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徹底拿這逆子沒轍,徐涿也怕把他氣出毛病來,軟了語氣道:“爸,你不要對子佑有偏見,你以前可是經常夸他的。往好的方面想,如果我們倆能夠穩定下來,以后便有他和我一起孝順你們二老了。”
徐有材呼吸,從鼻子里哼一聲,說:“穩定?你們怎麼穩定?又沒孩子,又不能領證。”
徐涿見他冷靜下來,暗自松一口氣,耐心道:“有孩子的夫妻離婚的也不少啊,所以還是得看你怎麼經營,辦法總比困難多,你放心好了。”
徐有材擺擺手:“你別跟我說,你想跳火炕我攔不下來,燒死算了。”
“謝謝爸!”徐涿喜上眉梢,又得寸進尺,“子佑剛好今晚有空,我讓他來家里吃個飯,你們好好聊一聊。”
“你敢!”徐有材低吼,“你們滾得遠遠的,別出現在我面前!”
進尺毫不意外地以失敗告終,徐涿難免有點失落,唉,還是得慢慢來,急不得。
但是車子拐一個彎的功夫,他就又高興起來。明天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去找杜子佑,簡直就是里程碑式的勝利啊!
再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結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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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喂。”徐有材坐在餐桌前手指敲擊桌面, 一只手還拿著展開的報紙,不耐煩地望向自己剛下樓的兒子。
“怎麼了?”徐涿一邊查看要帶的物品, 頭也不抬地問。
“你別越來越過分啊,”徐有材說,“一有空就往杜子佑那里跑,當我死了啊?”
靠近年底,寒流過境, 氣溫下降到沒穿大衣都不敢出門的地步, 但是徐有材卻胃痛地見自家兒子與杜子佑越處越熱乎,三天兩頭出去約個會, 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徐涿把背包擱一旁,坐下來吃早餐。他夾了一個小籠包, 說:“今天不去子佑那里,我們約好去爬山。”
他們已經將看電影逛街等一些情侶約會做的事情做過一遍了, 11月是賞紅葉的時節,所以他們挑了個時間到市郊的回龍峰去,那里有本市最大的一片天然楓樹林。
“爬山啊……”徐有材說這話時語調里帶了點不屑, 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得意之感。
徐涿只顧著一邊吃早餐,一邊給杜子佑發信息,沒有注意到他的話。
徐有材沒眼看,鼻子哼一聲, 兩手抓起報紙瀏覽起來。
徐涿咬著包子,拍了一張早餐的照片發給杜子佑,又扭身拍了一下他準備的背包。
“特意讓阿姨準備了姜糖水, 你喝過嗎?”徐涿打字道。
他點了發送,然后聽到徐有材用力地抖了兩下報紙,他抬起頭,卻見徐有材的腦袋被擋在報紙后,似乎正在認真閱讀。
徐涿以為自己會錯意,低下頭,正好收到一條語音,便點開把手機湊到耳朵邊聽。
熟悉的聲音傳來,有點剛睡醒的軟糯:“姜糖水嗎?沒喝過,甜不甜?”
徐涿聽得骨頭都酥了,臉上的笑意壓不住,手機靠近嘴邊剛想回答,就聽到餐桌另一頭又抖了兩下報紙,附帶兩聲輕咳,腦袋依舊被報紙擋住。
徐涿:“???”
我沒聽錯吧?
我也沒理解錯吧?
老頭兒是在針對我吧?
徐涿給杜子佑回了條消息,看向豎起的報紙道,兩只眼睛盯著它,像是要在上面用目光燒出個洞來。
但是徐有材把報紙舉得很穩,與兒子的灼灼目光隔絕開,絲毫不受影響。
“行了,爸,”徐涿放下手機無奈道,“你想說什麼趕緊的,別藏著掖著。”
徐有材一動不動,片刻后總算受不了屋內的沉默,紆尊降貴地放下報紙,瞥向兒子慢悠悠道:“現在的年輕人啊,比不上從前咯。”
徐涿:“……”
他扶額,說:“那有請以前的年輕人賜教,現在的年輕人洗耳恭聽。”
徐有材揚著下巴回憶道:“當初我追你媽的時候,也和她一起去爬過回龍峰。我老婆學歷高,人也漂亮,性格獨立又善解人意,除了我還有另一個男的追她,條件比我好得多,我都以為你媽馬上要答應他了。那時候我沒錢,只能帶她去爬山,當成是她名花有主前最后一次約會——可是你猜怎麼著?”
徐有材一臉的高深莫測,徐涿配合地問:“怎麼著了?”
“嘿嘿,”徐有材驕傲得像只開屏的孔雀,“下山后我們就正式在一起了!你知道怎麼回事麼?”
徐涿從善如流地問:“怎麼回事?”
徐有材挺胸抬頭,語氣鏗鏘:“因為我向她證明了自己是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徐涿挑起一側眉毛。
徐有材繼續解釋:“這爬山嘛,也是一次野外郊游,難免會遇到一些意外。譬如說走著走著就累了啊,在樹林里迷路了啊,半路突然下雨了啊,遇到蛇蟲鼠蟻了啊。這時就是你表現自己的機會了。我們在山上就遇到了一條大蛇,足足有兩米長!你媽嚇得臉都白了,手腳僵硬一動也不敢動,于是我把她護在身后,撿起一條樹枝和它斗智斗勇,險象環生啊當時!終于成功將它降服,你媽看我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崇拜得不得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