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高手低,小心什麼時候摔個狗吃屎。
老徐壓低頭上鴨舌帽,眼睛看向前方:“你就等著吧!姜曼就這一個兒子,到時候為了壓下事態,姜曼出手只會多不會少,你就只有被撐死的份兒!”
他們這次可是有一個完整的計劃。
回憶到這結束。
事實證明他們這一趟來得太對了!
拍到的都是珍貴影像啊。老徐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一下,他拿起來看了眼消息,表情掛上了不明的笑意。
【江助理:拍到了嗎?】
這次里外都是他們的人,可以說是做好了兩手準備。
到時候江修就會拿著照片到姜曼面前,說這是從認識的記者手里剛攔截下來的。
姜清元是同性戀這種事情,第一次被當眾捅漏就是以這樣丟人現眼的方式。那場面嘖嘖嘖,還不知道得雞飛狗跳成什麼樣,真難看。
而姜曼到時候的怒火……
只能說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但是與此同時,整個事件的最大功臣就會變成江修。他是攔截下照片、提前報告消息的人。
想想就知道這些照片一旦公之于眾,后果該有多不堪設想。
姜曼這麼聰明這麼拎得清的女人,她會愿意給出一個好看的價格的。
萬事俱備,現在姜清元和他小男朋友的照片也到手了!
這計劃從頭到尾,每個環節的人各取所需,利益均沾。可以說是一拍即合了。
盤旋于天上的禿鷲一雙眼睛放出銳利貪婪的目光,這次還不得從姜家這一頭待宰的龐然大物身上連皮帶骨狠狠啃下一大塊肉來。
“咳!”老徐咳嗽一聲,掩蓋了一下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
而他一旁小王狀似也在貓在暗處專心等待拍照的樣子,忽而眼珠一轉,在后面無聲睨了他師父的后腦勺一眼,又無事人似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眼中躍躍欲試的、興奮貪婪的光比他師父只多不少。似乎真的因為即將要能干票大的而激動不已。
要不怎麼說他們能是師徒呢。小王心想。
*
姜清元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
看見顯示的來電人是江修,姜清元心中還奇怪了一下。
在這之前姜清元已經發過消息告訴他今天不用來接他了。金十八的摩托停在另一邊,兩人現在正要過去。
他一邊跟著金哥的背影往前走,一邊接通了電話:“怎麼了?”
“清元哥……你現在在哪?”
姜清元察覺出他語氣不對:“還在小區。”
按理來說如果是要告知這種消息,某一個寧靜休憩的夜晚才是最好的時機。
就是得要在人最松懈最毫無防備的時候,這種致命一擊的消息才能發揮出最好的效果。
但江修等不及了。
照片到手,他已經迫不及待,必須得親口告訴姜清元這個好消息才行。哪怕早一秒他在煎熬中度過都值了。
江修深呼吸一下,控制住了按不下去的嘴角。
姜曼那邊就留到晚上再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吧。
到那時,那個瞞著家里在外面約會男人的姜清元,臉上會是怎樣好看的表情呢?
“清元哥,你先別急,聽我說,我已經在趕回小區的路上了。你……”江修頓了頓,一副欲言又止的焦急模樣:“你現在是自己一個人嗎?”
是沖著自己來的記者嗎?為什麼偏偏是今天。
姜清元心跳漏了一拍,看了一眼前面金哥的背影。
金十八正走在他前面帶路,忽而男人背影一頓,半路停了下來。
后面的姜清元跟著停下腳步。他帶些不解地看向金哥。
金十八看著一個方向,說:“那邊有人。”還沒等姜清元反應過來,下一秒男人已經大步朝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江修還在電話那邊道:“之前有兩個記者找上門說想要預約今年的賽前采訪,我當時覺得有些奇怪就沒有理。沒想到他們偷偷溜進小區里了!……”
心里已經慌了嗎,姜清元?
江修唇角翹起又在極力控制住壓抑下去。
他真是太喜歡這種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快樂了。
尤其是看到姜清元痛苦,他就更愉悅了。
他話音未落,姜清元還沒來得及對此產生半分不安或慌亂,抬眼就看見金十八從路邊一個隱秘的灌木叢里一腳踹出來了兩個挎著相機的身影。
姜清元:……
該說不愧是保鏢嗎,這敏銳的反應力和他的身手都不是鬧著玩的。
但是一切發生得太過猝不及防。姜清元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他心里總有一點怪異的感覺揮之不去。耳邊江修的聲音還在說話。
“姜姐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
他是有意在提醒姜清元,江修知道這人從小到大對姜曼有多畏懼多忌憚。
現在他就等著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姜清元會如何失態了。
金十八把人踹出來后,自己也從灌木叢后面走了出來。
姜清元和正前面一個中年男人視線對上,他皺著眉問:“你們是什麼人?”
老徐第一反應先確認了一下相機和數據的安全,見東西都還在他徒弟手上,登時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