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材頭皮發麻,不是,我哪里說錯了?
客廳那邊徐涿給大家分配任務。
“然然只需要趴著就行,絕對!絕對不能起來!”他強調。
易沛然堅定點頭:“沒問題,交給我!”
二妞提出建議:“你這樣不像一個病人,應該哭喪著臉,還要叫疼。”
“對!被打了應該很難過,不能笑得太開心。”
小伙伴你一言我一語指導易沛然如何表演,易沛然聽得糊里糊涂,最后一咬牙:“好了!我有多慘扮多慘,這樣總行了吧。”
“可以,”徐涿點頭,又給其他人安排任務,至于他自已,“我要陪著子佑,還要想辦法把他留下來過夜。”
一邊吃飯,一邊旁觀全程的徐總:“……他們想干嘛?”我好像還聽到了杜家那小子的名字。
段茹擦擦嘴:“你兒子,心地善良又有想法,都是你教得好。”
派對是臨時決定的,留給方管家的準備時間只有不到五個小時,這時候她的能力就體現出來了,打了幾個電話,同時充分調動家里的傭人,所有裝飾、食物和玩具都準時到位。
一叢叢藍色和粉色的氣球裝點屋內屋外,小型氣墊城堡占據了花園,一個3米高的變形金剛立于大客廳吊燈之下,還有各種玩偶和手辦,游戲機,單人蹦床,玩具槍水槍,小崽子們哪見過這麼大手筆,都樂瘋了,差點兒就忘了正事。
八點整,一輛車準時抵達徐家。
等候多時的徐涿朝室內一揮手:“來了!”
一聲令下,大伙兒立即停下玩鬧,聚集在沙發周圍,易沛然也收攏笑意:“哎喲……哎喲,疼死我啦!”
徐涿噠噠噠跑下門階,車門打開,他心中一喜,卻沒料到下來的是杜永封。
“大哥。”徐涿有些心虛,脖子往車里伸,“子佑呢。”
另一邊門也打開,穿著正裝的杜子佑鉆出來,沖他靦腆一笑。
“我來看看,”杜永封說,“新鄰居搬來了,我還沒登門拜訪過。”
其實他是不放心弟弟獨自在陌生人家過夜,這些話當然不能直說。
他見徐家裝飾得有模有樣的,屋里還有幾個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子,說明的確是正經派對,他可以放心了。
“我爸在樓上,”徐涿試探道,“大哥進去坐會兒?”
“不用,太晚了,我就不打擾了。”
徐涿松了一口氣,他們這群小屁孩兒,騙騙同齡人還可以,杜永封這個級別的他們可應付不來。
杜永封又給他砸了塊大餡餅:“子佑的衣服帶來了,”一旁的司機把一個小背包遞給徐涿,“他明天下午有小提琴課。”
所以子佑能在這里過夜?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徐涿喜不自勝,抱著小背包向他保證:“沒問題,我上課前送他回去。”
杜永封點點頭,上車離開。
“你哥對你真好。”徐涿感嘆道。
“是嗎。”杜子佑笑笑。他覺得奇怪,大哥以前可不這樣,從來對自已不聞不問,更別說關心自已的交友情況了。
他也不敢奢望太多,也許是偶然事件呢,大哥最近心情好,所以對弟弟體貼了點,和母親正好相反,母親平時就很溫柔,唯獨發病的時候……
一想起母親的事,他的心臟就被一只大手攥得生疼,笑容也不那樣真切了。
“快,我們進去吧。”徐涿想拉他,卻被杜子佑躲過。
杜子佑馬上意識到自已反應過激,好在徐涿沒有多問。為緩解尷尬他把包裝精美的盒子塞給徐涿:“慰問禮物。
”
徐涿暗罵自已大意,忘了對方手上有傷。他沒有接過盒子,說:“你親自送給然然吧,他一定很高興。”
他們在門口站了挺久,二妞出來看情況,徐涿趕緊帶杜子佑進屋。
小伙伴們都熱情似火,一張張稚嫩的笑容對著杜子佑,仿佛他才是派對的主角。
杜子佑有些不習慣,從小到大他參加過各種派對和晚會,偶爾也會演奏鋼琴,但是從來沒有得到過今天這樣的關注。
大伙兒穿著隨意,杜子佑一身昂貴的正裝顯得鶴立雞群,腳都不知道該放哪兒了。
徐涿撥開人堆,沙發上的易沛然閃亮登場:“他就是然然。”
易沛然扯開嗓子:“哎喲!我的屁股好痛!”
說實話,非常浮夸。
只是杜子佑正不自在著呢,也就沒有注意到異常,把禮物遞給趴沙發的人:“祝你早日康復。”
他說得如此莊重,沒見過世面的某病號目光都被禮物吸引走了,驚喜道:“謝謝!是什麼東西?”
說著拿過來就要拆,紅光滿面一點兒也不虛弱。
二妞打哈哈,一把奪過禮物:“哎呀,然然你歇著,禮物我幫你收好。”邊說邊暗中掐了下他的大腿。
“啊——”易沛然因為突然襲擊而發出一聲尖叫,立即捂住嘴巴,瞪圓眼睛,無辜地看向幕后黑手二妞。
見他求饒,二妞滿意收了手,徐涿擋住不靠譜的易沛然,朝小伙伴們揮了揮胳膊:“好啦,不用圍著他轉,讓然然好好休息。”
兩個小男孩手里的玩具槍還沒放下呢,聽到徐涿的話就像聽到下課鈴,撕開腳丫子就開跑,在客廳里你追我趕,又跑去了花園。
花園里的氣墊城堡也跳上了幾個小孩子,大聲宣布自已是城堡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