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涿向杜子佑邁近半步,彎腰, 伸手,接過他的行李箱。
杜子佑臉上希望落空的表情一閃而過,徐涿拽住他的手腕,微笑著低語:“我們走吧。”
司機開著徐涿的車已經在等著了,徐涿忍著內心的焦躁,有條不紊地把行李放到后備箱,紳士地給杜子佑拉開車門。
跟在杜子佑身后上車,徐涿還沒坐穩呢,就迫不及待地把隔屏升起來,同時一勾杜子佑的腰,把他按到自己身上,嘴巴急色地湊過去。
杜子佑被吻得渾身無力,鼻腔里嗯哼地發出軟糯的嘆息,任由徐涿結實的胳膊把他擺弄著,不知不覺間他跨坐在徐涿腿上,兩手摟著他的脖子,腰背被勒得生疼,空間的限制和過于激烈的親吻使得他喘不上氣,頭昏目眩地失去了一切反抗的能力。
“哈……”在他暈過去前徐涿終于松開嘴唇,杜子佑的腦袋無力地斜搭在徐涿肩膀上,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
徐涿溫柔地摩挲他的背,聲音喑啞:“還好嗎?”
杜子佑臉頰上泛著潮紅,輕輕地“嗯”了一聲,濕熱的氣息撲在徐涿耳朵上,讓他身下一緊,差些就不管不顧獸性大發把他當場辦了。
急促的呼吸漸漸平息,杜子佑一只手輕推一下徐涿的胸膛,讓他把自己放下。
徐涿笑得像偷了腥的貓,盡管兩人更深入的事情都做過不少次了,但是杜子佑還是很容易害羞,此時此刻這樣放浪的姿勢已超出他的接受范圍,徐涿只好依依不舍地把他抱回座位上,兩人并排靠在一起。
“我要先回秉優一趟,”杜子佑依偎在他懷里道,“然后再回家吃晚飯,順便看一看衛姨。”
他最近忙得腳不沾地,不僅徐涿見不到他,衛姨也一樣很久沒見。衛姨在杜子佑心里算半個家人,自然要回去看看。
徐涿答應了,嘴巴湊近他耳畔:“我有一件禮物要送你,今晚到我房子去。”
杜子佑仰頭注視他,問:“什麼禮物?”
徐涿笑道:“都說是禮物了,當然要保留驚喜。”
杜子佑眨眨眼,不知道想起什麼,臉更紅了:“你、你不會……”
徐涿揶揄地看他:“你想哪里去了?很純潔的禮物。”
他不說還好,這樣一說杜子佑窘迫得頭頂都在冒煙,鬧別扭地要從徐涿懷里掙出來,哄了好久才消停。
抵達秉優后,兩人在停車場分開,杜子佑坐專用電梯上辦公室,徐涿則上11樓探望舊同事。
“徐哥!”“徐經理。”“老大!”
眾人看到徐涿紛紛掃招呼,以前小組的組員更是熱情地圍上來,七嘴八舌問候近況。
徐涿和他們聊了會兒,計文菲接到一個電話,驚叫一聲“啊呀忘了”,手忙腳亂地滿桌子找文件。
“干嘛呢?”徐涿關心道,畢竟在自己手下工作了一段時間,他還是把她當成徒弟來照拂。
“一個項目今天拍攝,我剛才就應該下去了,和你聊得忘了時間,”計文菲把該拿的東西都找到了,卻沒有立即走,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徐哥,這是我第一次跟大腕,你能不能……”
徐涿了解,痛快地點頭:“行,沒問題。”
計文菲大喜過望,急匆匆地和徐涿一塊下到攝影棚,找到她負責項目的攝制組。
攝制組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藝人也已經等在場外,幾個打扮光鮮的人被圍在中心,徐涿定眼一看,其中一個竟然還認識。
他指了指那人,問計文菲:“你說的大腕就是她?”
計文菲點頭,回答道:“任雅卉最近如日中天,剛官宣當一部大制作的女一號,這次甲方爸爸指定要她當代言人,”她壓低嗓音側過頭,“你猜她后臺有多硬。”
徐涿對任雅卉后臺有多硬不感興趣,兩人只短暫地工作過一回,彼此都沒有留下好印象,現在最好當陌生人互不搭理。
他陪計文菲過去談工作,一旁的任雅卉嗓門大,侃侃而談時,偶爾有幾個字飄到徐涿耳朵里。
“……杜總,人很好……我們度過了一段美好時光……”
徐涿低低冷笑,子佑會和你待在同一個空間超過一分鐘?
但是明知道她在吹牛皮,徐涿心里還是有些沮喪,自己和子佑相處的時間太少了,連吹牛皮的機會都沒有。
計文菲逐漸找到信心,工作起來不再忐忑,便提議徐涿到旁邊休息,自己有問題再向他求助。
拍攝開始了,大家各司其職,徐涿則坐到場外一張椅子上,他旁觀了一會兒,沒甚意思,于是貼身掏出一枚玉佩。
這是一枚翡翠葫蘆,質地細膩,形狀圓潤,他花了大價錢拍下來,然后請那位看姻緣的住持開了光。
葫蘆寓意婚姻圓滿,夫妻恩愛,徐涿當然不是迷信,他另存了小心思。
雖然玉佩似乎不太襯杜子佑的氣質,但是徐涿相信只要是自己送的,杜子佑一定會隨身攜帶,而只要他帶著,這枚玉佩就相當于一個信物,時刻提醒他——你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
徐涿手指撫摸著翡翠的輪廓,想得太入神,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一道影子閃過,指頭上的玉佩消失,徐涿駭然抬頭,看見任雅卉站在前面,手里拿著他的翡翠葫蘆,一臉不屑地端詳著:“切,我以為是什麼好東西,這是哪里買的地攤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