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嚼了口飯菜,想了想,面帶遲疑地問:“你……在秉優工作還順利嗎?”
徐涿有些驚訝,他們還是第一次談論公事。
他點點頭,說:“剛來那幾周撞上七夕,很忙,但也強迫我快速融入新環境,算是因禍得福吧。這兩周我們手上的項目不多,難度也不大。”
他簡單說了下手頭項目的進度,杜子佑聽到林高寒的名字時愣了下:“你們最后決定選他?”
徐涿點頭,問:“他有什麼問題嗎?”
杜子佑說:“那倒沒有。他以前也是我們圈子的人,”他說“圈子”這個詞時,臉上掠過淡淡的陰翳,“后來家里發生了點事,聽說他進了娛樂圈,沒想到現在發展得這麼好。”
徐涿感嘆:“都說小火靠捧大火靠命,說不定他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杜子佑不置可否。
徐涿發現他談公事時,全身都散發著自信的氣場,這在他們兩人獨處的時候很少見。
他回想全部幾次相處,杜子佑展示給他的多是脆弱、無助和倔強,正正戳中自己的紅心,如同量身打造的一樣,無怪乎自己不知不覺就陷入了愛河。
然而他也喜歡對方此時的樣子,勝券在握,意氣風發,充滿昂揚的生氣。
這難道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徐涿不禁笑了笑,自己真的沒救了,要活活在愛河里淹死了。
晚飯后,徐涿再沒有理由留下,要到了杜子佑的聯系方式后就道別,衛姨準備了點心給他帶回去。
他拎著小盒子,對送他離開的杜子佑說:“上次的綠豆糕你還喜歡嗎?我再去要點來。”
杜子佑余光瞄了眼旁邊的衛姨,面無表情地回答:“一般。
”
徐涿有點失望,他還以為他喜歡吃甜的東西。
“啊呀,好像火還沒關。”衛姨跑回廚房。
杜子佑看她走遠,注視著徐涿,輕聲說:“那個綠豆糕,我喜歡,還要。”
徐涿笑出聲來,說:“好,”他湊近半步,也壓低聲音,像在交換秘密情報,“新鮮的才好吃,我以后每周送一次。”
杜子佑微紅著臉頰頷首。
“對了,”徐涿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上次去你們老宅換下的西裝,你帶回來了嗎?”
“啊、啊?”杜子佑眼神閃躲,“好像忘了,應該沒吧。”
徐涿嘆了口氣,說:“那算了,主要是我爸,天天在我耳邊叨叨,要我說出那天的去向。”
“哦、哦……”
“他一口咬定我是做了什麼不可言說的事,把西裝弄破了,才不敢拿給他看,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他說得可憐兮兮的,杜子佑張了張口,終于說道:"我想起來了,好像帶回來了吧,我去給你拿。"說完紅著臉轉身走了。
徐涿目送他上樓的背影,半瞇上眼睛。
自己貌似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jj增加了一批屏蔽詞,然后這兩天又陸續解封了其中幾個,所以作者還在觀望中,如果有些詞被屏蔽后影響閱讀,作者會修改。如果你們看到以前的章節有更新,【不是修文】,【是修字】,因此不用回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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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徐涿叫了輛車回家,他坐在后座,灰色的衣袋鋪放在腿上。
現在已是華燈初上,路燈和交錯駛過的車輛燈光映照入車內,他摩挲著衣袋富有質感的紋理,若有所思。
片晌后,他拿起衣袋,從開口處嗅了嗅,一股熟悉的,清新恬淡的,杜子佑身上的味道。
他不禁彎起了嘴角。
想必他的這套衣服,十幾分鐘前還掛在對方的衣櫥里,親密無間地,伴著他的那些昂貴的衣物——挺括的外套,貼身的襯衫,修長的西褲。
他正在回味離開時對方羞赧萬分,卻故作平靜的神情,手機就響了。
他掏出來看了一眼,心道糟糕,竟然將這事忘得一干二凈。
“喂,”他接起電話,“然然姐?”
“涿子?這個點你還沒到?”易沛然大喊,那邊是震耳欲聾的搖滾,他似乎走到某個角落,噪音小了些,“如果不是知道你過得像個和尚,我還以為你重色輕友,拋下我們和誰約會去了。”
徐涿:“……”你真相了。
他心里有鬼,忙轉移話題:“我臨時有點事,你們開始了嗎?我現在趕去還來得及。”
說著,對司機道:“師傅不好意思,送我去藍午。”
藍午是本地一家比較有名的酒吧,經常舉辦一些大膽前衛的活動。
“你抓緊啊!”那邊喊道,“開場不容錯過,你要是遲到了,朋友都沒得做!”
他這頭趕著去酒吧,杜子佑則上了樓,在房間外的小陽臺上憑欄而立。
小區占地廣闊,綠化程度高,道路兩旁郁郁蔥蔥,但在夜晚因燈火朦朧,倒顯得樹影幢幛有點陰森,實在不是值得觀賞的景色。
夏日的夜風也是燥熱的,他平時是汗不多的體質,此時也感覺皮膚有些不干爽。
但是他不想進去,屋內雖然有冷氣,但似乎太悶了些,讓人透不過氣。
他手掌撫上自己的臉頰,有點燙,再回想自己都干了什麼事,更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杜先生,”衛姨敲門進來,把他的睡衣放進浴室,“我給你準備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