次比賽拿獎的理由。
這天姜清元從練習室走出來拿咖啡,路過教練辦公室時,偶然間剛好看到他們同隊的一個人精神萎靡地從教練辦公室里出來。
身邊同行的人“嘖嘖”了兩聲。出于關心,姜清元便多問了一句:“他怎麼了?”
“你沒聽說?”
那隊友看四下無人,偷偷告訴他道:“前段時間異地戀分手了唄。關鍵時期,一下就影響心態了。這下倒好,還被教練教育了。”
姜清元看著那人垂頭耷腦的身影:“為什麼分手?”
“你還對這個感興趣吶?我猜——我猜的啊,咱們平時訓練這麼忙,這倆還異地,多情比金堅的感情都被時間和距離磨沒了吧。”
“年輕人啊,總以為自己那段獨一無二的感情可以戰勝一切。這是還沒讓現實給你上一課啊!”
說罷他又是“嘖嘖”兩聲。
那人有沒有被上一課不知道,但姜清元倒是被眼前發生的一幕上一課了。
他神色微凜。
居然這麼嚴重嗎。
仔細算算,他和金哥大概也有……足足一個多星期沒見過面了。
但兩人倒是每天都會發消息。
大多數是姜清元在每一天的清晨一絲不茍地報備般發過去一句“早上好”,然后金十八每次都會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