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子佑露出擔憂的表情:“你父親很兇嗎?”
“也不是兇,就是有點爆脾氣,不過氣來得快也消得快,人還是不錯的。”
他的大手包著杜子佑的手背,摸索著將五根手指頭嵌入對方的指間。
“以后帶你回去,”他繼續道,“如果他要揍人,你躲我身后,現在我比他高比他壯,他干不過我。而且我媽也會幫忙勸架,等他氣消了就沒事了。”
杜子佑耳廓通紅地低下頭,他竟然已經計劃到見家長的一步……
徐涿見鋪墊得差不多,終于轉到了正題:“林入哲給我說了一點你上學的事。”
杜子佑“嗯”一聲。
“聽說你是校草萬人迷啊。”徐涿笑道。
對方刮了他一眼。
徐涿正經了些,注視他的雙眸,輕聲道:“林入哲說學院的比賽,你用了奧亞作為案例。”
杜子佑怔住,緩緩移開視線,一副不愿意多談的模樣。
徐涿心痛極了。杜子佑心里埋了太多事,但自己不敢逼他逼太緊。以后吧,他們倆日子長著呢,以后總會有機會。
他要讓他主動和自己談。
徐涿看了下手表:“是不是到時間了?”
“我下去。”杜子佑站起身,他的手還被徐涿緊握住,他晃了晃讓他松開。
“我也要走了,”徐涿也站起來,“我來給你加油助威一下。”
說完不等對方反應,湊上前在他唇角邊啄了一口。
杜子佑臉蛋發燙,熱辣辣的。他語調微顫著罵他:“你你這樣讓我怎麼下去!”
“對不起,怪我怪我,”徐涿趕緊哄他,低頭四目對視,“你想報仇雪恨麼,我絕不反抗。”
說著指了指自己的一側嘴角:“在這個位置報仇。”
杜子佑又羞又惱,不肯示弱,閉上雙眸,仰起通紅的臉,稍一踮腳——
濕軟的觸感壓上徐涿的嘴唇,馬上“啵”地一聲離開,外加一個挑釁的眼神,從徐涿臉上狠狠剜過。
杜子佑轉身走掉,徐涿忙不迭追上去,說:“電梯只有一輛,我們分開下去。”
*
“……可以換成單點自動對焦,”易沛然圍著他的幾位女士說,“如果是多點對焦……”
徐涿穿過人群,端著一盤食物,他還沒吃晚飯,肚子餓得咕咕叫。
“徐哥,”正在聽易沛然說話的計文菲看到他,向他招手,“這邊。”
易沛然也停下看他,問:“去了這麼久,都快開場了。”
徐涿擺擺手上的叉子,說:“這不趕上了麼,你們聊天呢?”
“然——然然姐好厲害的,”計文菲儼然成了易沛然的迷妹,“他在教我們攝影的小技巧,原來有那麼多門道,我以前都不知道。”
“行,你們慢慢學,”徐涿說,“我得抓緊時間填飽肚子。”
說完他塞了一口牛肉進嘴里,肉汁在唇齒間炸開,充盈整個口腔,令人無比滿足。
“誒老大你看,”羅元珊擠到他身邊,指向舞臺的方向,“是杜總,他今晚一如既往地顏值爆表啊!”
杜子佑在臺下和幾個人交談,他身材修長容貌出眾,站在那里鶴立雞群,當之無愧的眾人焦點。
羅元珊打開手機相機拍一張,發到群里。
徐涿就著心上人的美貌吃了幾口烤肉,主持人就上臺了,會場的注意力集中到臺上。
先是一番歡迎辭,大家鼓掌,然后是一個董事講話,接著輪到杜子佑上臺,全場爆發最熱烈的掌聲。
杜子佑是秉優員工最怕也最敬的人。
徐涿停下嘴里的動作,將食物咽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臺上那人。
這次晚會花了血本,連舞臺也裝扮得十分華麗,甚至有點像電影節的頒獎晚會,全場的燈光黯淡,只剩下一盞光柱打在杜子佑身上。
他的皮膚本就白,是那種健康的,帶著皮膚質感的潤白,被燈光籠罩,臉上、頸項和雙手都如同鉆石一般閃閃發光,烏黑的發絲也閃耀著光澤。
他的唇是花瓣一樣的紅,徐涿雖然隔得遠,也能看見兩瓣薄唇一張一合,外面一圈是干爽的,再往里便帶著潮氣,吻得用力了,會在自己嘴上印下一道淺淺的濕痕。
徐涿不自覺地舔舔嘴唇,只嘗到食物醬汁的鮮咸,心里不禁一陣失落。
再等等,他心道,等到子佑演講完,再解決完所有事情,就把他帶到沒有任何人打擾的地方,好好地吻一次。
*
秉優內部的演講結束,管理層會到另一處開媒體招待會,徐涿不能跟去,只好依依不舍地看杜子佑離開。
他想了想,給對方發了條消息:“你要走了跟我說一聲,我們一起。”
“然然姐,”他拍拍易沛然的肩膀,“離開的時候你不用等我,我自己回去。”來酒店是易沛然開車送他來的。
易沛然眼帶戲謔看他:“要和你對象去幽會?”
徐涿點頭承認,裝模作樣地說:“你不懂,這就是有家室的苦惱啊。”
易沛然嘴角抽抽,嗤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經驗多豐富,不過是剛嘗到初戀滋味的小屁孩兒,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嘿,不用嫉妒我,”徐涿的目光越過他肩膀,看到遠處一個身影,便對易沛然擺手,“我要去和別人打個招呼,你自己隨意啊。
”
林高寒剛擺脫纏著他的兩位粉絲,就被徐涿叫住了。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