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了一會兒杜子佑都沒有回復,反倒易沛然說話了:“所以什麼時間?”
“啊?”徐涿抬頭看他,“哦,吃飯啊,還不到時候,等我們關系再牢固些才能公開。”
也有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公開。
徐涿這麼一想,心情難免有些黯淡。
他們之間阻礙太多,家人,他們之間的上下級關系。
罷了,只讓最親近的家人朋友知道就可以,支不支持也看淡點,至于其他人——與我何干。
接著他想起另一件事,問易沛然:“明天秉優的晚會你去嗎?”
易沛然回答:“收到請柬了,反正有空,去湊湊熱鬧。”
徐涿點了點頭:“這次晚會開得挺大的,最近合作過的客戶都收到邀請。”
“就算沒有請柬也沒關系啊,”易沛然說,“不是可以帶家屬麼,我跟你去不就得了。”
“不行,”徐涿嚴辭拒絕,“我對象才是我的家屬,你別妄想了。”
易沛然從沙發上蹦起來,兇神惡煞作勢要揍人。
“見色忘友!”他唾棄道。
*
第二天晚上他們還是一起開車到了酒店。
這次的晚會在全市最大的五星級酒店舉行,對媒體半開放,中途會有專門的媒體見面會。
晚會參與人員各行各業都有,甚至看到不少演藝圈人士。每個人都穿得光鮮亮麗,臉上流溢著興奮的笑容。
現場安保比較嚴,徐涿他們有請柬,順利進入酒店里,易沛然四處張望:“你對象呢?怎麼不見人影?”
“老大!”“徐哥!”
羅元珊和計文菲踩著高跟鞋過來了,臉上化著濃妝,穿著平時難得一見的禮服,徐涿差點兒就認不出她們。
易沛然給他使眼色,這倆美女哪位是你對象?
徐涿無語:“別想了,都不是。”
“這位是?”羅元珊指的是易沛然,自從上次被徐涿批評過一次后,她不敢再隨意拉郎配了。
易沛然今天仍是女裝,露背的黑色長裙,拎著小提包,烈焰紅唇,風情萬種。
“一起來的朋友,”徐涿說,“其他人到齊了?”
“沒呢,”計文菲回答,“還早,就我們幾個來了。誒,那不是費哥和嫂子嗎?”
他們轉頭望過去,另一個組員費博厚從大門進來,胳膊挽著一個嬌小的卷發女人,正舉著手機不停地自拍。
費博厚看見他們,快步流星朝這邊走,他老婆被拉著踉蹌一步,努起嘴,嗔怪地“啪”地打了他一巴掌。
徐涿嫉妒得眼紅。
什麼時候自己也能這樣挽著心上人的手,走在鎂光燈下,眾目睽睽地打情罵俏?
對杜子佑的思念涌上心頭,他翻出手機發消息:“我到了,你在哪里?”
回復立即來到:“樓上。”
徐涿:“你要等正式開場下來?”
過了一會兒,杜子佑回復:“嗯。我現在一個人。”然后發來了樓層和電梯號。
徐涿開心得快要飛起,對旁邊幾人道:“我有點事,你們先上去會場,人齊了在群里說一聲。”
“好,你忙去吧。”羅元珊應下。
易沛然則若有所思地看他離開的背影,心里腹誹,還裝,會情人去了吧。
徐涿從專用電梯上到頂層,在總統套房外站住,給杜子佑發語音:“我到了門口。”
門立即就打開。
想到對方就站在門邊等著自己,徐涿心里一陣甜蜜。
他進屋后關門,杜子佑攤開雙手,向他展示自己的形象:“你覺得如何?”
一身挺括的黑西裝,胸前露出白色口袋巾一角,梳了個大背頭,那張精致的小臉大大方方地毫無遮掩。
徐涿特別喜歡看他穿西裝,高檔面料包裹著頎長的身軀,自帶動人心魄的性感。
“好看,”他笑道,“今晚必定是全場焦點。”
杜子佑喜歡聽他的贊美,耳廓微紅,轉身坐到沙發上。
“你今晚的安排是什麼?”徐涿曲著一條腿坐到他旁邊,一手搭在沙發背上,側著身體看向他。
“開場演講,然后和幾位重要的客人說說話,待一個半小時就能離開。”杜子佑說。
徐涿仔細觀察他的表情,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涼涼的,輕易便被自己炙熱的大手包裹住。
杜子佑嚇得手顫了一下,沒有抽出來,安靜地讓他抓。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徐涿注視他頜線利落的側臉。
杜子佑不說話,微抿薄唇,眉眼間帶著淡淡的郁色。
徐涿遲疑道:“上次我遇到林入哲……”
杜子佑回頭他。
“你們是大學校友?”
杜子佑點點頭:“他比我大一級。”
“你幾歲上的大學,你們年紀差好多吧。”徐涿問。
杜子佑漸漸放松,靠到沙發背上:“十五歲吧,不算太早。”
徐涿玩弄他修長的手指,笑著說:“我十九歲。”
“為什麼,”杜子佑看他,“留級了?”
徐涿用可憐兮兮的小狗眼看他:“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不靠譜的?”
杜子佑嘟囔著:“那為什麼……”
“六歲的時候骨折住院,錯過了一年級開學,”徐涿回憶道,“我爸氣得差點兒把我腿也打斷,幸好被我媽攔下來。”
杜子佑皺起眉頭,上下掃視他全身,好像要在他身上找到受傷的痕跡:“沒事吧,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嗎,我認識幾個很厲害的醫生。”
徐涿哭笑不得:“這都十幾年前的事了,就算是骨頭斷掉也早已經長好。
放心,小孩子恢復力強,我出院后就能跑能跳,每天被我爸追得滿大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