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無助的抓緊了身下的床單,像是抓到了一截浮木能讓自己免于窒息在深海。
林深放開了程遠的嘴巴,看著程遠眼神迷蒙,嘴巴微微張著,小口小口的調整自己的呼吸。他又偏頭一個個滾燙的吻落在程遠身上……
程遠小聲的喊著林深的名字,更用力的攥緊了手里的床單,呼吸因為這一連串的吻而更加凌亂了起來。
林深停了下來,把頭埋在林深的肩窩笑了起來,火熱的呼吸打在程遠的鎖骨上。
“寶貝兒,你再抖下去,會讓我覺得我是在犯罪。”林深笑著親了一口程遠的鎖骨。
程遠也不想抖,但是他控制不住。
在林深覆上來的那一刻程遠就后悔了,甚至有點兒想逃跑。
他害怕。
“來,咱們放過床單吧,好嗎?”林深輕輕的把程遠攥緊床單的手指掰開,與他手指相扣,放在胸前。
“阿遠,別怕。”林深俯下身親了一下程遠的額頭。不帶情欲的克制的親法,安撫著身下不斷發抖的人。
程遠看著眼前的人,他明明那麼溫柔,他喊自己名字的時候,千般柔情萬般繾綣;他看向自己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憐惜與珍重。這樣的人是自己的,是他程遠的。
他又看著林深與自己手指相扣的那只殘缺的手,心中突然涌起無限的憐惜與心疼。程遠把那只手拉了過來,在那只有半根的無名指上親了親。
“阿遠……”林深手指抖了一下,心口跟著一熱。
程遠在這樣的心情里,逐漸安撫了自己。他看了一眼林深背后窗外靜默的雪山,心忽然就跟著安定了下來。
程遠抬手勾住林深的脖子與他親吻,在雪山的注視下與林深共赴一場虔誠之旅。
床下,衣服散落一地。
…………
程遠睫毛輕顫眼尾掛著淚花,他小聲的喊著林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或者不要什麼……
林深沒有停止動作,程遠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林深得確保不會傷到他,雖然自己也忍的很是辛苦瀕臨崩潰。
他們一個從未嘗試過,一個素了很多年;一個青澀,一個生疏。但卻難得的一個乖順,一個溫柔。一個讓做什麼做什麼,一個該怎麼做怎麼做。
…………
其實沒有覺得很疼。只是很脹。但那一瞬間程遠像是一下子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找到了某種支點。
…………
有風從遙遠的雪山之巔吹進窗子,帶著屬于冰雪的凜冽氣息。窗簾被這山風吹的翻涌不停,與窗外獵獵作響的風馬旗一起,是這凜風奏給烈日的華章。
程遠睡著了,像初生的嬰兒。
林深下床關上了窗子,收拾起一地的衣物。
去衛生間擰了溫毛巾來給程遠清理,順便收拾了一下自己。
然后他又點了兩份兒粥,放在放在一樓的公共廚房里。
做完這一切之后,林深躺回了程遠身邊,看著程遠的睡顏,學著程遠的樣子,描摹他的眉眼。
等程遠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暮色四合,彤云向晚。
睜開眼就看到林深閉著眼睛躺在自己身邊,程遠無聲的彎了彎眼睛。他手伸向林深,想摸一下林深的嘴唇,剛剛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唇,卻中途卻被林深伸手捉住放在嘴邊親了一下。
“醒了?”林深握著程遠的手。
程遠看著林深笑了一下。
“餓了嗎?”林深摸了摸程遠的臉說,“本來中午是想約你一起吃飯的。”
“還好。”程遠開口,嗓子有點兒啞,程遠尷尬了一下,臉跟著紅了。
林深轉身端起矮柜上一直晾著的水試了試溫度遞給程遠。
“樓下廚房有粥,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林深看著喝水的程遠,“下樓吃一點墊一下肚子?”
“好。”程遠喝完水把杯子遞給林深。
“那我下去給你熱一下,”林深拿著杯子說,“你收拾一下,穿好衣服就下來。”林深親了一下程遠,拿著杯子出了房間。在穿衣服的過程里體貼的找了個理由回避。
程遠看了一下,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好了被放在床尾。他一件一件拿起穿好走下樓梯。
那個地方除了有點兒過度有存在感之外沒有多余的不適。林深在這種事上和他的人一樣溫柔體貼。
程遠下到餐廳的時候,林深剛好端著粥從廚房出來。
“吃哪種?”林深把粥放在桌上,桂圓紅棗黑米粥和皮蛋瘦肉粥,一甜一咸,連口味都照顧到了。
“這個吧。”程遠把那份黑米粥拉到了自己面前。
程遠嘗了一口,味道很好,果然是在拉薩久居的人,哪里有好吃的,他一清二楚。
倆人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兩碗粥,但也就是墊了墊肚子而已。倆人還是決定再出去吃點兒別的。
林深收拾碗筷去廚房洗刷,程遠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抱著林深的腰。林深任由他抱著像個大型人偶掛件。
“阿遠,再叫聲林深哥哥聽聽。”林深放完碗轉身抱住大掛件。
程遠一直堅持喊“林深”,連“深哥”都基本沒有喊過,他一直固執的認為,深哥是大家的,林深才是他的。