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的門從里面被一把關上。
……
林深對程遠軟著嗓子喊“林深哥哥”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這是個基本上只有在進行某種運動的時候才會聽到的稱呼。
林深覺得每當程遠這麼喊自己的時候都飽含著欲望和誘惑。
澡也洗了,某種不能具體描述的運動也做了。躺在床上的程遠覺得這一個晚上過的異常圓滿。
他像是重新續上了之前初見林深時的心動,并且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延續了那一刻的心動然后發展到吃飯、約會,然后再用一場情事作為收尾。
這大概就是林深口中的“一場順理成章的兩情相悅”吧,他和林深感情的簡易模式。
第37章 等風來
程遠以前不懂得“時光荏苒,白駒過隙”,不懂得“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一直到高翔打電話說他要回來了,程遠才驚覺高翔已經去了尼泊爾一個多月了。而自己和林深也已經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一個多月了。他忽然對所有感慨時間飛快流逝的詞語有了深刻的理解。
一個多月了,感覺自己和林深也沒有做什麼,時間就突然沒有了,像是被偷偷摁下了快進鍵。
細想一下,也好幾天沒有聽到多吉在樓下天天喊人起床上學的聲音了,學校似乎也已經放假了。
元旦都過去了,似乎也該放假了。
元旦那天是在天佐酒吧過的。年底事多,陸以城已經回了上海。走之前拜托林深多往天佐的酒吧跑幾趟。
故而他們倆元旦那天跟天佐在天佐的酒吧里一起跨了個年,之后又被天佐無情的趕回了家。
高翔要回來了。
程遠找了一天回去高翔和自己那里打掃了一下衛生,畢竟一個多月每人住了,抹抹塵,換洗一下床單被套還是要的。
其實沒幾天就要過年了,如果……
高翔也在這住不了幾天了。
程遠邊收拾邊悵惘,如果說放林深一個人在拉薩待著他是萬萬舍不得的,雖然在認識自己之前林深也一直都是一個人。但有人而不能陪和沒有人陪還是有區別的。
“不是說要回來嗎?什麼時候到?”程遠發消息問高翔。
“干啥?查崗?”高翔式不正經。
“還要不要等你吃飯?”
“別等,估計到了都得深夜了。”
“……”
“對了,別裝模作樣的回去睡哈,你房間給我留著,我帶倆朋友回去住兩天。”
“……”
和高翔同租一輛車的倆大男生在拉薩沒有落腳之地,深夜抵達拉薩的話,他倆也不想半夜再去敲客棧的門。所以,高翔給倆人帶到了家里。
帥帥和發哥。
高翔第二天介紹他們給程遠認識的時候,是這樣說的,其實他們具體叫什麼名字,高翔也不知道。
“你嗓子怎麼了?”程遠問高翔,“怎麼啞成這樣?感冒了?”
“嗐!還不是昨天晚上在車上開演唱會,給老子喊啞了。”高翔無所謂的說。
程遠一頭霧水。
“翔哥那高音飆的,青藏高原都拉不住了。”帥帥在旁邊笑的不行的打趣。
“昨天回來天太晚了,怕司機師傅犯困,我們在車上唱歌來著。”發哥笑著跟程遠解釋。
“司機師傅是個藏族小伙子,能歌善舞著呢,翔哥卯足了勁跟人一通飆啊。”帥帥笑著說。
“那,我能認輸嗎?”高翔正色道,“那必是不能啊,咱輸也得輸的有尊嚴不是。
”
“還真是精彩紛呈,高潮迭起呢。”發哥笑了笑。
“欸,吃飯吃飯,湯好了。”帥帥端著一鍋湯從廚房出來說。
帥帥是廣東人,這個聽口音都能聽得出來,但是臉長的比較具有迷惑性,比實際年紀顯得要大上一輪。高翔在租車撿人的時候是想找個年紀大些的大哥比較靠譜,結果人到車上一看護照是個弟弟,剛成年。高翔覺得自己被騙了,再趕人下車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發哥也是一張比較有迷惑性的臉,但剛好和帥帥相反,發哥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小,比較秀氣,江浙人士。大抵江南的水土一貫養出的都是文人雅士。
高翔留他們兩個在此投宿,他們也就主動承擔了高翔和他們自己的一日三餐。
廣東人愛喝湯,也會煲湯。帥帥年紀不大算是得了廣東人的真傳,湯煲的甚是鮮美。
怕不是又一個靠煲湯討老婆的,程遠喝了口湯默默的想。以前程遠覺得湯只要火候到了應該都不會太難喝,現在覺得不難喝和好喝中間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啊。做飯這種事兒還是需要天賦的。
飯后帥帥和發哥結伴兒去老城區的巷子里轉悠。程遠和高翔在客廳沙發上聊天。
“跟深哥最近怎麼樣?”高翔給自己拿了個酸奶往沙發上一躺。
“挺好的。”程遠放下手機說。剛發完消息問林深什麼時候回來。
“過年能帶回家嗎?”高翔又問道。
“……你是不是跳過了我出柜這個步驟?”程遠無奈道。
“那你要出柜嗎?”
“要。”程遠堅定道。
程遠要告訴家里人自己有了愛人。
以前不說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他不確定自己的人生會有除了孤獨以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