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分手前,那就是為了徐涿而拒絕武家,徐有材腦海里浮現幾個大字:不愛江山愛美人……
呸呸!什麼江山美人的,美人也應該是杜子佑而不是那人高馬大的混小子。
如果是分手后……徐有材想不明白,既然已經分手,杜子佑應該接受武家人才對啊,為什麼還拒絕?
難道是仍放不下那段關系,或者是心存幻想,認為他和徐涿還有和好的可能?
無論是哪種緣由,都證明了杜子佑是個長情的人,相比之下自家兒子說分手就分手,簡直是渣男本色,薄情寡義,沒有遺傳到半點自己的優秀品質。
徐有材妻奴的屬性被激發,在心里把自家兒子罵了個狗血噴頭,全然忘記當初是誰逼那兩人分開,又是誰介紹新人給徐涿認識。
當然,原則還是不容侵犯的,徐有材不打算讓他們倆破鏡重圓,只是越想越覺得對不起杜子佑,有點良心不安的意味。
思前想后,翻來覆去,徐有材終于做了決定,找到空隙走近杜子佑,說:“杜總有空嗎,我們談談?”
聞言杜子佑頗為意外,沒想到徐有材還會主動找他。
上次徐有材出現在秉優,徐涿怕他們會有肢體沖突,其實他們全程都很冷靜,自己聽到徐有材說“不同意”的瞬間,甚至有種“終于來了”的解脫感。
當時徐有材用生硬卻理智的語氣讓他和徐涿分開,他平靜地回答只要徐涿親口提出分手,自己決不糾纏。
言下之意,只要徐涿不放手,自己也不會退縮。
酒會上到處是人,注意杜子佑的更是不少,于是他提議找一個休息室說話。
帶徐有材去休息室的路上,他猜測徐有材到底想談什麼。
莫不是發現了徐涿和自己偷偷見面的事?還是因為自己幫那位認識徐有材的女士進會場,于是他想表示感謝?
杜子佑平時并不顯露熱心助人的一面,只是聽到那位女士說出徐有材的名字后,他下意識地想在徐涿的親朋好友面前刷點印象分,所以向她伸出援手,甚至還破天荒地對她笑了一下表示友好。
進了一個空休息室兩人坐到相對的沙發上。
徐有材似在斟酌,張了張口終于道:“杜總,我聽說了武家的事,你們……要聯姻”
竟是找我談這件事?究竟懷的什麼心思?
杜子佑不知該作何反應,他不想讓徐有材誤會,但又不能暴露和徐涿的秘會。
“武家和我沒有任何生意以外的關系,”他謹慎道,“外面的謠言不可信。”
“我明白……”徐有材長長嘆息一聲,“杜總,我有幾句話想讓你聽聽,希望你不要嫌老頭子煩。”
杜子佑正襟危坐:“您說。”
徐有材緩緩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總要向前看,你還年輕,有大好前程,千萬別被不重要的人或事絆住了腳,以后可就追悔莫及了。”
杜子佑眨眨眼,他到底想說什麼?
徐有材見他一臉迷茫,決定說明白些:“你和涿子的事……年輕人嘛,一時沖動,我懂的,但是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你們既然分開就不要再有留戀,多接觸接觸其他人,一定會找到更適合的另一半。”
杜子佑不指望只過了一兩個月徐有材就會接受自己,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徐有材特意找他來重復之前的觀點。
“叔叔,”杜子佑蹙眉道,“是徐涿出什麼事了嗎?”
徐有材要下劑猛藥,毫不猶豫將自己兒子賣了:“涿子總體為人不錯,但在感情上不是什麼好東西,分手還沒分熱乎呢,就屁顛屁顛地跑去和別人約會。所以嘛,你不要留戀他,快些找個好姑娘結婚,把那臭小子忘掉!”
剎那間杜子佑整個人像被狠狠重擊一下,愣怔當場,兩耳轟鳴根本聽不清徐有材后面在講什麼。
“不、不可能,”杜子佑囁嚅道,“他不會和別人……”
“哎我可不會胡說,”徐有材自我辯護,“就孫柔啊,你剛才見過的,她說你幫了她忙。”
杜子佑立即想起入場時遇到的那名女子,溫柔恬靜,外表一看便是賢妻良母的好人選。
他的心臟仿佛被剜了一塊隱隱作痛,徐涿從來沒跟自己提過孫柔,也沒有提過和自己分手,很可能也沒和孫柔說過自己——他竟然在不同方面同時欺瞞了三個人。
那麼多甜言蜜語,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杜總?”徐有材不放心地喊一聲。
杜子佑緊抿嘴角,唇色發白。很奇怪,若是平時,他得知這個消息肯定忍不住哭得唏里嘩啦,而現在他雖然極度難受,但是心里憋著一口氣,支撐著他,執拗地守著最后的希望。
“我們,”杜子佑語氣艱澀,“沒有分手。”
這下輪到徐有材皺眉,不確定是杜子佑魔怔了在自欺欺人,還是——
“他經常來見我。”杜子佑補充道。
徐有材瞪圓了眼睛,驚道:“究竟怎麼一回事!?他還腳踏兩條船!?”
“我也想弄明白,”杜子佑抬眼緊盯向他,一字一頓道,“我要聽他親口說。
”
*
“子、子佑。”徐涿第一反應想伸手去牽他,杜子佑卻抽回手不讓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